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

向大师学习之熊彼特理论的具体内容。

一、 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

1: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是微观经济发展理论(主体和动力)

第一个我们具体分析熊彼特关于经济发展的理论。熊彼特理论中关于(微观)经济发展动力和机制。

1) 主体:企业家及其他相关主体

熊彼特认为作为资本主义“灵魂”的企业家的职能就是实现创新。

作者按:任何一个令人满意的对原因的分析,必须从引起那种借用扩张的事情开始;如同每一个令人满意的对结局的分析,必须从考查用增加的货币资源进行了什么工作开始一样——此后我们立刻就会停止怀疑,为什么在萧条的时候,或在萧条之前,单纯增加信用便利将会证明是无效的,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实际情况那样。不过,如果我们停留在投资过程,并且假定它有它自己的机制,我们就不仅不能掌握到事物的核心,而且也将难予逃脱这种铤而走险的逻辑。

文/ 约瑟夫·熊彼特(“创新理论”鼻祖)

来源:本文节选自《经济发展理论》

本文共计12691字数,阅读约需要14-17分钟。

自从19世纪60年代,克莱门·尤格拉(即“朱格拉周期”的提出者)确认了渗透到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经济生活里的波浪式运动的存在之后,收集、综合整理和衡量测度有关事实的这种工作,就开始不断地稳步前进。虽然,这种工作受到了很多不必要的争论和不完善的分析工具的阻障,但仍然取得了成果。我们相信,这项成果只需要适当地加以调整和发展,就可以使经济学能提供一个基本上令人满意并适当详尽的对现象的描绘,从而对人类的福利确实会做出最直接的实际贡献。调整对于历史的、统计的和分析的探讨方式特别必要,这种探讨方式,是受到各个工作者由于在训练、嗜好和眼界上的差异而不愿相互协作所阻挠的。这篇论文的目的,就是说明一种分析工具的主要特征,这种工具或许可用于整理我们所拥有的讯息资料,并制定出从事进一步研究的计划。

外部因素

假如我们考察,举例来说,从1792年“法国战争”开始的英国经济事件的过程,经过停止硬币支付,“亚眠和会”,同美洲的商业战争,直到1809-1810年的经济危机,显然我们就能够毫无差错地用政治“动乱”来解释我们在上述资料中所观察到的一切经济变动。或者,假如我们追随1931年春天经历的世界经济危机的过程,我们就可能探究出从当年初期发生的显著的上升运动的崩溃,是由于奥德同盟问题的重新提出,以及随之而来的短期收支平衡运动,所造成的焦急不安而引发出的一系列事件。

常识立即使我们看到,在这里我们发现了关于经济变动的一个显然很重要的源泉。从普遍存在的事件中,我们可以看出,实际上每一种经济变动必定只是历史上的一个个别现象,并且这种经济变动,只有对于每一场合实际发生作用的无数因素进行了细致的历史分析之后,才能被我们作出解释。

换言之,为了要理解经济周期,我们首先要获得那种可以称为历史上的经验的知识,这种历史经验,体现了经济生活对上述各种社会动乱的反应。这也是一种理由,说明为什么掌握过去的事实是头等实际重要的事情;在有些方面,它比起增添我们关于当代事实的资料库还重要得多,而这种当代事实资料库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无限微小的步骤,才能增加我们的知识。

为此,对各种反应机制所作的统计上和逻辑上的描述(我们头脑里仍然存在着希望,那就是,我们最终还是能够衡量和测度每一种这样的社会动乱所引起的各种影响),就成为我们面临的最迫切的任务。顺便我们还要认识到,由于各种理由,任何作用于经济过程的影响,实际上的确不只是产生单个的下陷凹痕,而是产生延续一个较长时间的一种波浪式的运动;同样,如果它冲击在某一特别点上,就会产生贯穿于整个体系的震动。更有甚者,为了要适应于前进中差不多经常有的滞后,以及经常要参照价格的变动比率,而不是参照价格的绝对数量,因此我们要达到准确描述这样的意图,至多也只能得到表现为周期的组成部分的结果。

