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治癫痫、阳痿、甲亢等几十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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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方证系伤寒八、九日,推知当有胸胁胀满,纳呆呕恶,或口苦,咽干,目眩等少阳证,当以小柴胡汤和解之,医者却误用下法,以致邪热内陷,伤及正气。
胸满未解,为邪仍在少阳;热扰心神,则见烦惊谵语;
下后膀胱气化失司,则见小便不利;
而一身尽重,不可转侧,是为下后气虚,气机不畅所致。
本病属虚实夹杂之证。
本方实为小柴胡汤原量减半,去甘草加龙骨、牡蛎、铅丹、大黄、桂枝、茯苓组成,由于病邪仍在少阳,故取小柴胡汤之意以内解外清,扶正祛邪。
其中柴胡、黄芩配伍,和解少阳之邪;
半夏、生姜相合,以和胃降逆;
人参与大枣益气扶正。
另加龙骨、牡蛎、铅丹以镇惊安神,该三药均有重镇安神之功。(《名医别录》卷1、《药性论》卷3)分别曰:龙骨“养精神,定魂魄,安五脏”;“逐邪气,安心神”。《神农本草经》卷1记载牡蛎:“主惊恚怒气”;而《神农本草经》卷3则云铅丹治“惊痫癫疾”,三味配伍,相得益彰;
大黄气味重浊,泄热通腑,《本草纲目·草部》卷17谓其善治“实热燥结,潮热谵语”,使热清神自安。
桂枝、茯苓通阳化气而利小便,《本经疏证》卷4分析桂枝“其用之道有六:日和营,日通阳,日利水,曰下气……;(《神农本草经》卷1、《本草衍义》卷I3)分别言茯苓“利小便”;“此物利水之功多”。
再者,大黄、茯苓还能使邪气从二便分消。
诸药合用,既能和少阳,泻邪热,又可扶正气,镇心神,利小便,实有表里并治,虚实兼顾之妙。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的组方及方义已如上述,须说明,铅丹,《玉函经》作黄丹,一般均不入煎剂,临床上可用生铁落或磁石煎汤代水。
应用本方,其临床证候为: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心下痞硬,脐之筑筑动悸,烦躁,惊狂不安,时有错语,二便不利,身重难以转侧,舌红苔黄或黄厚腻,脉弦数。陈华鹰医师对柴胡加龙骨牡蛎汤的治疗作用和适应证作了新的探讨,认为在病因方面,主要属于肝胆失调,饮邪内结,在症状方面表现为
悸一包括心悸亢进,或心下、脐下及胸腹悸动;
惊一包括易惊,恐惧,精神不安;
癫一包括狂躁,神志异常;
痫即痫证出现的情况。
近年来,本方多应用于治疗神经系统方面的病证。如癫痫、脑震荡后遗症、失眠、眩晕等。前人对此认识较详,如《类聚方广义》谓“治狂病,胸腹动甚,惊惧避人,兀坐(发呆而坐)独语,昼夜不眠,或多猜疑,或欲自杀,不安于床者。治痫证,时时寒热交错,郁郁悲愁,多梦少寐,或避人,或屏居暗室,殆如劳察者。狂痫二证,当有胸胁苦满,上逆,胸腹动悸。癫痫常胸满上逆,胸腹动悸,每月二三发者,常服此方不懈,则无屡发之患”。日人矢数道明先生引《餐英馆疗治杂话》云:“此方用于痫证及癫狂,屡屡得效。
当今之病人,气郁与肝郁者十有七八,肝郁者为痫证之渐,妇人肝郁与痫证尤多,若能理解此汤之意,当今难病则不难治疗矣。更加明确地指出了此方治疗癫痫病的机理。徐灵胎亦认为:“该方下肝胆之惊痰,治癫痫必效。”现代用本方治疗癫痫,国内外均不乏报告。笔者亦曾用本方去人参、桂枝(无铅丹),加炒枣仁、五味子等,治疗一女性学生,因考试功课紧张,平日不定时双手抽动,每来月经时则癫痫发作一二次。前后共服药50余剂,发作停止,追访三月,未再复发。
此外,柴胡加龙骨牡蛎汤还广泛应用于其他神经精神性疾病的治疗。
如用于肝胆郁热所致的不寐证,可去人参、桂枝,加连翘,茺蔚子、远志;
治精神分裂症,可合癫狂梦醒汤;
治女性神经官能症,癔病、更年期综合征,可合甘麦大枣汤。
此方对性机能障碍一类疾病,也系常用方。
用于阳萎遗精早泄时,以具有恐怖,无性欲,疲劳嗜卧,作为投药指征;
用于性过劳时,以身及手足心有热感,乏力作为投药指征。
甲状腺机能亢进的中医治疗,目前一般多采用软坚、化痰,理气、滋阴平肝潜阳等法。日本学者多用本方治疗,如阪本氏报道,用他巴唑洽疗甲状腺机能亢进,症状未缓解者,改用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治疗而获效。大冢氏用本方去铅丹治一女患,13岁,证见微热,便秘,不寐易怒,甲状腺肿大,眼球稍突出等,收到良效。可见,“甲亢”从肝论治值得进一探索。
吴谦:是证也,为阴阳错杂之邪。是方也,亦攻补错杂之药。柴、桂解未尽之表邪;大黄攻已陷之里热;人参、姜、枣补虚而和胃;茯苓、半夏利水而降逆;龙骨、牡蛎、铅丹之涩重,镇惊收心而安神明,斯为以错杂之药,而治错杂之病也(《医宗金鉴》)。
左季云:此妄下后,正气虚耗入里,而复外扰三阳。为制和解镇固,攻补 兼施之杂疗方也。,,,《别录》: 铅丹即黄丹,生于铅,出蜀郡平泽,气味辛,微寒无毒。主治惊痫獭疾,除热下气,久服通神明(《伤寒论类方汇参》)。
喜多村直宽:此小柴胡汤以除胸满而烦,加龙骨、牡蛎、铅丹以镇肝胆之怯加茯苓以行津液利小便,加大黄以逐胃热止谵语,加桂枝以行阳气而解身重,且除去甘草者,盖与大柴胡汤同义,于是表里虚实泛应曲当,而错杂之邪庶几尽解耳(《伤寒论疏义》)。
陆渊雷:此方取小柴胡汤之半,而去甘草加龙骨、铅丹、桂枝、茯苓、大黄牡蛎也。今人谓龙骨、牡蛎、铅丹,能收敛浮越之正气,镇惊坠痰。吉益氏药征,谓龙骨主治脐下动,旁治烦惊失精,牡蛎主治胸腹动,旁治惊狂烦躁。今验惊狂癫痫失精诸病人,有正气浮越之象者,其胸腹往往有动,是二说,可以并行不悖也。惟此方既有龙骨、牡蛎之收涩,复有大黄、茯苓之通利,既有大黄之攻,复有人参之补,方意杂糅,颇有疑其不可用者,然按证施治,得效者多(《伤寒论今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