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的风绿了山峦,光阴又感化了谁的容颜?

水墨诗梦

日影停在街角,落了一片明晃晃的光,稍稍有些刺目,像从镜子里流下的光阴,意图洗去冬的颜色。

季节的美在于给人冷暖,以及色彩、明暗、和层叠不穷的烟花句,至于说与谁听谁又能懂,则是缘分。

一直深信季节的更替是为了点缀时光,一如旅途中的风景,行到水穷处,自有云起时。

所以从不对生命失望,相信即使废墟,等到春天,也会有花朵盛开,或者绿草和虫声。这不是个冷漠的世界,总有一样美,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请用心聆听和接引它的召唤。

我们,时常会因为一个契机而怀念起很早之前的事情,那尘里的梦,雾里的念,都如生命的印记,在潮湿的心海里不时的被触及,转瞬又会沉溺在合拢的手心里。尽管,那昙花一现的美丽,曾经被满怀期许的写在云里,写在雨里,写在光阴的掌纹里,最后也不过是应了一场戏,而我们唯一庆幸的是,还能在山河永寂之时坚守着原本的自己,不曾有半点迷失。

一个人懂另一个人是美好的,有些像美人用胭脂,那一分妖娆一分艳早已夺了人心,哪里还会去问轻舟是否过了山川。

人间是有万重青山,更有千顷秀水,只是人情世故若流沙浅滩,任你高帆过云,也不过是它眼眸中一抹旧色,激不起任何波澜。

人世间的缘分,以及生活的故事,从陌生到熟悉,总是如此的演绎。就如我从远方来,一抬眸,就迎上你的眼神,于是,我的眉便低入了你的眼里。倘若,光阴无法将一份情意诠释清晰,我愿,我只是你红尘中不可回避的四季,那么静寂的美好,就是你写在笔墨中的秘密。如同旷远的心海里不小心聆听到爱的耳语,岁月,至此豁达而美丽。

如果,能够用一生的时间去写字,我愿将字里的故事写到峰回路转,写到山河静好,写到陌上春光乍暖,到那时,你隔岸问花,而我,便可以是你眼中莞尔的笑意。如果,时光的影像一定要在某种思绪里独自来去,那么,走过的岁月,经历过的人生,不论对错都不值得我们叹息,因为,爱与恨也都只是光阴的故事,哭过笑过之后,至少,还能教会我们认知。

其实,这世上每个人都会有错过,只是等故事凉了,能续暖的人却寥寥无几。不是不爱,而是不知心丢在何处。

人大多喜欢在别人的故事里找自己,其实,只有局外人才能看清楚哪里对哪里错,真轮到自己,依然会有执念。

世人不是不明事理,有执念只因想拥有更多,只是人的怀抱远远没有心那么大,所以失望总是难免的。

在一本书里偶然看见这样一句对白,男人说,我愿意把自己交给时光,让它洗去我的尘垢,还我清白。女人说,你无法背叛时光,它给予你的皆是由你内心欲念生成,能够改变的永远都是你自己。

写过的句子,在早春的陌上如花朵一般盛开,一些油然生出的念岑寂在发梢与眉端,纵使不曾喧哗,亦会是燕落春枝的欣喜。写过的句子,又恍若江南的巷口悄悄经过的清凉女子,背影虽已远去,然内心的温良在一颦一顾间还馨香四溢。写过的句子,是昨夜梦里的清泪一滴,合着明媚的暖阳,润泽了生命的绿地,又咫尺了天涯的距离。

岁月繁复,明灭交织,每一天都用心编织着情意,总是担心一不小心就会将文字写的薄如蝉翼。而我喜欢,每一天都轻剪心绪与时光交谈,点点滴滴都是内心繁衍出的美丽。最喜欢的,还是风里不经意流露的那一句爱你,于莺飞草长之中又拾得清欢几许。

张爱玲在《半生缘》里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相信这不是她在感慨,而是终于明白,这世上有些东西是由不得自己的,爱也好,不爱也好,都该认真面对,最好微笑相向。因为,我们谁也回不去了,能够留下来的总是很少,应该保留最多的美好,而不是怨念与悔恨。

其实,这世界能给我们的永远都是明天,这既是接引,又是召唤,只是能否破茧成蝶,还看修行。

所以,我不去埋怨,既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苦楚与明天,我只愿将之束之高阁安然面对每一天。

你来,我可以当做是你想与我倾诉一场山水的清欢,或者,是在百万丈红尘之外寻求心灵开解的一种承担,又或者,我们也只是面对面坐着,直坐到天色将晚,然后静静的对着半卷光阴说禅。

其实,这些,和那些,都是虚幻,是纷乱,我都将不管。我只管把事情的里里外外都清风飒飒的抖落一遍,如此,也就说明,我真的是不在乎流年的风绿了谁的山峦,不在乎风里的诺言又感化了谁的容颜,不在乎谁用岁月长卷写出了一页老旧的诗篇。

某些俗情,俗事,好着,坏着都应该各安其命,如四季的更迭不再生怨,生念,且让心怀里永远住着一个春天,而你的微笑便可以无所顾忌的开满了晴川。

如果,穷尽一生的怀想只是为了可以迎上每一天明媚的阳光,让风冷烟凉都停止流浪,让城南旧梦都埋骨他乡,而后,我安坐于红尘的古道之上,看人来人往,看莺飞草长,看燕过无伤,看桃红柳绿都落进编排好的诗行,我会微笑着对自己说,幸得心还在,还能安好无恙。

水墨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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