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在成长,我们却在老去(冉冉诵读)

(摄影作品由“喀秋莎”提供)

最近一段时间,有关故乡的话题如泉涌出。熊培云先生更号回乡说,我漂浮于世事历经说,尤其冬风吹落渭水以南的树叶,故友因吊唁同事之亲,拍到的冬日“旭洲”良甫河照片,故乡一下子从幕后转入前台,成为我内心的主角唏嘘不已。总以为,只有自己懂得“祝福”,只有自己是世事的“祥林嫂”。

望着故友拍的良甫河照片,久久地,屏气呼吸,咽着唾液,不忍眨眼:“十五年!十五年不曾见过了!这是村子的哪里,还有几位眼熟的故人(与我打招呼,聊天)?”就像一位苍老的老人认亲般,目及所处,言之所至,皆是浸润耳目打动人心的场景。

那黄土地上的窑洞;硷埝畔边上的柿子树,流浪枝头、投影在湛蓝天空的啖柿;河岸两边、似曾相识,和我一样底色的土民;朝天的唢呐,一位过世之人即将上路……我的记忆,倒片似的转至十五年前的八年之中。

十五年前的八年之中,我刚毕业走入社会,来到的首站便是“旭洲”,驻京老乡作家、画家老村的家乡。良甫河曾在他的笔下,最是阴历三月二十五日的古会,费了不少笔墨。古会因了汉武帝庙的存在而名誉方圆,传说汉武帝当年金御箭射中黄蒿树,遂立庙设殿,后人年年“接戴”(迎神)、“出戴”(送神)以续烟火。其会之规模,我大约于2004年前后一睹其盛,会罢将归,与一冷饮摊主聊起当日生意,摊主慨叹:“日进八百之多!”

会盛而路难行。其路通黄龙,每每去村,曾簸得我肠胃生疼;要是遇上白雨大雪,几里下河胶泥坡,不翻跟斗也趔趄;倘若征粮收税,那大小赵书记必擎着茄把子脸,带着哭腔诉苦:“我村(人)九省十八县,人杂思想乱!”

但就是这样的村,愣是在一次选举中,出门在外的人们冒雪归来,在鹅毛大雪中,破天荒选出“一肩挑”的小赵书记。他矿工出身,好读书,退休后老骥伏枥,发挥余热。每每下乡,他总招呼夫人做两小菜,与我把壶对饮,聊尽人生。还有一次起草文稿,我请教于他,他凌晨电话点解道:“天下文稿一大套,须看文稿之外人事意……”

待后来离开“旭洲”,通村油路全部覆盖,终了了他的我的“行路梦”。村子也被周边邻村所兼并,武帝庙也被重新兴修建设。当红森老兄将重建武帝庙的《沧桑不废汉时风》书册送到我手时,谈起当年的小赵书记,只闻得“他已过世”的唏嘘。

十五年前的八年之中,“旭洲”那会我还有故乡。它就是一个图腾,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身上,无论走到哪里,也擦不掉忘不掉。“旭洲”之后,还有故乡,就像我生命中曾历经过的“旭洲”、“故城”,甚至多年后的“渭水以南”,它们成长着它们的成长,而我却如一根漂浮世间的浮萍,在“再也回不去的世事里”隔物相望,独自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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