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太行 ‖ 《田园日记》——享受过程

文/刘乙苏

两个媳妇将我定义的恰如其分:”你是理想主义者，是一个只懂耕耘不计收获的人。”的确，比起成功，过程对我似乎更有趣。

静静的田园空旷却不寂寞，山水田土花花绿绿的梦总会让我突发奇想。该干的不该干的一个接一个找上门来，我偏乐于收拢，至到乱成一锅粥。

想想喂鸡的狼狈相、摘辣椒的腻歪劲儿、种红薯的心急火燎，真是尝尽各种滋味，露出窘样百态。

喂公鸡和种辣椒绝对是个错误，老伴儿也曾多次劝阻我哪肯听？万一利用鸡治草治虫的设想成功了呢。

小鸡还没出蛋壳我就忙活起来:清扫鸡舍、安电灯、生火炉、消毒，像迎贵宾似的急切而兴奋。

去年5月11日，小鸡们叽叽吵吵着来了，共700只。那些毛茸茸的小公鸡实在太漂亮太可爱了，我恨不得将它们拥入怀中捧在手心。

然而没过多久就开始厌倦甚至有些后悔了，不说别的，单就温度和刺鼻的气味想想就能让人晕倒。小鸡刚来对温度要求很严，得38——40度才行。

大五月的天，屋里又生着火炉，鸡舍就是个大蒸笼啊！每次喂鸡我都要脱掉外衣，肩上搭条毛巾，仅穿短裤和挎带背心，从鸡舍出来酷似刚做完熏蒸和桑拿浴，只差没烤成熏鸡儿了。

外衣就在门口，我得穿整齐了才敢出门，万一被人撞见呢？什么相当年的乡党委书记呀，乡长呀，地位呀，面子呀统统见鬼去吧，在这群毛茸茸的小东西面前一切已消失殆尽。

因而我对干活的小伙计感慨道:”鸡蛋无论卖多少钱我都不会嫌贵，鸡农太不容易了。”

这种汗渍夹臭气的日子足足熬了两个月，小鸡渐渐长大可以放养了，我长长出了一口气。

在山上为它们搭了凉棚，我和鸡终于被彻底解救出来。站在山巅，身旁围一圈小鸡，微风掠过发梢，阵阵清凉在嗓子眼儿打转，我仰面闭目痛快愉悦醉意朦胧。

然而，麻烦又来了，我做梦都不会想到鸡咋还能馋上辣椒呢？

鸡棚紧挨辣椒地，每天早起只要打开鸡舍门，700只鸡就箭一般飞向辣椒地。我原以为它们是在抢着吃草吃虫，至到我惊讶地发现鸡棚到处都是鲜红的鸡屎和辣椒籽才明白:我的天，它们这是连骨头带肉统吃啊！

怪不得一天要喝十几盆水呢！我无计可施，只有约两个小伙计抢摘，可辣椒太小，我们半天只摘屁股大一片，哪能抢过700张嘴？更何况正值红薯收获季节，我们急着收红薯，根本无暇顾及。

可怜我那挤稠密稠的四亩红辣椒不到两个月就被鸡吃得精光。不过仔细想想也挺有意思:因为鸡吃辣椒太多，肉味特香，引来不少客人。

真是”火红的辣椒火红的鸡，味道鲜美贵客至。”不到一个月工夫，我的几百只公鸡便被抢购一空。

几个月一直忙于鸡和辣椒，便冷落了我种的九亩多红薯。它们没上过肥，没锄过草，没翻过秧，中途更没浇过水，就那样荒长着。结果可想而知”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我沮丧至极，找好人和刨红薯机开始收红薯。此刻奇迹出现了，草窝里的红薯不仅长得漂亮个头适中，而且特好吃。

除了二亩地草太大影响收成外，其余全部丰收。七亩多地竟然收获三万多斤。究其原因，由于红薯用的是起垄栽培，小草根本影响不到红薯生长。

相反，有小草支着，长长的红薯蔓无处扎根，集中了养分，红薯固然长得好，这也算歪打正着，自然无为之功。

品尝丰收的喜悦，我和小草一起经历，对小草的情感更深，与其握手言和。

人至暮年，生态和健康越来越富有吸引力。选一方净土，与自然和睦相处，让心平和淡定。还有什么能比亲身经历自然奥妙更能让人幸福快乐呢？

作者简介：刘乙苏，生于1952年4月，祖籍邢台县龙泉寺乡落峪村，退休干部。2013年开始业余创作散文，杂感百余篇，其中40余篇在《老人世界》《河北农民报》《邢台日报》《牛城晚报》《邢周报》发表。散文《婆婆的心里话》获2015年全国报纸副刊三等奖，并被收入《中国报纸副刊优秀作品集萃》一书。与老伴合著的《大山儿女》于2017年11月结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