既然如此,即使社会的制度上的和自然的结构保持绝对不变,但在经济社会的活动中,是否会产生任何这样的波动,并且这种波动是否可以观察得出来,仍然是成为问题的。虽然,一掠而过的动乱及其所引起的反应,在个别场合可能是更加重要的,然而当时经济过程所固有的波动的存在或不存在,则是实际上和科学上的根本问题,也是这里我们要考虑的唯一问题。

为了要在这方面取得进展,我们就要象物理科学那样去进行,因为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实际上不可能把一种现象完全孤立起来。这样的做法是:从我们有关经济活动的历史知识和日常生活的常识中,我们要建立一个经历一定时间的经济过程的“模型”,看它是否有可能按波浪式运行,并且以其结果同所观察的事实进行比较。因此,从今以后,我们不仅要撇开战争、革命、自然灾害、制度变迁;而且也要撇开在商业政策、银行和货币法规以及支付习惯上的变更,还要撇开由于气候条件或病虫害引起的收成的变化,以及由于偶然发现引起的黄金生产的变化,如此等等。所有这些,我们将统称为外部因素。

我们将要看到,在有些场合,我们不容易把这些因素同经济活动的特点区别开来。关于这件事,我们在这里能够做到的,只是建议读者要牢牢掌握这种区别的常识,并且要考虑到每一个生意人都十分了解,当他订购一批新机器时是在进行一种活动,而设法疏通以图对他的产品增加进口税时,则是在进行另一种活动。还可看出,在我们列举的外部因素中,也有许多事情,当我们站得更高一点并且用更广阔的目标来考虑时,却是资本主义机器运转的直接结果,从而它们并不是独立的要素。事实也确是如此,但这并不降低我们在现有的水平上以及为了我们的目的所作的区别的实际价值。

周期、趋势、均衡、增长、创新

为了简明起见,在这一节,我们将综述少数必要的定义和命题,实际上这些定义和命题是很简单的。虽然如此,但为了必须使一些专门家把我们的意思了解得完全确切,我们不得不在这里和那里加上一些多少有点学究式的公式。

统计学上,“周期”这个名词包括两个东西:其一,在历史的时间(以区别于理论的时间)内经济数量价值的序列,不是表现为单纯的增加或减少,而是表现为这种价值本身的,或它们的一阶或二阶时间导数的“不规则的”再现;其二,这种“波动”并不在每一个这种时间序列里独立发生,而常常是或者彼此同时出现,或者一个接着一个出现。

统计学上,我们所说的“趋势”一词,是指一种事实,那就是在很多的,虽说不是在全部的,这种时间序列中,有可能把我们的材料所包括的整个时间间隔,区分为一些次级间隔,从而这一系列次级间隔的时间组成成分的平均值,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为单一的增加或减少,或者它们仅仅只再现一次。

假如我们研究,比如说,1872年所有国家的经济形势,并且看到繁荣所带来的极度过剩,我们就不难赋于“缺乏平衡”或“不均衡”等词以非常现实的意义。并且,假如我们观察一年以后的情况,同样也不难于认识到,不管当时的情况与1872年的情况有多大差别,但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差不多是同样不平衡的。再者,假如我们分析,比如说,1897年的一些事件的过程,我们就可以很好地归结为一种比较均衡的状态。这种关于经济制度的比较平衡状态与比较不平衡状态的常识性的区分,对于描述和测度周期变动现象,具有最大的重要性。

为要得到这种观察的精确轮廓,我们可以下一个定义:马歇尔式的局部均衡存在于个别工业中,假如这一工业整个来说,表现出既不增加或减少其产量的趋势,也不改变它所雇用的生产要素的组合。另一方面,如果整个企业的收入总额,用现行货币计算,等于用同样货币计算的成本总额加上能够吸引住每个人继续从事他实际上正在从事的行业的利润,那就达到了总体均衡。象这样可以同一些工业之间的或每一工业内部的多种不均衡状态相并存的事情,是凯恩斯先生关于货币作用的分析的基本概念。假如在研究范围内的每一个家庭和每一个厂商,是各自都处于莱昂·瓦尔拉意义上的均衡状态,那就达到了一般均衡。只是最后的这一种概念,是与我们有关的。为要给它以统计上的意义,我们必须把它同我们的时间序列图表上的某些点联系起来。这些点,我们称之为“正常的点”。因为事实上,这种状态从来不会完全实现,所以我们只能涉及到那些与上述状态离得较近的或隔得较远的一些情况。因此,我们可以进一步下定义:“均衡邻近区”是一些时间间隔,在其中正常点都—一出现在我们的时间序列图表上,除掉那些在间隔中被一种确定的和可以验证到的个别情况所引起偏离的点。但关于我们如何找出这些邻近区的位置这个问题,则不能在这篇文章中加以讨论。

