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軍:解剖人性
解剖人性
对立统一的法则,是世间万物的根本法则。此理表现在人性方面,同样适用。自从人类诞生之日起,就逐渐形成了人性的两面性,这种两面性既充满了斗争,又夹杂了妥协,他们统一于人性这个载体上。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呢?在我看来,就是人的自然性和社会性。人的自然性,诸如七情六欲等自然界的动物中存在的一种先天本能的东西,皆属此类,是其普遍性特点的展现。他们是人类持续向前发展的内在驱动力。在原始共产主义时期,生存繁衍是当时人类亟待解决的首要问题。因而,人的自然性便占据了生活的主导地位,社会属性则处于从属地位。
究其因由,即人的自然性本身须与人的社会性相适应,须随着社会形态的变化而变化。不同社会形态,人的社会性是不同的。人的自然性决定着人的社会性;人的社会性则反作用于人的自然性。有什么样的自然性,就会有什么样社会性。人的社会性有其特殊性的特点,从根本上说,他折射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全部关系。此种关系,随着原始社会的瓦解,私有制的产生而宣告人类进入到了阶级社会之中。
人类社会的每一次大的变革,无一不是人的自然性和社会性共同作用的结果。人的自然性主要体现在变革经济基础的层面上,即人们创造生产力的高度、广度和深度的层面上;而人的社会性则主要体现在人们打造上层建筑层面上,即人们维持经济基础的政治力、文化力等方面。人的自然性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支配物质财富。如果谁支配物质财富的权限越大,则体现的社会性就越明显,掌控的社会关系资源就越丰富。反之,权限就越小,社会性就越暗淡,社会关系资源就越稀缺。纵观古今中外的历史,奴隶社会代替原始社会,封建社会代替奴隶社会,资本社会代替封建社会,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社会,无不是人的自然性与人的社会性两者矛盾斗争的结果,概莫能外。
人类社会的每一次大的变革,基本上存在着调整派、革命派两种方案。这点在中国近代史上的生动演绎,中国人是有深刻体会的。以曾国藩、李鸿章为代表的洋务派和以康梁为代表的维新派,由于对满清封社会抱有幻想,他们或以“中体西用”的理论为指导,改进技术,追求“自强”、“求富”,或以“君主立宪”的理论为指导,在亡国灭种、内忧外患的严重形势下,实行自上而下的资产阶级改良,虽方法不同,但他们均应属于调整派;而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派,则彻底摈弃对大清王朝的所有幻想,在“三民”主义的引领下,试图改变中国的满目疮痍的面貌,虽然两派最终都失败了,但是带给后来者的启示作用是颇值得肯定的。从人性的角度看,中国封建社会内部调整派之所以失败,就是由于在如此变革中,中国封建社会内部顽固派支配物质财富,掌控社会关系资源的优势尚未丧失殆尽,且依然占据着当时中国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主导地位,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中国人的资本主义社会性所形成的力量会那么脆弱?会那么黯淡?
总之,人的自然性和人的社会性,是人的根本属性,在人类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人类社会的历史,本质上就是人的自然性和人的社会性的矛盾运动史。只要人的自然性和人的社会性这对矛盾存在,人类社会前行的车轮就不会停止。当人的自然性与人的社会性基本一致时,人类社会就能保持一种相对平衡的发展态势;当人的自然性与人的社会性发生激烈碰撞时,社会就将产生变革。而变革的形式无外乎不是内部自我调整,就是以激烈对抗为特点的战争形态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