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儿子曾问他的母亲:“老头儿当时那...
汪曾祺的儿子曾问他的母亲:“老头儿当时那么穷。你怎么还跟他?”母亲施松卿笑着回答:“有才有才,一看见那眼睛亮亮的,就知道有才。”
那时候,汪曾祺除了有才。在西南联大是出了名的吊儿郎当。他当时第一志愿报考西南联大,就是因为联大的学风比较自由,其中以中文系更甚。
由于西南联大是临时组建的学府,汇集了各大高校的学生和老师。以中文系为例,讲课的教授有北大的、有清华的、也有南开大学的。汪曾祺在西南联大求学期间,中文系的系主任朱自清当过,罗常培当过,闻一多也当过。“长官”轮流换,因此没有统一的“施政纲领”,西南联大中文系基本采用的是“无为而治”。
汪曾祺曾经在散文集《人间草木》中回忆在西南联大上课的场景:记得我在皮名举先生的《西洋通史》课上交了一张规定的马其顿国的地图,皮先生阅后,批了两行字:“阁下之地图美术价值甚高,科学价值全无。”尽管地图画的实在不成样,但这样似乎也可以过关。
在西南联大,汪曾祺晚上不睡觉,白天不上课。经常跑出去找一个茶馆,临窗点一盘猪头肉,要一壶酒,能坐上一整天。经常逃课的结果就是考试挂科,留级一年。
但汪曾祺才华出众,沈从文布置的作业,满分100分,却给汪曾祺打120分。得到沈从文的赏识,汪曾祺在联大校刊上大量发表自己的作品,并且在校内自办刊物,这让汪曾祺成为西南联大小有名气的人物,拥有很多读者,当时外语系的系花施松卿正是其中一个。
施松卿家境殷实,才貌不凡,自幼居住在马来西亚,从小就接受了很好的教育。追求她的青年才俊络绎不绝,但是,她都没有答应。直到毕业,她在昆明郊外的一个中学,看到同去那里实习的汪曾祺。一眼就认定此人便是自己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毕业后的汪曾祺没有拿到学位证,但是对于昆明的宝珠梨、糖炒栗子、核桃糖、胡萝卜、地瓜、杨梅、石榴谈起来却头头头是道。
每当听到汪曾祺谈论昆明的美食美景,人文风俗,施松卿便觉得,此人真是太有趣了。后来几十年的岁月证明,汪曾祺用他的人生温暖了施松卿的一生。并且,汪老把他的生活化成文字,也让世人感受到他生命温度。
看汪曾祺的散文,从来都看不到他对人生发出的感慨,有的只是对身边生活真实的写照,他写葡萄,把葡萄的来历、历史渊源、葡萄上架、浇水、喷药打梢、掐须、着色、装箱,以及中国哪个地方种什么种类说的一清二楚,让人看完之后感觉自己拿着农具站在果园里,晒着日头,亲自种了一次葡萄一样,妙趣横生。
他写北京人遛鸟,从遛鸟的起源说起,北京人养鸟的种类,鸟笼有什么讲究,鸟食有什么讲究,以及训练鸟叫的种种趣事。
如此种种,草木虫鱼鸟兽,四季变幻,山川河流,名胜古迹,四方美食都囊括于汪曾祺的笔下。看他的散文,让人觉得世界是如此丰富多姿,令人愉悦。而这种快乐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遥不可及,它就在我们身边。
汪曾祺被称为中国最后一位士大夫,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他的作品不带功利性、不言传说教,不追求深刻警世,但一字一句充满着人间的烟火气,抚慰人心。
汪老生前曾说:“我希望我的作品能有益于世道人心,我希望使人的感情得到滋润,让人觉得生活是美好的,人,是美的,有诗意的。”
作家贾平凹也曾说:“我爱读汪曾祺到了这般情形:长官不待见我的时候,读两页汪曾祺,便感到人家待见不待见有屁用;辣妻欺我的时候,读两页汪曾祺,便心地释然,任性由他。”
如今的人们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但快乐却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总是功利性太强,一件事,如果没有用,不能马上对我们产生实用的价值,我们就不会去做。很多东西看似没有用,却是我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没有了它们,人生便毫无乐趣可言。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为大家推荐汪曾祺的人间系列4册,王老一生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感。有趣的事情都在这里了。喜欢的朋友,点击下方看一看,就可以购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