所谓“增长”,就是指连续发生的经济事实的变动,其意义就是每一单位时间的增多或减少,能够被经济体系所吸收而不会受到干扰。人口的增长,引起每年至多百分之几的劳动供给量的增加(历史上每年增加3%就已经是高的了),就是突出的例子。假如,归于这种范畴的因素是仅仅在活动中的因素,那么对于“趋势”的概念,以及用最小二乘方或者用其它基于同样假定条件的方法来决定趋势,就会有明确的经济意义。尽管如此,但在下面我们将不讨论任何单单由增长所发生的问题,也不讨论它们同那种包括在经济变动中的其它类型因素的关系这样一些非常复杂的问题。事实上,为了简明起见,我们将完全不讨论增长因素,但如同在外部因素的场合一样,这并不意味着对它的重要性有什么看法。

最后,我们有理由说,对于产生和形成经济变动的影响因素,并不仅仅限于上述的外部因素和增长因素。显然,假如人们在自然界的事件影响他们的经济生活的变化以及他们自己的非经济行动所引起的变化之外,除了繁殖和节制也不做任何别的事情,那么地球的面貌就将会是很不相同的样子了。如果就现实情况而言,这显然正是由于人们以不懈的努力,用他们的智慧去改进生产方法和商业方法,也就是说,由于改进生产技术,占领新的市场,投入新的产品,等等。在从事活动的过程中,这种历史上的不可逆转的变动,我们称之为“创新”,我们把它定义为:创新就是生产函数的变动,而这种函数是不能分解为无限小的步骤的。你可以把许许多多的邮车加起来,加到你想要加到的地步;但这样做,你仍将永远得不到一条铁路。

这是一个引人多少感兴趣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包括马歇尔在内的老牌经济学家,虽然认识到这个要素并且在特殊场合也把它考虑在内,但是,却一直固执地拒绝正视它,更不运用一种分析工具来充分描述它的机制和结果。不管创新同其它的两种因素联系如何紧密,但为了我们的目的,有必要而又充分的理由把创新列举出来,作为经济变动的第三种和逻辑上性质不同的因素,同时提出这样的命题:我们称之为经济周期的这样一种波浪式运动是伴随于工业变动的,而且它在一个只表现生产和消费过程的没有变动的重复的经济世界里,将会是不可能的。工业变动是由于外部因素的作用,由于增长的非周期性要素,以及由于创新的结果。如果真的有一个纯粹的经济周期的话,它也只能产生于这种途径,那就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的条件下,新的事物是被插入经济过程并被吸收的。

事实上周期似乎是统计的和历史的形式,在这里就发生了通常所说的“经济进步”。这就是为什么想要从理论上分析和从实际上控制经济周期的任何严肃的企图,只能是一个历史上的想往,意思就是说,解决经济周期的根本问题的关键,只能得之于工商业历史上的事实。

繁荣与萧条

在这一节,我们假定(不久我们将放弃这个假定)在我们的资料中只谈一个“周期运动”是有道理的。

当然,我们从来不期待会发现产生于完全均衡状态的第一次周期的确切日期,但是,为了避免循回推理,制定一个模型来描述这样一种事件就是非常重要的;并且只要历史的和统计的描述允许,我们就从第一次能证实是均衡邻近区的地方开始。于是,我们就获得经济数量体系的图景,而这种图景是从创新影响下的均衡或其邻近区描述而得的,而这种创新,将提供除了外部因素之外的唯一可能的“力量”。

