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说爱 || 我们的爱,是这样式儿的
这里没有鸡汤
只有真情关爱
周四随笔 || 谈情说爱
我们的爱
是这样式儿的
男人说他要聚会,都老成一把入冬的草了,还弄什么同学会,也真难为他能找出这样式儿的说辞。
馋大酒就说馋大酒,编些伪文艺的词儿干吗?
我也不会劈了他,更不会剁了他,顶多唠叨几个小时到头儿了,至于吗?
说归说,人家主动请示就得尊重,不然以后这环节可能省了,那样就太不愉快了。
我一本正经地提醒他,喝完了打车回来,晕叨叨的坐公交省那几块钱不值当的。
其实更重要的是,喝完肯定后半夜,不打车他也回不来,咱做个顺水人情也不错,体验一下贤妻的滋味。
晚上九点,参加同学会的既没微信也没电话,更没人影儿了。
我把电视所有频道转个遍,又从头开始旋转。
平时觉得挺有内容的在平板儿,今儿似乎没一个台能看下去。
想打个电话,又不想让人家觉得是催,是想,是惦记。
老夫老妻的,干吗一晚上都离不开呀!不就是同学会嘛,能有什么情况?
最大的情况就是喝多了扭着秧歌回来,还能有啥?
九点半,微信打开又关上,想问问出来了吗?又担心让他在同学面前没面子。
不问,心里一群兔子上岗,上蹿下跳闹腾个没完。
算了,要不发一条问问吧,就用关心的口吻。
手没划拉到屏幕上,小绿灯忽的闪起来,跟抓彩票一样赶紧打开:
“别急,再有一个小时左右就回去。”
紧接着,一连七八张现场图片,外加一句“羊肉串不好吃”。
这人,真会掐点儿,早一分钟都不发信息,知道我快着急了才发过来。
有种被他看透的不服,又有一种贴心体己的劲儿。
反正放下手机再看电视,发觉真有不错的节目呢。
十二点刚过,家门咔啦打开,黑乎乎一团影子缩成一团溜进来,伴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没睡啊?”
“老同学真有得聊啊!”
“哪儿啊,都成老头儿老太太了,聊也是陈芝麻烂谷子。”
边说,边晃晃悠悠掏出手机,打开图片让我看,“你看是不是一群老头儿老太太?”
“你当然只给我看老太太啦,不老的太太你也不给我看呀!”
乐,他都快乐岔气了,捋着墙边靠过来:“哈哈,我就说你是酸的嘛,装得跟没事人儿似的,还嘱咐什么向大家问声好,让你去还端着劲儿'我没时间’。其实,是对同学这个词敏感,对不?”
“谁敏感啦?我才不在乎呢,你们那些同学能有好看的吗?”
“不好看,不好看你刚才说不老的太太不给你看?”
尴尬了,怎么一秃噜把心里话冒出来啦?
赶紧弥补:“得了,不理你个醉猫,浑身烂苹果味儿。快去洗澡,我给你煮面去。”
浴室里一阵骚动,他把所有东西都重重地拿起又重重地放下,这是酒后一贯表现。
我煮着面条,想着最后卧个鸡蛋,然后再问问他都谁去了同学会。
不知什么时候他站在了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我最爱吃的牛肉丸子和芝麻火烧。
“那么多人你还打包?让人笑话。”
“笑就笑呗,我老婆大人爱吃,我就买,我就包,谁也管不着。他们也不知道我喝过酒到家一定要吃一碗面,我得拍给我煮面的人马屁。”
“瞧你那德性,快一边儿去,谁爱给你煮快让她来,我也好睡个踏实觉。”
男人放下口袋拿起碗盛面,一如既往把鸡蛋先捞起来吹凉,夹半个塞我嘴里,然后再狼吞虎咽地吃自己的。
夜浓了,床头灯照着他酣睡的脸,有一抹笑始终挂在上面。
我的忐忑,我的担心,都在面条锅被他刷干净之后,消失得一干二净。
彤言乱语:
这是写作,也是生活,生活是写作的大米饭,没有这碗米饭,就做不出好吃的炒饭。
只有爱生活,爱自己,爱家人,愿意理解包容对方,才会把这碗饭炒得好味道。
END
2017年4月27日刊登于《北京青年报》副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