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安顺》往事追忆 槐城作证 2021年第64期(总661期)

槐城作证(下)

蒙  卜

春天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槐花开了。春天,桃李杏都被冰雹打得净光,唯有槐树躲过了这场劫难。

白色的槐花一团团,一簇簇,从普定中学到落角田,从龙潭到北门。也许是天意,槐仙子把花开得格外繁茂,给死气沉沉的定南古城带来了生机。人们拥到树上采摘槐花,人们珍惜着槐树,不敢随便掰断它的枝桠。当冰雹将人们的希望完全击碎之后,人们才知道了自然力的可怕。如果有人不小心踩断枝桠,便会召来训斥。

这不啻是一个丰收的季节,高大的、矮小的槐树,都开满了溢着香气的、像黄豆荚那样排列着的槐花,即使定南人倾城出动,每个人都能够占据一个理想的位置。槐树在风中摇曳着,人也随着风在枝桠上荡着。

槐树倾注了它的生命力,给饥饿的普定人献出它无私的怜悯。繁茂的槐花,绽开它的花瓣,吊钟一般垂着。第一层的花瓣翘着卷起来,第二层又翘着微卷,露出中间的花心。花心像水晶一般透明,花心的根脚,紧紧地连着黄红色的花托,花托将整朵花牢牢地匝住,花心的顶端有微黄的花蕊。十几朵、几十朵连成一簇,十几簇又聚成一团,整棵树像白雪覆盖着。人们的身体浸浴在温暖的阳光中,眼睛却有冬天里瑞雪一般的感受。

坐在树桠上,抓住槐枝,一捋就是一把,塞到嘴里嚼着,吞咽着,嚼着,吞咽着,一会就饱了。槐花不能像粮食那般收藏,它离开了树,第二天色香味都没有了。新鲜的槐花,甜丝丝的,有一股冷阴阴的香味。

当槐花暂时驱赶了饥饿的时候,我坐在树丫上,向周围望去,农民们仍然在田里忙着,他们是那么顽强,这种生存的希望,延续了几千上万年。他们吃力地翻着田泥,打水田撒秧。人们又把希望延伸到秋后。

盛开的槐花 蒙卜 2016年

东华山还是那么葱郁,太阳从山顶,笑咪咪地抚摸着每一个饥饿的孩子。槐花在阳光下更其繁盛了,每一棵槐树好像在体内蓄积了无数的精力,它们要拯救这些瘦筋筋的孩子。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令我吃惊的现象,乌鸦增多了,也许是上苍看到了一场潜伏着的瘟疫,派来了这些黑色的使者。那些高大的树上,一个一个树枝搭成的球状的窠里栖居着乌鸦,它们在大坟坝、火牛大坡、塔山坡、回龙山成群结队地飞。它们聒噪着,几十几百黑压压地落到旱地里,吃着什么,又飞到山上去,如此反复。

街上的鸡很少了,鹰们再也不到县城上空盘旋,它们转移到空旷的城外,偷袭其它鸟类。

有时候,会看到一群乌鸦奋力追逐一只苍鹰,它们铺天盖地地裹着,轮番向鹰攻击。苍鹰招架不住,拼命窜向高空,它用只有鹰才能适应的绝对高度逃掉了。从此,低空和田野,岩山便成了乌鸦的世界。乌鸦并不攻击其它鸟类,它们与其它鸟类和平共处。它们吃腐尸,而其它鸟类并不吃腐尸。它们团结而强大,但它们从不像鹰那样去吃弱小的鸟类。

我每天都能吃一肚子槐花。槐花的花期是那么长,今天摘完繁花,其它的花骨朵两天后又开了。

本地的女人们跟北方来的妇女学做槐叶粑,槐叶粑比梧桐树皮做的好吃多了。槐树皮不能吃,谁也不能把它剥得白惨惨地,它来年还会开花。

人们每天都看到那么多乌鸦,这些黑色的阴森森的精灵在县城的周围庆祝着它们的宴会,渐渐地这个小城有了对乌鸦的奇谈怪论。有人说用乌鸦的眼睛水涂人的眼睛,人就能看见鬼了,那些鬼,可能就有刚死去的亲人。有人说,乌鸦有时是死去的鬼的代言人,它对你叫,就是不吉祥。

