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埃塞俄比亚原始部落—(一)
从小时候就对非洲部落非常好奇,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走近埃塞俄比亚的原始部落,总是有很多惊喜躲藏在人生的某个角落,等我走过去的时候,给我一个猝不及防的拥抱。
小镇金卡是前往部落的必经之地,一般都要在这里包车前往部落,一个人团费一天100多美金,也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坐当地的大巴自己前往部落,只需要支付一个进村费人民币200比尔,往返车费120比尔,我们选择了后者前往部落,为了保证安全,请了一个当地的向导,向导是金卡当地的一个大学生,我们三个人一天支付他600比尔,这样一个人一天的费用九十多块钱。
早晨五点起来去坐车,因为每天只有一趟班车去往部落,车上弥漫着牛粪、狐臭和汗的味道,车上乘客的长相打扮和当地人也不太一样,通往部落的路都是土路,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颠簸,到达了第一个村庄,出乎意料的是,下车先来一你接我们的不是村民,而是一群苍蝇,苍蝇不断地往我们脸上飞,赶也赶不走,原始部落的苍蝇都这么原始。
刚进村庄,就被一群光着身子的男女老少围了上来,有的人身上涂着迷彩,有的人身上裹着一条浴巾一样的豹纹毯子,身上挂着奇怪的妆饰,有人顶着牛角,有人嘴上挂着唇盘,他们围上来是为了让我们拍照,一张照片5比尔,旁边几个强壮的黑人男子一边磨着手中的长刀,嘴里一边喊着五块五块,小孩背着AK47对着我们左右挥舞,吓得我让他把枪放好,真怕枪突然走火,如果没有向导用当地语和他们沟通,是很危险的,他们杀一个人就像杀一头羊一样简单,这里充斥着暴力与原始。
以前在网上看过原始部落的视频和照片,可是当身处在这些原始人身边的时候,那种原始的氛围让人心里发慌,唇盘女摘下唇盘,下嘴唇像项链一样垂在胸前,牙齿裸露在外面,一说话直漏风,唇盘女一直缠着我拍照,我吓得竟然都不敢和她对视,女人的耳垂都被用刀割开,里面放了一个圆形的木头,看的我头皮发麻,其实我的内心无比凄凉,地球上怎么会有这么原始的部落,怎么还会有这么残忍的习俗,把嘴唇割开戴上个唇盘人生就圆满了吗?还是能飞上天,人类最残忍的不是肉体上的折磨,而是灵魂的堕落,当这些女人微笑着割开自己的嘴唇,她们把愚昧无知当成人生的意义,杀一个人只需要几秒钟,折磨一个人的灵魂却要用一辈子,除了沉默的叹息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在这里,他们远离现代文明,过着最原始的生活,种植农作物,养牛养养,完全的自给自足,政府还会给他们一些补贴。在我们拍完照后,散去的村民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女人有的在筛选豆子,有的去附近河里打水,有的躺在地上睡觉,苍蝇落满了全身,部落里的男人是最悠闲的,一直坐在村口聊天,部落里女性的地位特此底下,这也符合原始社会的原始特征。一个刚会走路的男孩一直坐在地上哭,没有一个人管,哭一会爬起来走到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身边,女人挑着手里的豆子,跟没看见小孩一样,小孩走了几步坐在地上继续哭,哭累了躺在地上打了个滚,灰土粘在他满是鼻涕眼泪的脸上,他头上好像被虫子叮咬过,或许是得了什么病,很多头发都脱落了,小男孩爬起来又来到女人身边,这次女人没有了之前的耐心,抬腿就是一个飞脚,小男孩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停了下来,令我意外的是这次小男孩没有哭,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味道,说不出的心情。
他们住的房子是用草搭起来的茅草屋,里面黑漆漆的,一个房间里要挤四五个人,我问向导如果下雨里面会漏雨吗?向导告诉我这里一年下不了几场雨,走到一个茅草屋前,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看上去好像生病了,呼吸微弱,向导告诉我这个孩子得了疟疾,我问他得了疟疾怎么不去医院呢?耽误了时间可是会致命的,向导摇摇头,他们没钱看病,他们有病也不去医院,对生命很漠视,在这里死一个人就像死了一只羊一头牛一样,我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动物都会舐犊情深,难道这里的人类连动物都不如吗?向导的一番话听的我目瞪口呆……
部落里男人比例少,平均一个男人有5个女人,但是这些女人都是共享的,这些男人可以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但是女人必须20以上才可以,他们也没有避孕措施,所以他们会一直生,他给我指了指旁边的老妇人,看起来五六十多岁了,抱着一个孩子在喂奶,生下来的孩子也不知道父亲是谁,我问向导这样近亲繁殖不会生出来傻子吗?向导说有的部落会把女人嫁到其他部落,有的部落不会,每个部落的风俗都不一样,而且部落之间经常还会发生抢夺领土地盘的战争。
部落里的枪都是合法的,他们从游客身上赚到的钱,大多数都买了枪,他们养的牛可以直接换成枪,城镇上有军火商,这也是为什么小孩生病了都没钱看病的原因,向导说两年前发生过一次大规模的部落战争,双方死了很多人,部落间的战争政府也管不了,只能任由他们厮杀,他们手里磨的长刀有时候用来猎杀动物,部落间发生战争的时候就用来杀人,部落间经常会有小规模的冲突,大规模的冲突几年会发生一次。部落的小孩也不上学,背着AK47拿着长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光着身子涂着迷彩,身上的铃铛走起路来叮当直响,这样的孩子会有未来吗?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未来,远处的山上出现了几只大型动物,几个小孩背着枪拿着刀跑到悬崖边指着动物一阵叫喊,那一刻,我看到了最真实的原始人。
同伴从包里拿出来一包方便面分给部落的人吃,令人吃惊的是他们竟然没见过方便面,不知道那是吃的,一个女孩跑过来站在那里看,我给了他一块方便面,她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我用手指了指她的嘴,告诉他那是吃的,她小心翼翼的把方便面放在嘴里,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吃方便面,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村长是个老头,一辈子都没吃过方便面,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吃方便面,旁边的一个小孩捡起了方便面袋用舌头舔,另一个小孩扯下一块塑料袋嚼的津津有味,这就是原始部落,原始到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问我要方便面的女孩一直缠着我拍照,后来我们走的时候跟着我们跑了出来,非要让我们带上她走,等到车走了还一直站在路边,到现在我还无法忘记那个女孩的脸,她大概也就十三四岁,我不知道她是真想逃离这个地方还是在和我开玩笑,等她慢慢长大后也要把嘴唇割开放上一个唇盘,想想他们的人生真的很悲惨,即使他们不愿意,也身不由己,他们没有未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未来。
和他们相比,我们好像有更多的选择,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可以去喜欢的地方旅行,可以选择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我们多数人都没有去珍惜我们的权利: 即使再不喜欢的工作,只要稳定,就不会想换工作;即使想去想了无数个日夜的地方旅行,哪怕近在咫尺,也要等我有了时间有了钱再说,什么时候才能有钱又有时间,很多人从少年等到中年,从中年等到老年;即使再不喜欢的人,只要能凑合绝不会分手,因为他们是被很多人羡慕的人。很多人无法活成自己羡慕的人,只能活成羡慕别人的人,拥有的越多,能放弃的就越少,能选择的也越少。
我可能永远不会再去那个部落,部落里的人可能永远也不会出来,平行的世界里,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慢慢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牧羊少年,环球旅行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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