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禁止出境文物(十五)西汉茂陵石雕 · 马踏匈奴
马踏匈奴,从小学的美术课本上我就看到过这件石雕,事实上它不仅是茂陵的标志,还是汉代文物的代表,甚至还被视为汉朝的时代标志。我想绝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件马踏匈奴才来茂陵的,而我是为了骠骑将军,为了大司马,为了汉武帝,为了霍光,为了李夫人,好吧,其实我就是为了马踏匈奴。
一进茂陵博物馆的大门,远远就看到亭子里立着的大石马,已经在图片和影视中看过无数遍了,所以一眼就认出这件国宝。为了看马踏匈奴,凌晨就从北京赶飞机,下了飞机又租车,在百度导航下又绕来绕去开了一个多小时,临近中午才进到博物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有点太突然了,得让心脏缓缓。不过,还好有在碑林的经验,对这件国宝就在亭子里倒没太惊讶。
马踏匈奴是由一块巨石整体雕刻而成,流畅的线条简单而又清晰地刻画出昂首骏马和被踏着的匈奴人。
在以中原民族为主体的中华文明五千年进程中,中原民族与数不清的周边少数民族打过交道,甚至有几次被少数民族取得了中原王朝的政权。但在这些中原人认为的异族中,匈奴无疑是影响力最大的,其影响甚至渗入了我们的文化,后世中原文学中直接就把匈奴作为北方所有游牧民族的代称。匈奴人能给汉族留下如此永不磨灭的记忆,就是来自于那段由生存、死亡、和亲、战争、胜利、失败融合成的持续百年的汉匈恩怨。匈奴人既给中华帝国的童年留下了深深阴影,同时中华文明又用战胜匈奴作为自己帝国时代的成人礼。
但两千多年后现代的我们对匈奴人的真正了解却非常少,因为这个没有文字的民族在兴旺百年后就彻底消失了,作为游牧民族也不像定居的农业民族那样有较多的历史遗存,因此现在连匈奴人长什么样都很难说清了。不过同时代的汉朝人对匈奴是很熟悉的,不但在史书中留下很多关于匈奴人的记载,还把匈奴人的形象用石雕刻画出来。
马踏匈奴石刻就雕造出了一个非常真实的匈奴人,他穿着长袍拿着弓箭,标准的游牧民族形象,被大汉骏马踩在身下,急的甩掉了鞋,光着脚拼命挣扎。可惜岁月风化使这个倒霉的匈奴人有些面目模糊,现在能看到他大大的脑袋和乱乱的胡子显得凶狠狰狞,非常夸张的突出来的眼睛又显出恐惧和挣扎。
面对拼命抵抗和挣扎的匈奴人,神骏的战马却非常平静,似乎很不费力地就把这个匈奴牢牢踏在身下。因此,马踏匈奴既是真实历史的写照,也是石刻艺术的典范,还是汉朝人彻底战胜匈奴的决心和希望,被后世视为大汉赫赫军威的标志。
建国前一直立在霍去病墓前的石碑旁,建国后对茂陵进行保护时才移到现在的位置。因为千百年没有任何遮挡地矗立在墓前,表面风化的很严重,但仍然是当之无愧的国宝,也绝对是大汉雄风和现在茂陵博物馆的象征。
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汉家君臣欢宴终,高议云台论战功。天子临轩赐侯印,将军佩出明光宫。
小学时学过一首王维的七言绝句《少年行》,后来才知道这只是王维写的长诗中的四句,只写了霍将军在战场上的英勇,把霍大少的富贵出身,宫中成长,还有后来的功成名就全略了。
其实不用人教社这么费心费力,司马迁在《史记》里早就直言不讳了,特别是用外戚这个非常不好听的称呼来对待霍去病和卫青的,大概是有点羡慕嫉妒恨了。尤其是年少封侯的霍去病,就是在境外作战都有汉武帝专门给他带的酒肉,急行军时因为太多吃不完都直接丢掉。不过司马迁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位外戚的卓越才能和太好的运气,他们是汉武帝的幸运,也是大汉的幸运。因为,他们耗掉了大汉的天下财富,但起码打赢了。而他们身后,一个比一个输的干脆,最后让汉武帝都不得不下罪己诏了。
所以,英雄就是英雄,尤其是少年英雄。关注我们与照耀同行IDwalkingwithshining与历史、文化同行,与自然、美好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