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凌随笔:货郎大叔
货郎大叔
张亚凌
正玩得兴起,听到隐隐约约的拨浪鼓的声音,就按捺不住了,彼此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撒腿就跑散了。
确保家人没有大人的孩子,会急不可耐地一脚踹开虚掩的家门,前院后院,翻箱倒柜,开始搜寻废旧的物件。知道家里有人的,就轻轻推开家门,蹑手蹑脚地摸回去,悄无声息地四下里寻找。
那时似乎原始得没有钱的概念,没有买的念头,就是换,也只是换。用家里废旧不用的物件换自己想要的小东西,那定是心仪已久,定是围着货郎的挑担看了多次,看得眼热心动,才蠢蠢欲动。丫头们感兴趣的是发卡、头花、丝带、小梳子、小镜子,甚至各种好看的纽扣儿。戏耍物件跟吃食,才是野小子们痴迷的。
货郎担子那超强的诱惑力一直冲击着我们小孩的心理防线。在我,就曾发生了一件至今想起都脸红的事:
我拿着一只鞋想给自己换个蝴蝶结。货郎大叔把鞋看来看去,很是疑惑,说:“这么好的一只鞋,就不要了?咋只有一只?”
其实是家里实在找不到可以换东西的破烂了,我就心生歪念头:先偷偷换掉一只,另一只不就成了多余的?下一次再消灭另一只,可以换两次。最坏的结果我也想到了,大不了母亲打我一顿,还能吃了我不成?
我很倔回答道:“找不到了。你甭管,给我换就是了。又不是偷别人家的,也不白拿你的。”
大叔笑了,看了我一会儿,说:“那你先拿着蝴蝶结,等找到了另一只再一起换。”
没给人家换的东西,咋好意思白拿?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就很沮丧地拿着鞋低着头走开了。
“丫头——,回来。”大叔又喊我了。莫非他同意了?我马上欢笑着跑了过去。他摸着我的头很慈爱地说,“你很像我的丫头,大叔送你一个,不用换了。”
那次吃午饭时,我加了一个馍就跑离了饭桌,说出去边吃边戏耍。找了好几条巷子,才找到大叔,将馍塞进了他的手里,转身就跑了。
值得庆幸的是,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心生歪念头了。
也有专门卖红薯老糖的货郎,挑担里是一大块一大块熬好的红薯老糖。红薯糖黏黏的,吃的时候两排牙齿都粘在了一块。孩子们咧着嘴巴夸张地咀嚼着,好像跟自己的嘴巴艰难地抗争着,吃得过于忘情了,糖汁儿趁机就顺着嘴角淌了下来。看着你拿来的废旧东西,货郎就用小锤子那么一敲,掉下一块,不用秤,交易就完成了。如果你觉得换得少了,死缠硬磨一会儿,他还会给你补一点。
记忆里的货郎,几乎都是中年男子,且性情极好,不急不躁,总是一脸宽厚的笑。他们挑着担子满乡村转悠,我们去别的村走亲戚时偶尔也会遇见,恍惚间有种亲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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