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事儿
来,咱们换个角度看事件
小学的时候读《背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初中再读,自以为看懂了什么;如今再看,却道天凉好个秋。
伴随着年龄增长,心眼渐大而心思渐小,对生活中的小情小意愈发敏感了。
一
某天一早,发现曼姐在微信里面给我发了几十条语言留言,听完所有留言,差不多花了一堂课的时间。
我是在纽村的老乡群里认识曼姐的。盘道的时候,发现她曾经就读于我老妈授课的学校,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认为在这异域孤岛,自己对我有当姐姐的义务和责任。
在曼姐留言的头一天晚上,微信群里面聊的是大麻合法化的事情。我说等哪天纽村大麻合法了,我得找点儿来体验一下。侃大山么,都是天一句地一嘴的不着边际的瞎聊,谁又会当真呢。
曼姐就当真了。
在这一堂四五十分钟的微信语音课程里面,曼姐给我详细讲述了她儿子是如何误食了大麻,如何嗨出了天际,如何做出了桑扈裸行的行为艺术而不自知的事迹。最后斩钉截铁的说:大麻不能吃!如果你非要吃,可以,必须由姐姐我和你老婆两人同时在场,我们看(读一声)着你,你才能吃!
这堂课上的丰富有趣。下课后,我由衷的觉得,有这么个姐姐,挺好。
二
有一阵子,媳妇儿一个人在纽村住,吃饭很不方便。有个一起打羽毛球的姐们儿,简称肉丝儿姐,时不时的把媳妇儿叫到她家里去蹭饭。
过了一段时间,肉丝儿姐要回国省亲。走之前把媳妇儿叫过去吃了顿饭,临了拿出一瓶新做的炸酱。
看着图片里的炸酱,不由得想起我小时候住的大杂院。大杂院里的关系,像个大家族,彼此亲密信任。那时候都是双职工,谁家的孩子要是独自搁在家里,完全不用担心,自有邻居照看。
我家左邻郭阿姨和右舍张阿姨,都是持家能手;每逢这两家吃饺子,我都能沾上光;在饭点儿路过她们家门口,也必定能叨口菜。
去年又回到大杂院。儿时挥舞着竹棍驰骋的院子,原来如此低矮逼仄,散落在院子里的亲情,不知要到何处去捡拾呢?(两篇旧文:北京,北京——大杂院(一),北京,北京——大杂院(二))
三
张哥和我是同时期登陆纽村的。酷爱踢球的张哥,最近膝盖终于扛不住了。我陪着他去了两趟诊所,和洋人大夫确定了病情和手术方案。
问他有没有告诉儿子自己的伤势呀?手术的时候,最好叫上读大学的儿子:一来可以当翻译,二来可以当司机。
张哥一脸的难以言表。叫他?除了给我一顿数落,还能有什么?不指望他!脸上和话里,透着中年油腻男的寂寥和无奈,让人心生怜悯。
张哥手术结束当天,我们去住所看望他。小张也拎着水果进来。我一时冲动,想帮着老哥点拨点拨大侄子。于是当着张哥的面,我跟小张说:有空多来看看你爸哈!
话音刚落,张哥一挺胸一昂脖,面色凝重语气深沉义正辞严的冲着我说:人家这不来了么?这不来~~了吗?——言下之意,姆们孩子乖着呢,干你甚事。
我当时就感觉一口鲜血卡在哽嗓咽喉,恨不得吐他一脸风油精。这不帮你说话呢吗?嘿,还是我的不是了!
过两天自己又想起这事儿来,忍不住笑起来。
护崽儿,是当爹妈的本性吧。我这缺心少肺的主,难得替别人操一回心,还没踩对点儿。得嘞,牺牲我一个,换您合家欢,值了。
四
小时候写作文,经常要写《一件小事》,很是头疼。
小事难写,一是难在小,要把小事掰开了揉碎了细细的写,再加上各种标点符号的巧妙搭配,才能勉强达到老师规定的字数;二是难在要升华,事情虽然小,必定要小中见大才行,必定要对人生三观有启发才符合老师的要求。
如今自由了,写小事不求字数不求升华,只求自己看后会心一笑。
写完了,才发现写的都是跟帝都老乡的事儿。去京万里之遥,还能结识这些四九城的街坊们,缘分那。
有趣,就转发一下。有缘,就关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