七月之暑
小暑时节
文
凤舞
小暑节气,到处不是雷雨,就是闷热,不是预警之中的暴雨和冰雹,就是超乎意料的洪水围城。人心不是麻痹,就是躁动。不能望向更远,只是眼前的生活的棘刺等待拔除。这个七月不是寻常的暑日,将会遇见什么,谁也不能用经验去预估。
七月的大半是等待,等一个愿望的实现,等另一个愿望的初萌。今年的高考延至七月,非同一般的疫情给这一届考生的复习和考试增加了额外的困难和考验。
其实,所有的年轻人都曾经受过考验,所有的人也都正在经受着考验。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考试,就是过关打怪,人会在这样的过程中,成长壮大;也会在这样的过程中,磨平棱角,磨掉天真,磨成无梦可做的虚空。
升学是一场考验,抗灾也是一场考验,生存是一场考验,从各种虚虚实实的困境中超拔也是一场考验,题目越难,越需要保持冷静、耐心、细心,每一个条件都考虑充分,每一个步骤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取得这一科目的胜利,还有下一科目。取得这一场考试的胜利,还有下一场考试。完成这一个目标,还有下一个目标。越是多灾多难的时候,越需要振作精神。
午后无聊,读赫尔曼·黑塞《七月的孩子》,那漂泊,孤独,隐逸的赫尔曼·黑塞。
久已不能体会诗意的心灵,梦话都已经听不懂,说不圆全。
七月的孩子
我们,七月里出生的孩子,
喜爱白茉莉花的清香,
我们沿着繁茂的花园游逛,
静静地耽于沉重的梦里。
大红的罂粟花是我们的同胞,
它在麦田里,灼热的墙上,
闪烁着颤巍巍的红光,
然后,它的花瓣被风刮掉。
我们的生涯也要像七月之夜,
背着幻梦,把它的轮舞跳完,
热衷于梦想和热烈的收获节,
手拿着麦穗和红罂粟的花环。
静静地耽于沉重的梦里,背着幻梦,把它的轮舞跳完。——这些我懂得,我自以为我很懂得。即使白茉莉和红罂粟本地不常见,七月也并非麦熟的季节,那我也自以为我很懂得。我也是出生于七月的孩子。虽然,现在已经不复有孩子的天真,虽然现在灵魂都已经蒙尘。
接到旅途中的一个朋友的短信,信口闲聊了几句有关于时事的话,过后又深悔。
旅途本来是此处与彼处之间,最有可能超越现实的一段路程,最有可能任心思遨游,海阔天空的一段路程,干嘛要提醒他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种种沉重呢。
朋友说,我最近写诗不多。嗯,构造海市蜃楼,有时候也会倦的。而我,真的不愿意让你们看到,仙人掌满身尖刺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七月,我还是爱的。多雨的七月,流火的七月,我生于斯的一段光阴。对时光,我们只能给予祝愿,毕竟说出祝愿的时候心才会感到一丝安宁;只能怀抱着希望,毕竟希望才是暗夜中指路的几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