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之言似孔子
有子问于曾子曰:“问丧于夫子乎?”曰:“闻之矣:'丧欲速贫,死欲速朽’。”
有子曰:“是非君子之言也。”
曾子曰:“参也闻诸夫子也。”
有子又曰:“是非君子之言也。”
曾子曰:“参也与子游闻之。”
有子曰:“然。然则夫子有为言之也。”
曾子以斯言告于子游。
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昔者,夫子居于宋,见桓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夫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死之欲速朽’,为桓司马言之也。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
夫子曰:'若是其货也,丧不如速贫之愈也。’丧之欲速贫,为敬叔言之也。”
曾子以子游之言告于有子。
有子曰:“然!吾固曰非夫子之言也”
曾子曰:“子何以知之?”
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
这个故事记载于《礼记檀弓 上》。
有子名叫有若,春秋末年鲁国人,字子有,后被尊称为有子。他能较全面深刻地理解孔子的学说,在孔子过世后,因他品学兼优,“言若夫子”,且“状似孔子”,曾一度被孔门弟子推举为“师”。
显然,有子挺了解孔子。曾子说孔子的观点是“丧欲速贫,死欲速朽”,即希望丢官后赶快贫穷,希望死后赶快腐烂。有子断言这与孔子的思想不符;如果孔子说过这话,必然是有特别情境的。因为孔子给中都制定的礼法中有:棺材板四寸,椁板五寸;依据这知道孔子不希望人死后迅速腐烂。从前孔子失去鲁国司寇的官职时,打算前往楚国,就先让子夏去打听,又让冉有去申明自己的想法;依据这知道孔子不希望失去官职后迅速贫穷。
曾子,名参,字子舆,也是鲁国人,就是名句“吾日三省吾身”的出处了,他也参与了编制《论语》。他的父亲就是特别潇洒的以春游为志向的曾点——“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子游,姓言,名偃,字子游,吴国人,也是孔子的学生。有若死时,悼公亲自去吊丧,子游作为丧礼中的司仪。而专门负责办理丧葬事务的神职人员(司仪),就是特殊的社会阶层“儒”。
曾子对孔子的言语仅从只言片语去解读,谦虚些是好事儿。可能也是因为这股子谦虚劲儿,才会在有子否定之后,去向子游求证。不过,曾子“慎终追远”的想法还是很赞的。
作者简介
文火,意淡息微,火力小而缓,即将成为波动影响的源头——我们每个人都有自身的中心影响力,可能影响周围的人许多年甚至许多代;这些影响会再传递给更多的人,就好像池塘中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地扩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