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大片属于我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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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路过绿油油的田野,都会被田野的绿色吸引了眼球,总会在心中想,如果我有一大片属于我的土地,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我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种菜,栽花、栽树。
栽树就栽那种到秋天叶子就变成黄色的树,沿着田间小路种两行,如果有条件可以种的更多,夕阳西下就沿着田间小路一直走,看着秋天的落叶一片片随风飘舞,或者坐在边上的椅子上就那么呆着,看着夕阳一点点没入云层然后暮色降临。记得在德国培训的时候,有一次我跟董姐、王姐三人就沿着被黄叶覆盖的乡间小路一直走下去,蓦然回首背后一片金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一瞬间感觉就是在梦中。
种花不种那种名贵的花,只种那种类似秋英或者薰衣草那种成片远望成海的花草,哪怕是大片的蒲公英也好,春天一片金黄然接着就是朵朵带飞的蒲公英球球,轻盈剔透一吹即散,飞走的不是蒲公英而是一个个转瞬即逝的梦。站在花田边听风从远处来,就像顾城《门前》里描述的那样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种菜,就种日常食用的菜,像我婆婆家的菜园地,有辣椒、有茄子、黄瓜、豆角、萝卜、白菜……我和先生没事就像公公婆婆他们那样捯饬那些园子,另外养几只鸡,儿孙来看我们,我们也像婆婆他们那样给他们送点园地的东西,然后站在田间小路一端,看他们渐行渐远。
童年的时候,我做梦都希望摆脱那块生我养我的土地,还有我的父母,我向往大城市的生活,我努力学习就是为了挣脱农门,我要过上饭桌顿顿都是鱼肉的生活,而不是青菜、萝卜、白菜,我要在干净舒适的办公室做一个优雅的知识女性,住上高楼大厦,过上现代都市人的生活,而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最终我摆脱了农门,成为一名所谓的城镇人口,我变成一个没有寸土的人,刚开始我开心,雀跃,甚至有点骄傲,似乎已经过上我要的生活。
可是我越来越不快乐了,我向往孩子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在自己的院子玩耍,在田野疯跑,甚至更希望父母还像当年那样年轻,在我心里无所不能,护我安好。也越来越喜欢吃清淡的饭菜,白菜、萝卜变成了美味,我一心摆脱的,等到我真正失去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爱那些我曾经想竭力摆脱讨厌的东西和人。如果可以,我愿意像一首诗《你还在我身边》写的那样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的种子从远方飘回,聚成伞的模样
太阳从西边升起 落向东方
子弹退回枪膛
运动员回到起跑线上
我交回录取通知书 忘了十年寒窗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
你把我的卷子签好名字
关掉电视 帮我把书包背上
你还在我身边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我今生再也无法见你一面——亲爱的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