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棋坛六十年》第一百三十章 棋王赛董文渊大胜周德裕

第一百三十章 棋王赛董文渊大胜周德裕
在文园棋坛举行的金牌棋王赛,即周德裕、董文渊十局赛。前两局,周德裕出师不利,接连败绩;董文渊则攻城掠地,如有神助。每晚在场观战的为之大感意外。虽说胜败是兵家常事,但周德裕的棋度失去常态,显然是受怒气影响,以致阵法混乱,坐使董文渊收功。
三十日晚上再战,棋坛上的对抗气氛,就不懂表现在局中,而且表现在周、董两员上将的神态上。周德裕失去了从容不迫的颜色,董文渊则带纵横捭阖、咄咄逼人的杀气。
这晚的首战是十局赛的第三局,对于周德裕来说,能否获得转机,是带关健性的。但开局不久,周德裕即陷入被动,左马被迫进而复退,右马本要过宫,却又上士自堵马路。周德裕焦灼不安,甚至迁怒挂棋员陈吉初,陈无故受责,显得不耐烦。董文渊干脆提请换人挂棋。在这样扰攘中,周德裕又败了一局。
《橘中镜》原注:“周既两负于董,又咎叫棋者。陈吉初遂暗示于董,董又请换去陈君。讵料周仍败,遂反舌无声云。太始记。”
又:“开局周欠开展,董已立于有胜无败之地。下半局弃马去兵去炮,可以成和。误在车8平9,去一无用之兵,为红所乘,遂至不败,为周惜之。又记。”
第四十着周可走车1平3保马,以观其变。他不这样走,而宁可弃马,并兑红炮,是想以多卒形成均势求和。至如图,又想吃去最后一个红兵,以成和局,却没有料到董的双车马已经组成联合攻势,入局在即了。第六十着,周如改走车9平4为士6进5,则红马三进二,黑车1退3,尚可挽救。棋赛出现了周德裕每战必败的直线下降之势,恰似从六王夺鼎赛的高峰上一个鹞子翻身,坠下尘埃。
到第四局,周虽先行,竟无法取得优势,战了一百零二着又告败北。全局如下。
《橘中镜》原注:“第十四手以中卒去兵,黄任初云:若卒7进1则败。按此说余所不解,黄松轩曾以此制胜矣。太始记。”
又:“周连负四局,意志消沮。董之着法固甚灵醒可佩也。又记。”
周德裕之所以败,并不是“天亡我,非战之罪也”,倒是他受情绪影响,屡走粗疏之着,如第二十七、二十九、三十三等着都欠斟酌,造成劣势。与此相反,董文渊士气正旺,算无遗策,不断扩大先手。到如图的形势,董又布下陷阱,诱周德裕上钩。如果周走车七平五捉中炮,则董走炮4平2成绝杀。周看到这一点,而走炮八退九。但不知道这一着退炮也造成失子至败。此时应走炮八退四,如董炮4平2叫杀,再炮八退五,则董车不能平2捉炮,可以暂保无虞。董得子后,运用车双炮非常灵活,周不能幸免。
十月一日,十局赛进到第五局,发生了波折。这一局董文渊先行,摆中炮,周应以顺手炮。中局,董的攻势很锐,但被周逐一解拆,转危为安,局势均衡而周稍微占优。因双方收缠过久,胜负不决,弈到一百零六着宣告封棋。在封棋时,周、董二人发生争执,棋证宣告不再续弈,判为和局。
据石光瑛记述当时的情况说:“弈至此(第九十六着),余不待而去,后尚有七、八手,遂保留。其时周象士全失,但多一卒,局势可胜可和;董则可和而不可胜。周必要董落最后一子始离席,董不肯,谓己本执先,不可行后,且保留时在周落子后,不能既保留又去落子。因此争持不决。公证人遂宣布此局中止,作和局云。”
这局法从略,下为弈到九十六着时的形势:
十月二日开坛续战。这一天的比赛对于周德裕来说,只许胜而不许败,因为十局已经去了一半,周连负四局,这天如再败,即已输定,无须再战了。他必须从这天起,连续胜五局,然后能旋乾转坤,反败为胜。这样一个奇迹毕竟很难出现。这天一经交锋,周德裕又复连败二局,黯然下场,从而结束了金牌棋王赛。这六、七两局着法如下:
《橘中镜》原注:“周方多败着,为董所乘,遂连败五局。太始记。”
周德裕兵败如山倒,从他的一些败着中,可知他的方寸大乱,由此造成董文渊许多有利战机。如图董的7路卒敢于欺车迫马,旁若无人,恰恰表现了董文渊当时气焰万丈。这一步恶着,周无法阻挡董炮右移,与双车配合入局。第八十着董如车6进1可以即胜,不必多走冗着了。
《橘中镜》原注:“董连胜六局,一局作和,即使余局悉周胜,亦无得金牌之望,故周自甘弃权,不复与董弈矣。苏天雄谓董棋艺不能胜周,周之败在火气太大耳,亦平心之论。直胜六局,虽二、三等遇一等手,亦不至如是,可知愤兵必败之说为不虚也。太始记。”
这是第七局,到如图时,周仍不至于败,如走车七进一,即可稳控局面,有胜无负。但他计不及此,竟连走失着。末后宫门大开,不及设防,以致老将授首。
他们前后七战,除第五局判和外,周连负六局,可说全军覆没、片甲不归了。
董文渊以空间大捷,震动香港,周德裕不得不卷甲休兵,徐图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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