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 | ​ 赏 · 古今中外经典美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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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花又被称为“母亲花”,一直是母亲的象征。

歌词中所写:“高高的青山上萱草花开放,采一朵,送给我小小的姑娘”,简单的话语道出母亲心中对孩子真切而浓厚的爱。

今天是母亲节。母亲,孕育万物、繁衍生命、承载希望,与世界上所有生命有着共通的情怀。相对于天行健的自强不息,母性的光辉伟大而包容,有着厚德载物的坤宁气象。母性是人类自始至终熟记于心并随时歌颂的美德,这点从古今中外的经典美术作品中可见一斑。

从“天上”到“人间”

西方经典美术作品中的母亲

纵观西方美术史发展,最典型的“母亲”题材作品,莫过于描绘圣母玛利亚。圣母集正义与仁爱于一身,神化的同时还是一位温柔的母亲。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人文思想开始盛行,以人为本、强调人自身价值的世界观渐渐占据主流。这个时代观念的转变,促使艺术家的画笔开始从“天上”转向了“人间”,对于圣母的描绘挣脱了“神化”的束缚,将圣母形象生活化、现实化、人性化。

拉斐尔《草地上的圣母》

“文艺复兴三杰”之一拉斐尔创作的《草地上的圣母》就是其中的经典代表作。这幅圣母像没有程式化的僵硬悲悯,画中三个人物等腰三角形的构图既稳定又自然。如果忽略掉有宗教寓意的十字架和一些隐性暗寓的绘画语言符号,圣母慈祥的面容、闲适的坐姿,以及背景中的田园景色,都呈现出一幅真实生动的人间景色。

达芬奇《岩间圣母》

但是艺术家的真实不等于生活的真实,这种真实是艺术家对现实的加工,呈现出理想化与典型化的“艺术现实”。文艺复兴时期圣母题材的创作中,艺术家在强调“真实”的同时,依然坚持表现圣母的神性光辉。如“文艺复兴三杰”之一达芬奇创作的《岩间圣母》,乍一看是一幅现实的人间图景,但仔细欣赏你就会发现,画面中端庄、慈祥的圣母充满神性寓意。

到了19世纪,法国画家阿道夫·威廉·布格罗以其过硬的绘画技法,和擅长描绘唯美、理想的图式风格,成为当时学院派艺术的重要画家。他笔下的母亲细腻真实又有着浓郁的乡村田园风味,人物形象虽然唯美理想化,但仍显得非常世俗化。

威廉·阿道夫·布格罗 《母亲的怜爱》

威廉·阿道夫·布格罗 《摇篮曲》

有人说艺术家不管技巧如何,只要画过母亲,总不至于归入末流。从20世纪初第一个母亲节开始,除了康乃馨和感恩的词语,用绘画表达母性光辉的行为终于正式拥有了向母亲致敬的仪式感。

19世纪的西方美术,因多种思潮的融汇碰撞涌现出画派林立的现象,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各有拥趸。在这眼花缭乱的“主义”流派中,随着工业社会的发展,现代主义艺术创作的理念正在萌芽。美国画家惠斯勒正是19世纪欧洲艺术由古典时期向现代时期转型过程中的一位著名画家。他的代表作品《母亲》,没有以往同类题材的抒情和赞美,甚至这件作品最初只是一幅探索颜色和构图的习作,但是谁又关注呢?因为其画面本身灰与黑的色调节奏以及主要人物沉静的叙事性搭配,观者早已从画中读出了超越艺术家想表达的思想意境,现在这幅肖像已是世界最著名的肖像画之一。

惠斯勒《母亲》

赋予母爱新的内涵

新中国美术作品中的母亲

不管东方还是西方,人们对于“母亲”的感念是共通的,只是囿于文化的不同,语言表述方式不同而已。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以后,在普天同庆中,“母亲”被赋予了新的涵义,在新中国美术作品中也有了反映。1953年姜燕国画《考考妈妈》、1954年蒋兆和国画《母亲的希望》两幅中国画颇有代表性。

新中国建立之初,国家大力开展扫除文盲运动。姜燕画中的母亲一手给幼小的婴儿喂奶,一手拿着笔让上小学的女儿为自己复习默写,一个“考”字,拉开了母女两同为女性在新旧社会的不同境遇,也解释了母女两代人在新社会共同进步的幸福生活。

姜燕 《考考妈妈》

蒋兆和国画《母亲的希望》题了长款:“奶罢儿欢乐,儿肥母自夸。朝朝盼成长,带上光荣花。”作为20世纪中国人物画的奠基人之一,蒋兆和以创作《流民图》而成名。这幅充满着幸福感和憧憬的《母亲的希望》,与当年旧中国人民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民不聊生的《流民图》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人民的苦乐,真实而深刻地反映了国家、民族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就是新中国成立的意义,是新中国母爱的新风尚。