那些吃了槐叶槐花就呕吐的人仍旧饿着,能吃槐花,槐叶、狼箕根制品的人,逐渐适应了这些特殊的食品。达尔文的"物竞天择"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塔山坡是县城丢死孩子的地方,专门尽这个义务的是一个干瘦的老人,他眼睛红红的,佝偻着头,风吹得他的破衣服忽闪忽闪,像一只搧着翅膀的乌鸦。他左手挟着破席包裹着的死娃,右手拿着个稻草扎成的火烟包,烟子在他的身后缭绕着,拖着长长的烟尾巴。他走向塔山坡,把死孩子和火烟包放在任何一块岩石上。老头一走,乌鸦便飞来。吃饱了的乌鸦,会向同伙报信,叫声惬意而悠闲。肥哟,肥哟,肥哟哟哟!同伙听到了,搧着翅膀相继而来,它们非常高兴,叫着:要娃要娃。来得多了,争夺起来,大家都不满意,“啊,啊,啊!”它们愤懑地互相咒骂,嘈杂得令人心悸。

普马路苗圃进口处槐树 蒙卜 2016年摄

它们在清除着瘟疫,死人的臭气比死猫死狗都难闻,如果这种臭气长时间不清除,瘟疫就爆发了。

转眼间就到七月,地瓜熟了,县城周边的每一片荒坡地埂,都是连片的地瓜藤。地瓜很香,但很难找到,不得不令人怀念那大把的槐花。

县城里的人从饥饿中悟出一条道理,喂养那些既不吃粮食又繁殖得快的家兔。母亲从舅舅家带来两只家兔,我们开始挖野菜扯野草喂兔子。下雨天不能到地里去的时候,就摘槐叶。

吃槐花省下的粮食能让我们撑持一个月,母亲把它吝啬地保护好,在那个时候,它不叫粮食,那叫生命。

在远离县城的八角洞,我同一帮挖兔子草的孩子在山野间大声喊叫,四周的山谷回应着,我们相信,那是山娃娃。山娃娃的世界也许没有饥饿。

肚子里有食了,还能在地瓜藤上寻找地瓜,在树上摘山桃,在刺蓬里摘草莓。黑色的狗屎莓,几分钟就能搞一捧。我们又活跃起来。

我们把那些大人们鬼鬼祟祟的嘁嘁喳喳的交谈拿到野地里喊:

“单打单!”

“独打独!”

“豆腐干!”

“炒腊肉!”

山娃娃们回应着,好像四周山头都有,此起彼伏地回旋着,回旋着。

这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在18年后,领袖邓小平让我们实现了。

啊,单打单,独打独!我们喊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它的真实意义,但是我们面对着饥馑,面对着塔山坡、回龙山、火牛大坡、大坟坝,面对着让我们抗了两个月饥饿的槐树,我们喊了,槐城可以作证。命运让我们留了下来,命运叫我们当了一个新时代的代言人。啊,槐城啊槐城,我们是您忠实的孩子。

也不知在1961年的什么时候,我们听到了这么首童谣,我们也在野地里喊了:

“一二三,三二一,解放台湾多安逸,毛主席坐新飞机,蒋介石坐烂撮箕!”

高耸入云的沙冒屯、乱石嶙峋的雷打岩、栖着山鹰的八角洞、淌着清泉的凉水井的山谷回响着山娃娃们的声音,我们自己听着:

飞机飞机机机机,撮箕撮箕箕箕箕!

这是一群让饥饿煎熬了两年的孩子,这是曾经在两个月中吃槐花槐叶充饥的孩子。我们坚信着,难关一定会度过去。当这个国家需要的时候,这些吃糠嚥菜啖槐花的孩子会义无反顾地走上战场,槐城可以为我们作证!

九月的金秋到了,“金秋”,没经过饥饿劫难的人体会不到金黄色的田野、沉甸甸谷穗对人的精神安慰。今年的大季好,让那个老人说中了。

我家的小白兔怀了崽,再过几个月,我们就有小白兔卖,就有兔肉吃了。槐城的人们走出了一场劫难,三岔河两岸的普定人走出了一场劫难。

秋深了,槐叶黄了;降了霜,槐叶落了。我对那些高指着天穹丢弃了重负伸展着枝条的槐树,充满了深深的敬意。我祈祷,明年的槐花开得更好。

1963年,街市上又有猪肉卖了,七角三一斤,啊,与我们阔别了三年多的肉!