让我们想想在这个国家或者在英国所发生的而为人们标记为“铁路繁荣”的任何这样的繁荣,就可以弄清这一点。在这种场合的新事物,需要花许多年才能进入运行次序,并且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对工业和农业的区位,人口的聚集,副业和辅助行业的演进等等,施加充分的影响。在这个期间,就严密的逻辑而言,如果上述均衡是一个完整均衡的话,在商品和劳务流程中就很少或者没有增加(事实上在消费品的产出中可能是一次减少);与此同时,由于信贷开展的结果和其它途径,生产者和消费者的支出将会增加。对于这一点的实际补充是,在这个时期,支出通常比产出要扩充得多一些,并且经济体系中没有创新的领域,将使它们自己适应于这种状况。这里不可能运用关于时间序列活动的历史解释来表明,当我们把一段时间作为经济繁荣的时期时,这对我们所意指的一切事情是解释得何等充分。经过一段孕育时期(当然我们必须把它区别于单个厂商的情况,在那里我们也可以用孕育这个名词来称呼)之后,新的经济结构的产品和劳务就可以到达它们的市场,取代其它这样的产品和劳务,或者取代与它们相联结的现在已变得陈旧过时的生产和企业经营的方法,并强制施行一种清算、调整和吸收的过程。即使没有人曾经犯过任何过失,也没有人曾经有过任何行为失检,情况也将会是上述这样的;虽然更没有什么困难我们就会了解到,过失和行为失检的结果将会揭示出,在这一时期这个体系将竭力挣扎回到一个新的均衡邻近区。

就货币和信贷而言,诱发所有其它事物的根本要素就是这样一种事实,那就是一旦出售新产品的进款流入时,以及只要这些进款是用来偿还银行贷款的话,存款在严密的逻辑意义上就渐渐收缩到以前的均衡邻近区的位置上,而实际上,多少是向这一位置靠拢。再者,如果要把那些由经验告诉我们的通常与均衡邻近区相联系的所有的偶然现象,都插入到这个图景中去,那是没有什么困难的,而这种图景则是由一连串重大的事件所产生的并为人们所理解的结果。这不仅描绘了经济周期下降阶段的性质及其有机功能的比较真实的图景,而且也提供了令人满意地符合于统计的说明。

不管这种体系开始怎样偏离于均衡点,虽然没有逻辑上的必要性,但却也常常引起派生现象,这种现象主要是由于工商业者将按照他们所观察到的变动速率而进行活动。这种诱发现象的综合总体,是周期的群众心理的中枢,并大大加剧它们的幅度,我们称之为“次级波浪”。这种表述首先用于1911年,很容易使人误解;只是因为凯恩斯先生把它捡了起来,所以至今仍然采用着。但是,这种事情却是非常重要的,以致于大多数研究经济周期的人只看到这一方面而不及其它。这种情况除了可以说明在诊断和补救政策上的许多错误之外,也有助于解释并且部分地证明大量的“理论”是合理的,这些理论即使没有抓住本质现象,但当人们把它们看作是重迭于初次波浪上面的次级波浪结构的组成部分的描述时,倒也是完全令人满意的。

于是,周期运动的各个单位,必然位于均衡的各个邻近区之间。在经济变动的最简单的模式里,只有两个阶段。但是,由于这种事实,那就是萧条力量是从这个体系的“繁荣旅程”走向回程时而获得更大的势头,特别是由于次级波浪的崩溃所引起的现象,这个体系经常超越在它的回程中所冲击的均衡的第一个邻近区,并且又走上“萧条旅程”,从这里它又被均衡韧带的行动所强制,从而又把它带到另一个邻近区,从那里下一个周期的繁荣又将开始。

