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的层级结构

流程是做事情的路径，是动作的组合。我们今天要讨论流程的层级结构，首先需要有一个基本的思想：企业中的流程是有层级结构的。

流程为什么要有层级结构？

流程有层级结构就因为它太复杂。复杂的东西就应该有结构，否则我们无法去认识、建设和应用。有些人并不觉得流程有那么复杂，我们看一个实例，这是一个企业做的采购流程图。

这最多算是用来表达一件事情的逻辑图，根本不能叫做流程图，因为它完全没有把做这件事情的动作表现出来。换句话说，如果你是一个对这个业务并不熟悉的人，看了这段流程图之后，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操作。这就失去了流程的意义：定义人们做事情的路径。

在一个企业中所有重复性的活动我们都可以称之为流程，那么这样的活动有多少？按照流程的条数来算应该上千，按照动作来算应该上万，而且它们之间是相互交错的，就像一个超大城市的交通网络那样复杂；采购流程，应该有几十条路径，上百个活动，这样的量级才可能说得清楚。

这样复杂的工程没有层级结构是难以想象的。建一条路需要有规划图，更何况建设一个街区，再到建设一个城市的交通网络。

流程的层级定义

国际组织APQC（美国生产力质量中心），给出了一个流程层级结构的参考定义。

他们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参考，但恐怕这样的结果让人难以接受，其中有逻辑问题，也有中西文语境的问题。比如流程组和流程互相解释，这是逻辑问题（一组流程是流程组，流程组分解是流程）；还有流程、活动和任务这些西文翻译的词汇也让人难以准确区分。

我们给出一个更简洁而明确的定义。

第一层，业务功能。这一层只有一张图，把整个企业的基本业务轮廓完整勾画出来。在APQC的参考框架中，这一层有12个业务功能，我们这张图有16个，现实中每个企业都可以根据产业特征定义一个自己的业务框架。这是典型生产制造型企业的参考框架。

第二层，业务域。就是业务功能层的下一层，展现业务功能的内部结构，我们给它们起个名字叫业务域。我们以供应链这个业务功能为例展开到业务域层。

第三层，逻辑关系。逻辑关系层是在业务域层继续分解得到的，展现出来的结构单位我们称之为业务单元。需要说明的是，它实际上可能并不是一层，有可能包含多层的结构。就像我们下图展示的这样：在“采购需求确认”这个业务单元中，含有5个最小业务单元。有时候因为内容过于复杂，我们不得不将逻辑关系层分成多层来处理。

这一层被称之为逻辑关系层，因为它并不是流程，而是在描述业务结构的逻辑关系。这种业务单元描述到最小颗粒度的时候我们称之为最小业务单元。最小业务单元就是流程框架的最底层，再向下就不再是框架而是具体的流程活动。

图三的红色框已经给出了一个区分，上面三层是业务框架，下面两层是流程。虽然我们习惯于称之为“流程”框架，但其实上面三层确实不是流程，而是业务结构，下面两层才是流程，这一点我们在关于“EA：企业架构”的文章中进行了表述。

我们将企业中的业务框架，从最顶层到最底层（最小业务单元）的列表称之为流程清单，意思就是它们已经展开了一个流程的目录，这个目录有多少行，也就意味着你的流程有多少“条”。下面是流程清单部分样例的展示。

第四层，流程。从这里开始才是真正的流程，差别就在于它是用流程语言描述的业务实现的具体动作。这是供应链业务功能\采购业务域\招标业务单元展开的流程图。

第五层，子流程。像上面招标这样的流程，实际指导操作还是比较粗糙的。比如其中“组织编制招标文件”这样的活动，它是如何完成的？我们可以用更细节的流程来表达这样的过程，这就是第五层子流程（示例略）。子流程和上一层没有本质差异，只是更细节而已。有了子流程，通常我们也会相应的将它的上层叫做主流程以示区别。

理论上子流程还可以有子流程，当我们觉得展开一层不足以表达细节的时候还可以继续展开，但通常我们尽量不这样做。

流程需要尽可能的精细，否则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通常我们可以描述到这样一个细节的程度：一个人的一个动作有明确的产出。关于流程的颗粒度我们以后的文章中再去详述。

一个完整的样子

从纵向来看，我们形成一个从上到下逐层分解的结构。这样展示的意义在于，我们通过逐层分解能够很好的控制业务和流程描述的范围以及边界，上层的一个模块就是下层的一张图。

从横向来看，我们可以把采购的流程都在一个页面上展示形成一个大图，我们称这种图为全景图（再看看本文开头的第一张图完全不是一个量级）。把一个业务域的流程全部展现出来，这也就是我们所能够表达篇幅的极限了，而且我们还必须忽略这些流程下面的子流程。

这样我们就容易理解为什么企业流程是非常庞大的，因为从顶层L1到最底层L5，是一个以几何级数增加的关系。这个逐层展开的效果有点像高德、百度那样的电子地图，现在的流程管理软件也支持这样的展示。

如此，我们可以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流程为什么要有分层的结构？——结构化就是为了简单。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描述业务和流程总是要从顶层到细节逐层展开的，直接进入细节的结果就是一团乱麻。这个道理很简单，没有目录怎么建一个图书馆？

流程的层级定义，目前也有很多不同的说法，但基本思想大体相同。

有两点是值得注意的：第一，尽可能采用通用的说法，少用企业的个性定义（表达的个性而不是业务的个性），这样可以降低沟通成本；第二，需要通俗易懂而不要晦涩，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制造词汇的好。

（《老包讲流程 第11讲》文字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