蒋兆和 《母亲的希望》

新中国成立以后,创造怎样的时代生活审美一直是广大文艺工作者探索的命题,而“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工作节奏始终成为20世纪60至70年代主色调。只有相遇母亲的情怀,才会稍有不同。1972年周昌谷《人物册页之十四》创作出了与那种工作节奏不同的温馨。这则作品画的是母亲带着孩子下工回家的情景,题款曰:“折得荷花浑忘却,空将荷叶盖头归。”讴歌劳动者劳动生活的快乐,其中洋溢的是母爱满满的温馨。

1954年,年仅25岁的周昌谷画出了享誉世界的《两个羊羔》,1955年作品入选了在北京举办的“第二届全国美术展览”,还获得了世界青年联欢节金奖。《两个羊羔》不仅是在画的题材上出色,同时也是新中国人物画的首创之作之一。1955年这件作品与方增先的《粒粒皆辛苦》成为了“浙派人物画”的开端。

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大地时,母爱情怀是最早苏醒,并表现出惊人美丽的。1979年时宜雕塑《高原之春》、1979年叶毓山雕塑《大地》,两位雕塑家不约而同都用母爱情怀来表现改革开放新时代的魅力和希望。

1980年孙景波油画《阿佤妈妈》,运用了作者刚刚接触到的表现主义油画的方式进行的创作探索,一样深深的母爱,不同的叙述方式。1981年何家英素描《家庭作业》如果和1953年新中国成立之初姜燕国画《考考妈妈》相对照的话,就会发现姜燕作品中是被旧社会耽误的母亲在女儿帮助下补课,而何家英笔下却是两个孩子在一位显然是受到良好教育的母亲关爱的目光下幸福地完成家庭作业。同样的母爱,不同的时代。

何家英 《家庭作业》

20世纪80年代是一个新起飞的年代,母爱被赋予着更多的时代内容,母爱题材的美术作品也日渐丰富。1981年杨之光国画《妈妈的衣服宝宝的被》、1984年杨之光国画《天涯》、1984年黄中羊水彩《儿时的歌》、1985年王合内雕塑《吻》、1986年何鄂雕塑《黄河母亲》、1987年李汉仪雕塑《烽火年代》、1987年王明明国画《苗乡夜话》等都是很不错了母爱题材作品。其中,王合内雕塑《吻》、何鄂雕塑《黄河母亲》是很特殊的。

杨之光《妈妈的衣服宝宝的被》

王合内《吻》

《吻》通过母熊亲吻小熊宝宝,来颂扬伟大的母爱是跨物种的生命赞歌。《黄河母亲》是把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以拟人化的象征手法塑造成一位厚德载物的慈爱母亲,这座雕塑创作完成后就坐落在兰州的黄河之滨,深受人们的喜爱。

何鄂 《黄河母亲》

20世纪80年代末是一个改革开放面临着全面深化的时期,中国美术也历经变革。1988年方增先国画《母亲》、1991年王迎春国画《慈母手中线》、1994年刘焕章《期望》、1994年罗尔纯油画《傍水人家》、1996年唐勇力国画《敦煌之梦—— 母亲的祈祷》、2001年程兵雕塑《母子情》、2003年张道兴国画《乡间衣食》、2006年吴冠中汉字田园系列《母亲》、2009年吴山明国画《母女情》、2011年冯远国画《母子图》等作品呈现了多姿多彩的艺术探索,表现母爱情怀的艺术手法虽各不相同,但犹如谚语说的“条条大道通罗马”。

方增先 《母亲》

吴山明 《母女情》

中国人物画的革新大家方增先继20世纪50年代开创新水墨人物画以后,他把当年主要运用的花鸟画技法来丰富人物画创作,进一步探索用山水画技法革新人物画,他的新作《母亲》厚重、深沉,表现了高原母亲孕育生命、顽强生存的坚韧和博大。

王迎春 《慈母手中线》

王迎春是一位难得的善长主题性巨制创作的女艺术家,她创作的特点是善于把作品的绘画性和叙事性完美、自然地结合,王迎春基本功扎实、作品唯美却饱含张力。其国画作品《慈母手中线》表达唐代诗人孟郊《游子吟》诗意:“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游子吟》早已成为千年以来母爱情怀的经典佳作,而这件作品将诗中母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冯远 《母子图》

此外,吴冠中汉字田园系列《母亲》发挥汉字作为象形文字的特色,把“母亲”书写出厚德载物的慈爱感觉。吴山明国画《母女情》,运用他独创的淡宿墨透亮华滋的感觉塑造高原母女淳朴善良的美丽。冯远国画《母子图》在用国画表现民族母女的感觉上抓住了传神意趣。唐勇力国画《敦煌之梦 —— 母亲的祈祷》吸收了敦煌壁画的古雅沧桑,用母爱情怀连接了历史的今昔。

母爱是生命的摇篮,是家的守护神,是国的最美好象征,是民族最动人的歌吟。新中国的母爱情怀美术创作,正如一泓温泉温暖人心,祝福祖国、祝福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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