因此,我们通常把周期分为四个阶段,即繁荣,衰退,萧条,和复苏。这几乎是普遍公认了的,但有必要注意,为了要进行基本分析,我们不能自由地从我们喜欢的任何点,或任何阶段开始去计算周期,比如从顶峰到顶峰,或从低洼到低洼,而是必须经常开始于复苏之后,以及在繁荣之初。更者,我们还必须辨别这两种情况(复苏和繁荣),虽然由于两者都是上升的这一事实,要辨别它们可能是困难的。不能做到这一点,特别是不能认清复苏中的活动“力量”是完全不同于繁荣中的活动“力量”,就是造成错误分析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是,根本问题仍旧未得到回答。为什么创新发挥作用,只是蜂聚在某些时间里,而不是以一种连续的方式进行分配,以致于能够象劳动力供给的现行增加那样,恰好是连续被吸收的(这里所指的创新是要与“发明”及试验区别开的,因为发明和实验完全是另一回事,它们本身对于经济生活不产生任何影响——这正好说明,为什么发明这个要素没有得到马歇尔的什么重视),为此我们又立即得到一种回答:一旦当社会上对于某些根本上是新的和未经试验过的事物的各种各样的反抗被克服之后,那就不仅重复做同样的事情,而且也在不同的方向上做“类似的”事情,就要容易得多了,从而第一次的成功就往往产生一种蜂聚的现象(可以用汽车工业的出现为例来说明)。这的确是竞争性的资本主义的方法,这种方法在托拉斯化的资本主义社会里还没有完全消失,一般是用以扩散一种改良和收获社会成果——在紧接着的萧条阶段。

但是,要获得充分的说服力,就需要更加大大深入到这一现象之中,它的根源延伸到远远超越现在所能达到的经济领域的范围。尽管如此,象本书作者曾经有过不幸的经验那样,即令是非常煞费苦心的陈述,想把他所要传达的真实图景传达给批评者也曾经常常是失败的;他宁愿请求读者把创新的蜂聚情景作为一种符合事实的前提条件或假设,如同在物理学中所作的假设一样,不管其结果是可能被引证说明以支持或反对他们的客观真理。

尽管如此,可是他仍然感到有权对任何怀疑这种命题的人说:观察你周围的工业生活,并且你自己看看它是否并非如此。别的作家们曾经十分独立地强调一种事实,那就是有可能从历史上将每个经济周期与一个特定工业或少数几个工业联系起来,这个工业或这几个工业是在工业中处于领先地位,并且好象是运用这个火炬,到后来成为燎原之火,遍及于更加广阔的地面。投资货物的波动,比起其它场所的波动要更加显著得多的这一确有依据的事实,由于它可以用上述的假设条件来作解释,因而是指向同一方向的。

我们还要指出,上述分析模式提供了关于经济趋势的解释,这种解释也是和决定趋势的生产技术有关系的。因此,我们可以说,除了增长要素以外,影响我们时间序列的趋势的因素,并不能同那种形成周期波动的影响因素区别开来,而只不过是体现了后者的变动结局。对于这些“结局-趋势”,象作者在他的著作中称呼它们的那样,是完全不能够应用最小二乘方类型的正规方法。就推断而言,自然是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得到保证的。但是,它的确有某些一般的特征,可以用来把这种正规方法发展成为或多或少的粗略的近似法。关于四个阶段的相对的或绝对的长度,即令不顾及它们将受到外部因素的影响的事实,也不可能得到一般的概括定论。部分的而不是全部的由于这种理由,单单提出周期顶峰的高度或周期低潮的深度的确没有重大的意义,虽然我们将立即找到一种理由,来预断某些萧条将比其它的一些萧条要严重得多。

“三种周期”体系

上面的分析,不仅能说明这个事实,那就是一旦当均衡邻近区已经“从下线”达到时,繁荣的波浪往往就一定出现,并常常是逐渐减弱而进入另一个新的均衡邻近区;而且,就本文作者所能考虑到的,也能说明那些曾被证实与上升波动或下降波动相联系的每一单个事实或特点,却尚未证实是由于外部因素的作用所引起的。读者最好将他所考虑到的这些特征列为一表,并且观察它们是否适合于这里提供的模式,用这样的方法来检验我们上述的见解是否正确。但我们没有理由相信,只有一种波浪式的运动渗透到经济生活中。恰恰相反,我们倒有理由认为,我们指的创新所包含的一些过程,比起其它过程来,必定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充分显示作用。

举例来说,一个国家的铁路化或电气化,可能要花费从半个世纪到整整一个世纪的时间,并且包含着这个国家在经济结构和文化类型上的根本转化,它改变人们的生活中的每一件事,直到他们精神上的雄心壮志;可是另外一些创新或创新组合,却出现和消失在很短的年限里。更者,长周期变动一般是以明显的步骤而实现的,并且由此引起较短的波动和较长的根本性的增长,在这种情况下,认为只存在一个单一的周期并认定它将表现出非常明显的规律性,那是不太合乎常情的。

