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幽草来世顽石
读韦应物的诗《滁州西涧》: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感受着,转化着,倏忽间自己好似就是那山间小涧的一株幽草。
身旁的溪流声,溪水里受地心引力、水流推动力、还有风力牵动着那从久远的历史长河中漂荡来的顽石。
它们不同寻常的颜色,不循规蹈矩的形状,只因一同投胎到这条山间小涧的溪水里,很有可能在没有遇见哪位隐士道人赋予它们特殊的使命携它们下山还俗之前要在这溪声夜天,淡月如水的山间小涧共度个个白日和黑夜。
它们可以相互照面、相互顽笑、相互推搡、相互嬉戏、相互爱恋、相互倾述着彼此的前世今生和来世因缘。
可!
其中一块棕红色的顽石不甘就这么在这条生于斯长于斯的溪流里周而复始地这么活着又这么消逝,辗转反侧了几个轮回,硬是鼓足勇气俏皮地向它身旁无人爱怜,自生自荣的幽草献媚。
幽草集日月之精华有了天然的灵性,早已洞察到了棕红色顽石的初心,不愿就这么毁了富有秉性的顽石一世修为,便遥身幻化成世间最清冷的一座长满青苔的山寺中的一口铸钟。
那清宏的钟声日日响彻在棕红色顽石的耳畔,每当顽石献媚,那廖廓凄迷的钟声,如同唐僧念起紧箍咒,顽石浑身疼痛难忍。
但当顽石一心一意伴随着钟声诵经悟道,难忍的痛楚就化解了,那钟声听起来好像"今生修,今生修,来世爱,来世爱-----......"久而久之,几十载过去了,顽石明了了幽草对它的淬炼。
尽管爱的痛,顽石对幽草的爱恋至死不渝,每一次遥思都是一次如同粉身碎骨的体验,而顽石却心甘情愿,如痴如醉,在丹炉里打坐闭关入定。
澄明地悟道幽草为啥在这一世幻化成无人问津、长满青苔的山寺里钟楼上的一口洪钟。任凭山树自荣,绿荫深深,黄莺儿在叶底鸣唱。......郊野渡口,小舟无人,管自横斜漂荡。
它要留一世圣洁给来世得道的顽石。
生活中,我们也会遇见有的男人和有的女人,她们这一世好幸福;但也不免有的男人和有的女人,他们不管是谁这一世该诵够的佛号没有诵完,两人需要含着爱互相成全,轮流着一方不停地让丹炉里的火越烧越旺,一方在丹炉里打坐诵读佛号,一心善念悟道淬炼成对方要的模样,续来世的缘。
(感谢张永福<千之>老师提供的书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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