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生 日
生 日
王宝华||山东
妻子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老人孩子重要的节日她都如数家珍。周末妻子问：“你快生日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我却不喜欢自己的生日，便说：“什么生日不生日的！”思绪随着“生日”在飞，可能从开始就像故事一样蔓延开来。
我生在一个漫天飞雪11月初的清晨，母亲在时常说，那天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天出奇的冷，被子裹了又裹，始终没有暖和的滋味，凌晨四五点钟生下我，之后她心里却异常的温暖。原因很简单，我是一个男孩，她忍受近十年重男轻女的鄙夷，来自家庭内部，来自那些挑拨是非的乡邻。都以为母亲是生女孩的命，却意外收获一个男孩。
我自幼体质一般，也可能是母亲太娇惯我的原因吧，因为几个姐姐从来没有我这么些毛病的。
我的女儿已经八岁了，妻子给她过了隆重的七个生日，我活了三十年母亲从没像妻子给女儿那样，过一次那样的生日，可是我的内心却异常的温暖，母亲在时，我也像女儿那期盼着生日的来临，因为母亲在时，我的生日她会想的异常的清楚，每年的那天，她都会给我打电话，话的主题无非就是：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自已多买点好吃的。
物质匮乏的年代，母亲一直觉的亏欠我，每每打电话都是嘱托我好好买些吃的，其实，想来我欠母亲一个嘱托，嘱托她好好生活，她把关心都给了我，自己却过的清贫。连一个安静的晚年，我都还没来及给她安排，她就走了，她福没有享，就走了，带着牵挂，就走了。
陆游在《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中说：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我想自己可能从陆游的诗里走来的，常有淡淡的忧伤，却显有欢乐。母亲走后，我从没有从内心快乐过，没有什么能让真正的快乐。我无法忘却那份母爱。
母亲在时，回家就是一种幸福！平常日比生日还要幸福，母亲不在了，回家是一种心痛。路还是以前的路，却多了泪水的流淌。房子还是以前的房子，却少了至亲至爱的人。回家更多的时候意味着无尽的伤感。
母亲在时，我很少回家，想的更多的是房贷、车贷、孩贷。休一天班有万千事物要忙。回家，即使我回去，母亲却比我还要担心，总说回来干什么，小家庭有好多事要忙的。
母亲不在了，闲暇我能去那里，我想说我的孩子已经大了，我的周末空闲慢慢的多起来了，可是我能去那里呢？
时间的长河里，唯有记忆最难遗忘。唯有情最难以割舍。母亲走在那年我生日之后，我把蛋糕拿到她床前，让她吃一口，她却拒绝了，她需要宁静，她需要休息，而我更没有给她想出更好的医治方法，我很惭愧。我的生日，可能在她那里已经承受不起了，她连嘱托我的话都不想说了，因为我已过而立之年。
母亲在时，常说，把我捧在手心怕掉了，把我含在嘴里怕化了。她一生对我付了很多很多。而今我却无从回报养育之恩德。儿的生日，母亲的苦日。更何况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更何况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
我母亲很平凡，但在我的世界里却很伟大。为我付出，却一生不求我的回报。何况我也没回报什么。
明天将是我的生日，你在遥远的天国知道吗？你会像以前一样关心我一下吗？你会为我祈祷祝福吗？
不，你已经很累了。何况我也将近不惑之年，能照顾好自己。让我为你祈祷吧，愿你那里不在有寒冷，愿你那里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愿你一切都如意，愿你不再受苦，愿你还能记的世间还有一个我的存在。
写于2018年12月09日生日前夕缅怀自己的母亲！
插图/网络
作 者 简 介
王宝华，生于80年代，网名学习，中级审计师职称，现供职于民营企业，从事财务工作，业余时间热爱写作尤其是散文的创作，喜欢写情感，写乡愁，作品大多发表于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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