事实上,那样的一种认识也只是一种非常大胆的假设,它只有当我们的材料能明白无误地要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才是恰当的。但是,由于情况不是这样,即令除掉我们的材料很可能遭受外部的干扰这一点不计之外,情况也不是这样,因而更加现实的态度似乎就是要承认有很多的周期在同时运行,并且要直接面对分析这些周期彼此干扰的问题(而且也可能要撇开一些虚假的不规律性,这就是说,撇开那种只是由于单个周期的假设所引起的不规律性)。因为,尽管如此,可是还有必要为了处理我们的时间序列,安排一个适当数量的各有显著特点的周期波动,它们可能被看成是彼此重迭的,并且被看成是把它们的常态部位或均衡邻近区域靠近这样一些点,在那些点上这些波动要穿越而过为它们作基础的下一个较高层次的周期的轨道。所以“三周期”体系就在这里提了出来,作为一种相当有用的可行的假设。对于这一体系,除了描述性的功用外,我们也不提别的要求;但是,很显然这种体系可以满足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也是这样的一种方法有理由被要求去满足的,那就是要赋于历史的意义,这一点要比完成任何形式上的标准重要得多(象我们的资料所揭示出的外部因素的干扰那样,就概率意义而言,它们不是微小的、自变的或者“无数的”)。

从历史上认识到工业体系在任何时候所实际发生的事情,以及它们所发生的方式,首先呈现出存在着经常所提到的为时54年到60年的“长波”。

关于这一长波,过去偶尔也被有些人,特别是波斯皮托夫所认识到,甚至还被测度过,但是只有康德拉季耶夫才对这一长波作了更加详细的描述和分析,所以,人们把它称为“康德拉季耶夫周期”。

19世纪的经济史学家不自觉地和独立地证实了第一次长波的真实性,我们的资料也允许我们去进行观察,这就是从1783年到1842年的这一长波。这些经济史学家们也正好事先征实了我们关于这种现象的解释,特别创用了“产业革命”这一名词,它包含了我们所意指的每一件事情。这一名词现在看来是不恰当的,而且也陈旧了,但是,它却很好地描述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是如何的完全震动了不抱偏见的观察者。

1842年至1897年很容易解释为世界上的蒸汽和钢铁时代,特别是解释为世界上的铁路化时代。这看来或许是肤浅的,但是它能够详细显示出铁路建设以及这种建设所附带的、和它有关的、或相应而生的操作,就成为那个时候经济变迁和经济波动占主导地位的特征,也成为可以划分为四个阶段的每一阶段的主导特征。

未来的历史学家最终将比较容易地认识到,电气、化学和汽车对于大约从 1897年开始发生的第三个长周期的上升波和下降波的发端的重要性。自然,假如我们宁愿采用一种更加通常的方式来表述同一件事情,我们就可能把这些过程称为“投资”以及信用的扩张和收缩:这的确是这一机制的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不幸的是,这种描述虽说是更通常一些,但也更肤浅一些,而且容易为周期的各种货币理论大开粗糙和错误之门。任何一个令人满意的对原因的分析,必须从引起那种借用扩张的事情开始;如同每一个令人满意的对结局的分析,必须从考查用增加的货币资源进行了什么工作开始一样——此后我们立刻就会停止怀疑,为什么在萧条的时候,或在萧条之前,单纯增加信用便利将会证明是无效的,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实际情况那样。不过,如果我们停留在投资过程,并且假定它有它自己的机制,我们就不仅不能掌握到事物的核心,而且也将难予逃脱这种铤而走险的逻辑,就象下述结论的含意那样:因而投资的增加及信用的扩张是和繁荣阶段相联系的,所以我们就能用扩张信用的方法来制造繁荣。

