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红: 故乡,美丽的乡愁(系列篇之三 • 故乡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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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转斗移,时过境迁,当记录着我儿时趣事和梦想老屋前的那一块空地摇身一变成为一家“农家乐”的绿色蔬菜基地时,任时光飞逝,物是人非,故乡老屋前的那一块空地依然时时刻刻缠绕在我梦里!
说是空地,其实一点也不空。北边的界墙一带,是一大篷翠绿的斑竹,小孩子手臂粗细的竹竿密密匝匝的直立着,西边的界墙上长满了艾蒿。
每年端午节的前一天,爷爷总一大早就拿刀子将艾蒿割下来,分给村邻,和着菖蒲草插挂在门楣上,据说是可以祛邪避瘟的,剩下的,爷爷总是小心的捆好,晒干了留作做艾茸,替病人针炙用,爷爷是外科医生。东北角和西北角,各有株枝叶扶蔬的大橙树。空地有一亩田地那么大,全被母亲种满了各种蔬菜,一年四季绿绿葱葱的,但一家人仍叫这菜园子叫“空地”。小时候也不去想为什么,但这空地,却是我儿时的乐园。
春回大地,万物苏醒,斑竹篷里的嫩笋就鬼抽似的往上疯长。天天去扳竹笋来当菜吃,那笋怎么扳也扳不完。斑竹笋吃起来有点淡淡的苦味,奶奶却说这味道好,清凉爽口,配粥配饭都合适的。遇到刚下了雨的清晨去扳笋,格外小心的侧身钻进竹篷,双手捏紧与自己手臂相仿的毛茸茸的竹笋用力一扳,“啵”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后脊背膀碰到竹子上,攒聚在枝叶上的水珠就“劈哩啪啦”地砸下来,打在领口上,冷痒痒的,羞得妹妹缩起脖子“格格”的乐,布谷鸟就一声接一声地叫起来。几天不去扳,竹笋就窜成一人多高,黑麻麻的杂在黄竹间,就象母亲们带着戴元宝帽的儿子挤在戏台底看戏一样,很快,新笋箭杆似的射出竹梢,接着开叉,长叶。脱下来的笋衣小喇叭似的铺散在竹蔸地,拣白净的捡回来,交给母亲压平了剪鞋底样用。
新竹青青的,老竹黄黄的。新竹长叉开叶的时候,大橙树就开花了。橙树是真有点怪,冬天,寒死冷死都墨绿绿的不落叶,到临近开花的时候却要脱叶,脱得象奶奶的头发,蔬蔬落落的。橙花就一大束一大束的爆满树头。房子里就都浸润在馥郁的芬芳之中。吃饭的时候,那香便拌匀在饭中,划扒得满口清香。禁不住时时的开了后门,凝望着两树都是白瓣黄蕊的落英;橙花的香浓烈得连空气都粘稠起来,不用力似乎吸不进鼻孔,用大力一吸,那份热烈,会醉倒人。很快的,半透明的新叶间便挂满了纽扣大小的青橙,仰着头在树底下数,脖子仰酸了,眼睛看花了,象晴朗的傍晚躺在院子的竹床上数天上的星星似的,越数越多怎么也数不清。
夏天就轻悄悄地走进空地。冬瓜棚、南瓜架,辣椒、茄子、西红柿、丝瓜,还有一畦落花生,二畦红蕃薯。早晨,奶奶在厨房里做饭,瓦顶上飘绕着袅袅炊烟,传出清脆的锅铲剐划铁锅的声音,爷爷在厅堂替人家看病,小孩子,总是又吓又怕杀猪般的哭叫,身后的斑竹丛就“呵呵”的笑,笑那胆小的病孩不识好歹。母亲这时候总是在空地上忙碌着,拔草、松土,最多的时候是担一担兑了水的稀人粪尿,晃晃荡荡的走过来,放下尿桶,手中还有个圆圆的竹篮子,摘只圆圆的南瓜,摘几条青皮凹凸的苦瓜,再摘一大把长豆,还有小灯笼似的青辣椒,紫酱色的茄子,菜篮子就装满了,放在地头上,开始给蔬菜们补充营养,尿勺子不时的“空咚空咚”响,一阵阵的尿骚味熏人鼻孔。
我呢,拿一本书,坐在东北角的斑竹蓬边,大橙树下。那儿有四个石礅,石礅中间是一张由两条石板拼起来的石桌。我坐在石礅上,装模作样的读书,咿咿呀呀地讨母亲的欢心,眼睛却老瞄在橙树上,希望能掉下两个碗口大大的青橙,好切开来做小车轮子。花生的叶子,是两片两片对生的,一到黄昏就会拢来,直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出来了才双双分开,等到花生的叶面长出了斑驳的麻痕,七月半早过了。蟋蟀早玩腻了,鸣蝉的长呤再也逗不起我的好奇心了。现在是一心一意的想扒花生和刨红薯出来吃。这需要避开母亲的。父亲一年到头在医院里不回家;爷爷偶尔会踱进空地,但他看不见我们兄弟姐妹在干些啥,他一门心思想他的病人和他的药方,一坐坐在石礅上,就戴上老花镜看他的《疡医大全》或《本草纲目》;慈祥的奶奶,即使看见我们不但不骂,还会轻轻地教我们煨了更好吃。
