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常志︱书白念了
2020年4月22日,多云。
回老家去。一个是为一户人家的别墅,拍张照。一个是给老妈妈送去五块钱的馒头。再一个,就是遵老娘安排,从家里带些蔬菜。
门前的小园子,都没有下脚空了。我带回来的有:一袋刚刚硬壳的豌豆,几把蒜薹,一捆葱,一小袋蒜瓣头。新蒜瓣,下来了。
那一户单门独院的别墅,主人叫王永良。七十几岁,坐轮椅。去年一场病,留下的后遗症。他儿子王士才,在无锡经商,事业蒸蒸日上。他出资在老家盖了别墅,还聘请了一位四川绵阳的师傅,在家照护老父亲。
我去的时候,王永良在院子里面的轮椅上坐着。院门外,绵阳的那位师傅在弄一小片地。想来是开个园子的打算。
2020年4月23日,多云。
读书日。下午我在办公室里,跟王奎明谈读书。
我说我对那些至今还在图书馆借书的人,很崇敬。我说我喜欢书,但难得读一本书。没有那个心境,也没有那个心性了。我看那些捧着书静静地读下去的人,都有古人之风。很是羡慕。
因为读书日,我想起了长辈对我们的批评:书白念了。
一个书生,手不能提篮,肩不能担担。只有念书。老辈人就会说,书白念了。我看网上一天到晚的吵吵嚷嚷,确有一种感觉:好些人的书,都是白念了。越念,他越迂腐。张口就是“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管”。
2020年4月24日,多云。
池家岗年鉴,我已经开始了三个部分:地记,事记,文记。这在整体架构中,可能单薄了。是不是还可以增加:物产记,生活记,村人记。
但这几个部分的内容,做起来一定不易。我能不能拿得起来,现在看还很难讲。但我会尽可能做得好一些。
2020年4月25日,晴。
这些天可能上火。右耳根处,时不时就一犟一犟地疼。
应该是上火。在药店看了一样药。但老板不在。我不知道是啥火。药也没买。但我心里边有底。身体总体上没啥毛病。或许过一阵就好了。
2020年4月26日,晴。
气温渐高了。但室内寒阴。
午前在阳台擦鞋子。好几双。准备着收拾起来的。
我想起封闭式管理期间,我在阳台上向外张望。那时候看天,看地。心中免不了忐忑不安。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这一幕,恍然就在昨日。
2020年4月27日,晴。
读到这样一段话,觉得有意思。大意云:
当你在客厅里发现一个蟑螂,那一定不只是一个蟑螂,而是说客厅里面有个蟑螂窝。
还看到网上某个人说,“这个瓜真大”。一副欣喜若狂状。嗜“瓜”之人,就是这样的。
我感到□□□(此处省略若干字)。
预报午间有雷阵雨。果然那时阴天了。一天的乌云。我把几个窗户都关上,只留几个个小缝隙,透气用。但下午无雨。还是晴了。
2020年4月28日,晴。
继“这个瓜真大”后,“某某的朋友又曝光了一个”似乎也多起来。
在有人看来,这也许是热闹。谁挨上了某某的边,谁就会有麻烦。于“吃瓜”人而言,就是个热闹。但我看,它带来的,可能是寒蝉效应。
2020年4月29日,晴。
我用微信的时间很晚。或者说,我对微信上网,原先是抵触的。这个群,那个圈,一不小心,一言不合,就会“坏菜”。
2018年下半年,因为我们这儿组织了一个名为脱贫攻坚专班的事儿,我在其中。因为要网上签到,要网上定位。没法子了,我去移动营业厅更改了套餐,开通了流量。
也算是半推半就吧。我成了手机上网一族。
但我一直很谨慎。我从来不在群里晒,也从来不在圈里炫——当然,我也没有值得“谝”的事情。就这,我从来都不敢掉以轻心,生怕有人“盯”哪怕片言只语。
——我这样写,点开看的人中,会不会有人抿嘴笑呢。我吃不准。但我能吃准,我不会是一个什么“瓜”。
2020年4月30日,晴。
昨晚老妈妈电话,要我回去。我本来不想回去的。但我老婆说,你又没啥事。
一早赶回去。带回来老妈妈种的土特产。青豌豆角,蒜薹,嫩蒜瓣。还有我小妹在疫情期间,给我家三人做的毛线棉鞋——那时候她索要尺码,他们娘仨都报了,惟我例外。
宅家没事。小妹找了这么个事。她想的周到。
给车子充电的空档,跟老妈妈叙了一会儿。说到我二姨在医院住院,还不告诉在哪个医院。说到老妈妈的身体情况。我感到我们全家,这一仗真的打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