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节俗|漳州人的冬至吃什么最传统?是它!

一到过节就有“南北争”,冬至到了吃个啥?天南地北的网友们又有“大差异了”。这个大致有共识:北方饺子,南方汤圆。那么我们大南方的漳州冬至汤圆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在漳州,冬至便是“小年夜”。冬至汤圆一吃便是要长一岁了。“添岁”的汤圆自然不能随意,早年的漳州,家家户户都得自己搓冬至圆。漳州的冬至圆甚是讲究。头一天将糯米泡软了,第二天才好上磨。泡好的米又白又软,抓一把稍一用力便能捏碎。磨米浆的时候,推石磨的人一下下磨着,磨上的米就顺着石洞滑下去,变成米浆流出来。边上搭把手的人就再舀一勺米添上去。直到米浆磨好,边用布袋装好,扎紧口袋,为了将米浆中水分沥出,需要用石头把袋子压住,沥干水分,米浆就变成了实在却不失松软的糯米团,也就是闽南人说的粿初(guei  qie)。这样的糯米团在冬至前一晚就会在家庭主妇的手中变成汤圆。漳州的汤圆个头不大,是实心的,跟漳州人一样实在。搓完的汤圆会被放在米筛上,一圈一圈地排好同心圆,中间再放上一个大大的“圆母”,煞是好看。
冬至一到,煮汤圆、吃汤圆的日子也就到了。锅中坐上水,等水沸了便把搓好的圆子放入。等到圆子浮出水面已经色泽透亮,这时,加入红糖继续大火烧煮。煮到焦糖色出来,汤圆已经是相当诱人。转入小火慢熬,色泽愈加深入,红糖的香气已经沁入这一颗颗实心小汤圆里了。这时打上一碗,撒上花生碎,热气腾腾的,正是赶走冬日严寒的利器。因此,即便付出长一岁的“代价”,咱们漳州人也“义不容辞呀,给它吃下去!
在民间,煮好的汤圆需要先盛出几碗留着东至当天祭祖,有些地方还会特别搓上几个红圆,放在碗上面,看着特别喜庆。做好这些工作,才是大家吃冬至圆的时候。在邻里间,冬至圆还是社交好帮手,邻里间盛上一碗交流馈赠,一个锅里出来的东西,感情怎能不好?
红糖汤圆有良好的寓意,因此也会被用来粘在门楣、灶台、粮仓、畜栏上,祈求何家平安,六畜兴旺。这在古籍上有所记录崇祯年间编修的《海澄县志》记载:“冬至人家作米丸祀神,家众团乐而食之,谓之添岁,即所谓亚岁也。门扉器物各粘一丸其上,谓之饲耗。”(米丸就是糯米圆)。康熙年间编修的《诏安县志》记载:“冬至,人家作米团面食,谓之‘添岁’”。乾隆年间《重修台湾县志》也有相似的记载。
关于冬日在门楣、器物上粘糯米圆的习俗有这样一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父女两个穷苦人讨饭来到闽南的一个小镇,女儿要留在这里做奴婢。离别之际,父亲讨来一个糯米圆,父亲对女儿说:“今日离别,就像糯米圆分成两半,咱们就一人一半把它吃下吧。待日后咱们父女团圆时再吃圆子。”父亲走了,这一天正好是冬至。女儿盼着和父亲团圆,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又到第二年的冬至,她对主人说:“大家都吃圆子,门神也该敬敬。”主人同意。她就搓了两个又大又圆的糯米圆,粘在大门上。她想,父亲不会忘记离别时的相约,若是看到门上的圆子,就会来接她的。花开花落,日复一日,每到冬至,女儿都要在大门上粘两个糯米圆。邻居们都说,糯米圆象征着团圆和吉利,也学她的样子,把糯米圆粘在自家的大门上。后来,这个做法相沿成习,并传为闽南、潮汕和台湾地区,也成为当地冬至节俗。您看冬至圆还“粘”着海峡两岸呢。
随着时代的进步,生活节奏加快,没有了石磨,也没有功夫去泡米磨浆,但是漳州人一到冬至还是得去买上一些现成的糯米粉,来搓汤圆。虽然味道没有动手磨的香,但是冬至圆里的情和义依旧在红糖香味中延续飘散。

文 | 沈毅玲 林心凌

视频 | 叶果

图 | 郑睿宇 叶果

图文排版 | 徐世庆

审核 | 林志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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