大多数研究经济周期的人,并不考虑是否有充分的依据来建立这一特殊的周期。但是,那又意指什么呢?康德拉季耶夫周期这一名词,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某一系列的事实(物价水准、利息率、就业等等的某一长期的变动)的名字而已,其中没有一件事是可以置疑的。的确,这个名词也包含着一种解释,足以用来说明,我们在上面所谈到的时间序列的变动,可以沿着同样的途径,作为较短周期的变动的一种解释。这又只是历史事实的一种推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作为问题提出来。当然,对一种现象只有二分之一到四分之三的经验,是不足以保证作为下结论的依据,更谈不上作为预言的依据了。

所以仅仅作为对事实的一种阐述,我们可以大胆地说,在我们的统计观察的范围内,有两个完整的康德拉季耶夫周期,每一个这样的长周期包含着六个期限为九年或十年的周期,它们是同样被工业史所充分证实了的,尽管在我们的时间序列里显示得没有那样清楚,事实上它们大致是符合那种最先被发现了的周期运动。按照前面分析周期那样的程序,我们可以把这些周期叫做“尤格拉周期”。正象罗伯逊所说的,在每一个实例中,有可能指出造成经济上升波动和调整过程的个别工业和个别创新。

最后,就已经被调查了的大多数情况和这个国家的情况来说,直到现在为止我们所观察的每一个“尤格拉周期”(目前的“康德拉季耶夫周期”所包括的那些短程周期也都在内),是易于划分为三个周期的,而每一个周期大约为40个月的时间。

近百余年来,这种更短的周期的存在,曾经反复被人指出过,更经常地被人所觉察和默认了。但是,我们要指出,这主要是由于基钦先生和克鲁姆教授在本杂志上的两篇研究论文,才使得这种短周期得到证实的。

关于商业票据价格变动的记载,这种时间序列是所有周期变动中最富于周期性的,当然也是特别重要的。这个周期,如同其它周期一样,在这个国家比在别的国家更加清楚,特别是比在英国更加显著,这是很容易用这个事实来解释的,那就是大多数时间序列的周期将会趋向于削弱或者完全消失,当一个国家的经济生活同国际影响交织得愈密切,以及这个国家的政策愈趋向于自由贸易,就愈是这样。这一分析所引起的统计方法上的问题(因为统计方法,必须从我们对它所应用的那种现象的理解当中,产生出来),将在另外的时间里加以讨论。

当然,我们可以承认,不仅非周期性变动,也产生波浪般的运动,而且在刚才提到的三个周期之外,也还有其它的周期性波浪。尽管如此,但我们认为,“三种周期”体系足以满足初步接近阶段的目的,现在我们正处于这一阶段,而且很有可能我们还要在此阶段停留一个相当长的时间。

一个研究规划

假如我们按照拟定的原则去整理那些可以得到的统计的和历史的资料,我们至多只能得到若干启示,使我们对于真正的图景大致象个什么样子有一个概念吧了。这些原则足以使我们能够在大体上联系我们的那些时间序列的行为,那些时间序列是最能象征整个经济生活的脉搏的。

这些“系统的”时间序列,可以是“合成的”,比如物价水准序列,或物资生产量;也可以是“天然的”,比如利息率,债务偿还,失业,生铁消费(至少是战前时期),或储蓄的总额等等序列。假如上述所概括的观点是真的符合生活现实的话,那么,总的说来,它们也全都会按照它们应该行动的那样去行动。

为了同“系统的”时间序列相区别,在我们可以称之为“单个的”时间序列的场合,比如个别商品的价格和数量这样的场合,我们的分析就变得更为复杂了;同时我们对工业和商业的每一部门的特殊情况就需要有完善的知识,比如,它的滞后、摩擦和惰性,它的从业人员的智力,临时出现的个别偶然的影响,特别是它在任何一个周期中的主动的或被动的作用。因为外部因素冲击在由许多重迭的波浪式运动所组成的这一过程的某些阶段上,也因为每一个这样的波动本身冲击在作为它的基础的其它波动的某一特殊阶段上,因此,就每一个别的工业或个别厂商而言,这一切就冲击在一个特殊的共鸣器上,这个共鸣器按照它自己的结构作出反响。这也许就是阐述这个充满复杂性的问题的最好的方式。它也帮助我们去了解许多“特殊的周期”,而这些周期是一些学者们,在各种个别工业中已经找到,或以为他们自己已经找到了的。

