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 | 魏巍:大漠,羌笛,女人
魏巍
风沙弥漫遮云月,羌笛声声大漠寒。茫茫大漠,长河落日,风卷狂沙,苍凉的胡笳……我站在苍凉大漠中,风儿裹着沙尘,狼烟四起,一身着布衣长衫少年,金戈铁马,漫天朔风,一支羌笛,悠悠吹奏。我裙裾飞扬,欲张开双臂随流沙飞奔,身却犹如生根。迷醉在笛音里,遥遥守望,仿佛过了千年,任由岁月沧桑,我站立成一地苍凉,心成殇,猛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
借着透进窗子的月光,发现胳膊被老公压在身下,我轻轻把他推到一边,抽出胳膊,无奈唉叹,难怪梦里我在沙漠中难以飞奔,原来翅膀已被禁锢!
如此静夜,如此梦境,再无睡意,披衣起身,一个人痴痴对着月光,风儿拂过脸庞,忆梦中大漠,狼烟四起,马蹄声声,那吹箫少年,在流沙漫天的大漠,穿越千古风尘,羌笛声声,清晰如昨。
怎会做这梦?我梦呓着:“如果沧海枯了,还有一滴泪,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蓦然回首中斩不断的牵牵绊绊,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忽忆起曾与朋友K歌,朋友低沉而又嘹亮的唱起这首《飞天》老歌,我听得如醉如痴。屏幕上吹箫少年的悠悠笛声,令人魂牵梦绕。悠悠笛声中,一裙裾飞扬的女子在大漠中缓缓回眸,似在眺望心爱的人从大漠尽头裹着风沙而来,伴着羌笛,吟落风尘,无助又迷惘,深深牵动我的心扉。
“大漠那落日下吹萧的人是谁,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只等我来去匆匆今生的相会……”虽然没去过大漠,但大漠的古堡,大漠的驼队,大漠的胡杨,大漠的红柳,羌笛声声,一直牵绊着我。听了飞天,如此,更加恋上了大漠和吹箫少年。写文字时,一遍遍循环听,歌声在耳际萦绕,脑海里想象着大漠和吹箫少年,心底泛起无限遐想和柔情。
流沙漫天,一袖风尘。从未到过大漠,对大漠的想往缘于飞天和文字图片。那漫天流沙、孤烟落日、悠悠羌笛……深深烙印在脑海。大漠的气息和飞天画面,既熟悉又陌生!人未去,而灵魂,却早已置身大漠了……
“如果沧海枯了,还有一滴泪”不知那滴泪是为谁空等的一千个轮回?还有那蓦然回首中斩不断的牵牵绊绊,又为何所有的骄傲只能在画里飞?倘若风吹干了大漠,是否那滴滴泪会凝成一汪泉?
听飞天,想象狼烟四起的大漠,品味流沙飞满天,不知烟花为谁妩媚!吹箫少年的悠悠笛声又为谁!静思痴想,何时,我能在少年的笛声中,他在我的眸光里,美丽邂逅?
关于大漠,常常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情走近,也不知用什么样的文字去诵读!它是否孤寂,是否荒凉?这一切,我无从知晓。只知道,大漠是奔放的诗歌,是激昂的乐曲,是诗人笔下的冷月残辉,是吹箫少年的凄美笛音,是诗词中走出来的婉约女子,顾盼间,踏过红尘,跌落梦外,在流沙中哀叹!而我只能在羌笛悠悠的声曲中流连,在幽幽清梦中感怀,在温润婉约的古韵中望穿秋水。于是,常常痴迷在飞天中寻找大漠,感知大漠的孤烟和吹箫少年的清愁。
有人喜欢江南,把江南比作婉约女子,有人喜欢塞北,把塞北比作豪爽汉子。而我,却喜欢上了飞着风沙的大漠和吹箫少年。我知道,悠悠驼铃载不动大漠的清愁,捧起的流沙无法书写塞外风情,反弹的琵琶把悲怆的大漠韵律的凄美魂殇!纵然想在大漠一隅垂钓月光,疲惫的脚步终不能追赶时光,只能在诗词中诵读,在文字中寻觅,在梦中与风沙共舞。
朋友曾问我,是否留恋江南?我对友说:最初向往的是江南。而今,一曲飞天,一位少年,一支羌笛,漫天朔风,悠悠地吹奏,如此,又恋上了大漠。因那忧伤少年,不停地悲鸣,吹瘦了一轮边关明月,吹醒了我一腔柔情。朋友说我移情别恋,我浅笑:如果说江南是我的精魂,那茫茫大漠就是我的风骨。
静夜时分,忆起飞天大漠,那些吟落的诗句,裹着流沙的风,在窗前游荡。不知大漠中吹响悠悠羌笛的少年今何在?笛声又飘向何方?云烟深处,是谁把一季的相思化为苍凉?谁又会为我吹奏一管情深?