奶奶小时候给大地主当过丫环,会用各种简单不过的方法烧东西吃。要避的只有母亲。这红薯、花生,都是母亲种的,她要留到过年过节及平时待客的。一家九口人,光父亲每月百余元的工资,大哥在离家二十里的一所中学读书,每月拿十五块钱去交伙食;爷爷给人治病,几乎只收药本费。爷爷的左腿是瘸的,小时候生阴毒,到十三四岁都没治好,看相的人说爷爷头世是打鸟的,今世变拐子报应。同样是外科医生的老外公治好了爷爷的阴毒,教爷爷学医,还将女儿嫁给了爷爷,就是我奶奶。爷爷替人看病从不收礼金只收药费。病人来了还花生、炒薯片、茶水相待,母亲端出来时还要一脸歉意的微笑说:“没有好茶相配,真对不起。”所以母亲对“空地”管得极紧极严,一旦发现我们偷了花生,刨了蕃薯,就下狠心打,打得我们杀猪般的叫“下次再也不敢”才歇手,谁也拦阻不住但是仍然禁不住那馋货。摸摸还隐隐生痛的屁股,这花生是不敢再偷,蕃薯也只有看看,开裂的根蔸,就“嗤嗤”的讥笑我们的胆怯。我狠狠地吐一口唾沫在手心,弟弟和妹妹则会将手指头放进嘴里,仿佛他们的手指头是一块永远吃不完的糖块。我吐了口唾沫在手心上就“蹭蹭蹭”爬上西北角那棵大橙树,摘橙果剖了吃。七月间的橙果苦涩涩的,但我们还是一个劲的吃,酸得直皱眉头,涩得到吃饭的时候,舌头也辨不出饭菜的滋味来。
冬天,我极怕冷,很少去空地玩,只有下大雪的时候,才会进去,踩出几行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脚印,冻肿得象胡萝卜似的双手,绝不敢去堆雪人,垒雪球的。二十世纪初期,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了,在改革开放富民政策的指引下,由我和小弟提议,经过家庭会议协商,父母同意,我们决定进一步拓展老屋空地的作用,大力发展农村绿色蔬菜,搞活农村种植致富的生意经,为政府的“菜篮子工程”出一份力添一分彩。说干就干,第二天为了实现我们一家脱贫种植蔬菜致富的梦想,我们全家男女老少一齐出动,在空地上开荒、除草、挖地、大兴土木,热火朝天地干上了……
时隔不久,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广大村民艳羡的欢呼声,一家挂牌为“农家乐”的绿色蔬菜基地喜洋洋地耸立在空地上。回首过去,展望未来,改革开放不仅改变了我家“空地”的作用,给曾经贫穷的家庭注入勃勃生机,同时也改写充实了我们的幸福人生!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程双红,又名程子君,笔名:程晓枫、程虫虫、梅映雪、梅虹影、龙飞等,生于八十年代,河南省周口市人。金牛座男子,以通透为理想,以简单为目标,人生信条为“一切看透,更要相信美好”。二十岁正式开始发表作品,青年作家.热爱音乐,武术,电影,旅行,写作十余年。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散见《河南日报》《芳草》《周口日报》《牛城晚报》《短小说》《中学生学习报》《文化周报》《精神文明报》《雪花》《现代家庭报》《扬子晚报》《青年作家》《人民日报》《长沙晚报》《吐鲁番》《青少年文学》《思维与智慧》《青年文摘》《青年博览》《报刊文摘》《37°女人》《小品文选刊》《传记·传奇文学选刊》《佛山文艺》等刊物,诗歌、散文、小说作品入选年度选本。著有长篇小说《血海浪花》《苍茫》《面包树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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