现在,第一,在关于研究规划方面,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在上面所说的“系统的”时间序列中,没有任何一个时间序列足以充分代表它所意味着要代表的东西。我们的历史上的情报资料,或当代的情报资料,也绝不能充分地从数量上来解释系统的时间序列的波动。这仅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那就是它使对结果的任何分析不可能得到有说服力的论证;同时,我们现在所能做的一切,只能是说,我们所掌握的这些事实的证据是和分析的结果相符合的或不相符合的。另一方面,很多问题根本不是原则和分析的问题,而只是相对的数量的重要性的问题。上面的说明,比如说,在任何周期的下坡阶段,工资的惰性可以用来解释那种决定失业数目的一些因素,这是非常明确而不需要任何证明的。但是,不仅为了实际的目的,而且也为了科学研究的目的,只要我们不能够说这一因素究竟能否解释在一定地点和一定时间所考察的失业数字的1%或是90%,那么这种说明就是完全不相干的。由此可见,如果我们不可能做到比这更为精确,那么经济学被实际工作者看成毫无用处,也就不足为怪了。尽管如此,可是我们的分析工具仍将会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只要必需的实际资料能够应用进去;当然,这种资料的搜集是大大超过任何个别工作者或私人工作者集团的能力的。

第二,在一些显然是头等重要的问题上,简直就没有确实可靠的情报资料。两个例子就足够说明这一点。如果我们不那么坚决反对当前过分强调一般的物价水准和货币数量的重要性的那种趋向,我们就可以这样说,家庭用于消费品的源源支出是分析经济周期的最不可缺少的要素之一。我们有了可以接受的虽然很不令人满意的关于战后时期的指示数字,但是,由于这一时期所呈现的特殊情况,这些数字作为对情况的根本了解几乎是没有价值的。就战前时期来说,我们就只好满足于工资支付单一类的数字,这些数字很可能易于引起误解,即使它们还可以追溯到更早的时候。尽管如此,可是仍然有丰富的包括几个世纪的零散资料,如果能汇集在一起,它们定将可以澄清包括这一问题在内的很多迫切的实际问题。

再者,在经济下坡时,投资过程以及相应的信用收缩过程,不管理论家怎么说,除非我们更多地了解关于它的根源的相对重要性和借贷双方的实际行为,那么我们就不能充分地掌握它的重要性和后果。这里,决定性的数字是实际上花费在为了新的目的而进行的耐用的生产资料的生产上的总额。我们的主要困难就在于上句注有着重号的这个短语上,迄今这只是在很少的场合曾经被克服过:例如,我们能够追溯到上个世纪40年代,究竟有多少款项是花费在英国的铁路建设上。我们很难找出每年新投放于工业和商业上的总额是多少。尤其困难的是找出其中有多少是花费在设备上的。即使如此,也还不足以完全表达出此中的困难。但无论如何,调查清楚资本主义社会过去的和现在的这一非常重要的方面,却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

第三,尽管这种周期现象不能定义为和理解为各个工业独立变动的一种平均情况,但是,各个工业的活动,一方面是引起,另一方面又是反应不断变迁的经济情形的波动,则需要我们对它们逐项给以专门研究。沿着这一方面曾经有过许多著作,但是,由于对工业专题文献作过贡献的一些作者,在头脑中没有考虑到这些关键问题,所以,他们的论证是不完善和缺乏说服力的。我们不能说,任何工业的任何事件,或其结构模式的任何特点,都与周期的如何形成的问题没有关系。此外,如果工业变动真的是周期现象的基础,那么,它的机制,只有在详尽的包括关于这种变动的一切有记载的情况之后,才能建立起来。举例来说,肯动脑筋的观察者,就可立即发现,在16世纪到18世纪末期英国炼铁工业发展的不同过程,同现代汽车工业的兴起之间,表现了显著的相似性。在这些情况下,如同在很多其它的场合一样,我们现在的研究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印象的范围。尽管如此,但是从这里开始,到建立起创新体系的有效性的目标,以及指示出创新,连同货币补助物一起,如何产生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生活所固有的特种波动的目标(而这些波动又是与人类活动的其它领域中相类似的现象并行的),则还有相当长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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