羌笛何须怨杨柳,大漠尘烟牵我心。少年的羌笛,吹醒了我深藏心底的柔情,吹瘦了我尘封的心事!无论多少个轮回,我都以灼灼的目光注视你,注视着你那被朔风撩动的长发,用一颗宁静的心聆听,聆听绵绵不绝的笛音,任岁月剥去红装,也无悔!
你是羌笛,我是杨柳。你的笛声是我永恒的灵魂,我的身影是你一生的情人。你和我,携手站在千年的时光里,站立成一首不朽的诗。
风悠悠,云澹澹,一声横笛锁空楼。就这样独倚寒窗,遥望天际,沉浸于一管羌笛的清音中。就这样梦回大漠,于空灵中品味边塞风情和冷月残辉的悲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唐代诗人王维曾写下这首千古流传的名句,以传神的笔墨刻画了奇特壮美的塞外风光,笔力苍劲,意境雄浑,视野开阔,让这荒凉之地从此不再孤寂。
大漠羌笛依然在耳际回响。静静守望红尘。我已不能素心若水的等待,也不能再问大漠落日下吹箫的人是谁,更不能问烟花为谁妩媚!羌笛悠悠,大漠孤烟并非为了某一个人狼烟四起,更不会为了漫天烟花而为谁妩媚!而我,只能在阑珊清梦和文字中感知大漠孤烟,幽幽羌笛的丝丝柔情。
我不是大漠人,更不是江南人,只是中原大地上飘浮的一粒微尘,没有江南女子的婉约与灵秀,也没有大漠的粗犷和豪迈,有的只是一颗善感的心,在虚幻之间,把内心对大漠的渴望携至素笺,注满对大漠的渴望和向往。
时光转瞬即逝,身心未曾安然。一腔情深寄予羌笛。吹箫少年凄婉哀怨的声曲,愁了关山,寂了冷月,断了韶华时光。
大漠的落日早已西下,少年的羌笛也吹奏不出大漠风情,一些故事在大漠中沉寂,任岁月剥去红装,露出累累伤痕。正所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最美好的结局,经过诗人幻化后,既苍凉又壮美。
“烟花烟花漫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漫天飞谁为你憔悴,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此时,这首老歌仍然低低回响在耳际,记得席慕荣说过:世间一切,终必成空。心,瞬间感到微微疼痛,原来我只是大漠中的匆匆过客!
季节更替,世事纷扰,多少故事遗落在大漠孤烟里,多少忠骨被流沙淹没。一曲《飞天》唱出所有的相思和渴望。凄清长夜,拭泪凝望,荒凉的大漠中,没有狼烟四起,没有风沙漫天,也不见了吹箫少年,如此,淡了我的新愁旧忧!
夜,依然清幽绵长。倚窗眺望,目光穿过遥远的星空,把对大漠的眷恋寄予梦中。季风送来大漠的气息,和着悠悠羌笛,在我的窗前悠悠奏响,大漠清梦湿了双眸,伴着羌笛轻轻滑落。
从每个清晨到黄昏,从陌上到晚亭,从绿洲到荒漠,我一路寻来,不为别的,只为梦里再次置身大漠与吹箫少年邂逅,在狼烟四起的流沙中衣袂飘飘。
期盼夜晚来临的时候,听一曲《飞天》于悠悠羌笛中梦回大漠……
魏巍:女,徐州市作协会员,贾汪区作协理事,从事新闻工作。喜欢旅行、摄影,搜集世界各地明信片。把各地景色收入镜头,用文字描绘山川美景,喜欢分享自己的一切旅游攻略与感受。
因为喜爱旅游,曾跟随摄影师们到过很多地方,先后走进:内蒙的乌兰布统,北京金山岭,黄河壶口,洛阳清明上河园,杭州西湖,山东青州柿子沟,天门峡,浙江江郎山等景区。习惯在旅途中用镜头把秀美的风景定格,习惯用灵魂的触角捕捉生活的点滴,习惯用细腻的笔触把一步一景幻化成梦一般的文字,慢慢品味,亦如故地重游。
因为喜欢写作,十五岁始创作小说、散文、诗歌近200余万字,作品散见《中国女性杂志》、《读者》、《莫愁》、《中国教育报》、《中国作文周刊》、《四川烹饪》、《椰城》、《中国职工教育》、《中国金融经济》、《国学周刊》、《太原日报》、《中国散文诗刊》、《中国电力报》、《国家电网报》、《华东电力报》、《彭城晚报》、《都市晨报》、《吉林农业》等数十家报刊杂志,曾多次获全国征文一等奖。
2011年在吉林大学出版社出版文集《爱若烟花》。2017年,出版散文集《剪一缕月光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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