许多年过去了,那些槐树都那么忠实地挺立着,无论什么年头,它们都忠实地开着槐花,用它圣洁的白色,淡淡的清香笼罩着定南小城。风调雨顺的年代,槐花不再是食品。花落的时候,普定中学的校园、南门的石板街上、北门口、西门的马路上、张家箐林、县农场,到处如雪如霜,白色的花瓣被风吹得在地上翻动着,槐叶在风中婆娑地舞动,展示着槐城美丽绰约的风姿。

时代的脚步在前进,小城变为大城,房屋在增建,马路再扩宽,槐树没有了。现在的岩溶办、物资局,直到1961年,密密匝匝的槐树林里都还有豺狗出没,走夜路经过此地的人,大都结伴而行。而今,这里是高大的宿舍楼、商铺,街上的彩灯彻夜亮着。

槐树为了城市的扩建,为了发展的交通消逝了,但普定人应该记住那些槐树,记不住那些槐树的,不能算是普定人。

那么多的槐树到底是谁种的?种树的时候,他们是否料到许多年后的这么一场饥荒。

我对槐树有着深深的依恋,许多年以后,我查了关于这种树的资料,资料说:豆科,落叶乔木,木材坚硬,有弹性,供造船舶、车辆、器具和雕刻等用;槐花又称槐米,性凉,味苦,功能止血,凉血,主治肠风、痔血、便血。

我们吃的,居然是中药。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中药救了我们。

公元1977年,领袖邓小平开启了一个新的历史时代。

我们是孩子,我们不会创作出“单打单,独打独”的生产关系的设想,而槐城人是那么聪明,居然那么有预见性地嘁嘁喳喳,让一帮孩子听了去,又毫不知事地跑到山野间去喊,这难道不是天意?

1980年,三岔河两岸的一千多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农民实现了“豆腐干,炒腊肉”的梦想。

至今,我仍不知道"岁交春"是怎么回事,从我听到“百年难遇岁交春”那个时候起,我不知道碰到过岁交春没有。从领袖邓小平执政的那个时候起,我们碰到的自然灾害比那场冰雹还要大得多,可是,没见到谁去挖狼箕根、剥树皮、摘槐花。孩子们大多数营养过剩,槐城到处能见到胖孩子,虽然人口翻了一番,土地面积还是那么多。

我的心中,永远奏着《春天的故事》的优美旋律,那个创造了一个新时代的老人,让我,让槐城的人们,让三岔河两岸的人们永远告别了那种动荡的年代,那种物质匮乏的生活。

那些槐树,路边的、山坡上的,单棵的、成片的,曾经与古老县城的小青瓦舍交相辉映,显得古色古香。我自小生活在这个县城,我熟悉哪里有一片槐林,哪里有棵最大的老槐树,槐树上有几个鸟窝,都是些什么鸟,这曾经是我少年流连,青年品味,老年回忆的地方。它是我的家园。

普定打铁街 《文化安顺》编辑部 摄

当我要合上尘封的记忆的时候,我记起那首新疆人似乎叫《快乐老家》的歌: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当人们还在饥饿线上挣扎的时候,朴实的农民们便想到了单干,单干就是吃饱的最简单的设想,可是,在我们同山娃娃游戏的那个时候,以至后来的十多年,说这种话的人非常危险。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段人们叫做"粮食关"的日子,不忘记过去,就是为了将来。

那些槐树,那些槐花,永远在我的心里。那槐树槐花掩映着的老城,无论人们怎么改造,那原来的格局永远潜藏在我的心底,它是那么美丽,丰收年景,晨鸡破晓的时候,牛群便出城了,太阳升起,卖水卖豆腐的声音,荡漾在小城的上空。晚饭时,牧童赶着牛群回来,一进城门就长长地吆喝:照护(读招呼)摊子牛来喽!没有电灯的夜是那么宁静,茶馆里的惊堂木嗒嗒嗒地响着,说书的用惊恐的、柔情的、欢乐的语言讲述一个个古老的故事。但是它是那么脆弱,一场天灾便让它破败不堪,让许多人失去宝贵的生命。

我不忘记它,它曾在一个令人心酸的时代随波逐流地沉浮,弄得千疮百孔,想起那个时代,心便一阵阵悸动。

槐城的孩子们,当我像你们这般年龄的时候,你们生活着的这个叫普定的老县城,生长着那么多槐树,槐花给她穿上洁白的春妆,所以我亲切地称她槐城。

孩子们,愿你们的生命充满快乐,不要像我一样有许多悲伤。

2004年12月

(完)

· 作者简介

蒙卜:布依族,三都水族自治县人,1966年于普定中学初中毕业,1968年上山下乡,当民校老师,从事过多种体力劳动。1979年在安顺师专学习汉语专业。1981年至1988年在普定县城关中学、普定县二中任初中、高中语文教师。1988年后在普定县党史研究室、文联、史志办等单位工作。1992年开始在省市刊物发表散文、小说。

2021年7月


值班编辑:黄  斌

电子排版:王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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