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重兵把守,黄开湘杨成武看出破绽用险招,一举突破天险腊子口

这里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腊子口。“腊子”在藏语里有“山坡、陡峭”之意,“腊子口”意思是“山脚的深谷”。

从川南进入甘肃唯一的一条通道就是这个腊子口。

腊子口有多险峻、陡峭?

开国上将杨成武这样写道:“我们来到前沿,用望远镜一看,果然这里地形险峻极了。沿沟两边的山头,仿佛是一座大山被一把巨型的大刀劈开了似的,既高又陡。周围全是崇山峻岭,无路可通。从上往下斜视山口只有三十来米宽,又像是一道由厚厚的石壁构成的长廊。

两边绝壁峭立,腊子河从沟底流出,水流湍急,浪花激荡,汇成飞速转动的漩涡,水深虽不没顶,但不能徒涉。在腊子口前沿,两山之间横架一座东西走向的木桥,把两边绝壁连接起来,要经过腊子口,除了通过这个小桥别无他路。桥东头顶端丈八高悬崖上筑着好几个碉堡。”

杨成武当时是红一军团二师四团政委,黄开湘是四团团长。

1935年9月15日,红四团接到军团给他们的任务,占领腊子口的期限是三天,也就是说必须在9月18日之前夺下天险腊子口,否则,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支队只有死路一条。

9月17日凌晨2点,四团的官兵出发了。在长征路上,突破乌江、飞夺泸定桥、翻越夹金山雪山,红四团一直是开路先锋。这次突破天险腊子口,是毛主席及中央领导对他们的高度信任。

防守天险腊子口的是国民党军鲁大昌的新编第14师第1旅6团,团长朱显荣。对于腊子口,14师师长鲁大昌十分重视,派了6团来,鲁大昌还不放心,又把5团的一个营也给了6团,为此,朱显荣认为,这么一个天然隘口配备了6个营的兵力是不是过于小心了,连鸟都飞不过去的地方,红军那些长途跋涉装备很差的疲惫之军怎么能过得去呢。

但是,鲁大昌的上级,兰州绥靖公署主任朱绍良和驻扎在天水的第3军军长王钧都警告过他,如果让红军从腊子口突进甘肃腹地,其罪责不可饶恕,而且蒋介石也在电报中施压。

当鲁大昌得知红军正在向腊子口方向开进时,立即命令1旅旅长梁应奎率1团的两个营,再加上旅直属部队,向腊子口方向紧急增援。

在腊子口本来有6个营,再加上梁应奎的近3个营的部队,合在一起都9个营了,一个营按照500人计算,这里的兵力达到4500多人了。

敌我双方打仗,一个是自己不犯错误,一个是等着敌人犯错误。

梁应奎带的部队,由于道路狭窄,辎重太多,行动缓慢,在他们快要接近腊子口的时候,看到一群士兵从山上溃退下来了,一问,说是有一支红军正在向腊子口攻击前进。

梁应奎带着部队16日晚到达了,立即构筑工事。正在这时,朱显荣带着几个卫兵来了,说是红军到了腊子口附近,6团团部和预备队已经被红军打散了,电台也丢了。要是红军,一定会好好安慰一番,鼓励他再去攻击,结果,梁应奎觉得自己是旅长,比朱显荣官大,直接开骂,骂得很难听。朱显荣直接走了,去哪里了?跑到渭源县城藏了起来。

6团没有团长了,敌军就好打了,四团先头部队一营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攻击腊子口的道路打开了。但是,在一鼓作气向腊子口攻击的时候却严重受挫。

为什么?因为腊子口的守敌凭借着自己占据有利地形,要利用天堑和红军决一死战。

一营的几次攻击都被猛烈的火力压了回来,不但没有进展,还出现了很大伤亡。

打仗不能蛮干,要动脑筋。黄开湘和杨成武趴在前沿对腊子口的地形反复观察,只要不是天衣,它就有缝。他们终于发现了敌人防守的两个弱点:一是敌人的碉堡没有顶盖;二是敌人所有的火力全部集中在正面。

敌人太“信任”天险了,以为绝壁陡峭不可攀登,修碉堡时为了省事就没有修顶盖,殊不知,红军有时比鸟还飞得高。

黄、杨同时想,这要是能从绝壁上攀上去,从上面往没有顶盖的碉堡里扔手榴弹,一定能够出其不意。可是,绝壁连看一眼都让人眩晕,如何上得去?

有了想法,下一步就是如何实施。这就要群策群力,开会,在哪里开?当然没有会议室了,在距离腊子口200米远的一片林子里开会。

17日下午4点,会议开始,看看都谁来开会了,可谓群英荟萃:林彪(红一军团军团长)、聂荣臻(红一军团政委)、陈光二师师长、萧华(二师政委),还有4团的营连指挥员。

这个会开得很艰难,最后决定:还是要派人攀登绝壁,除此无他法。

紧接着,开士兵大会,要求大家献计献策,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一个从贵州入伍的苗族小战士站了起来,他说:“我能从绝壁爬上去。只要我一个人爬上去了,就能扔下绳子,别说一个连,一个营也能上去。”

所有的官兵都用吃惊和近乎崇拜祈求的眼神看着这个只有17岁的小战士。

这个小战士没有留下真实的姓名,大家都叫他“云贵川”,因为自他参军之后已经走过了云南、贵州、四川。

“云贵川”对黄开湘和杨成武说:“我在家经常爬绝壁采药。只有给我一根长杆子,杆头绑上个铁钩子,能钩住绝壁上的树根、崖缝、石嘴什么的,我就能上去。”

救星呀,把个黄开湘和杨成武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四团立即确定了作战计划:由团长黄开湘带领一连、二连以及侦察组和信号组,攀登绝壁迂回,凌晨3时之前到达迂回地点,然后发出一红一绿两颗信号弹。之后政委杨成武率领二营正面强攻,六连担任主攻连,总攻击的信号是三颗信号弹。

“云贵川”长得黑瘦黑瘦,手脚敏捷,光着脚,腰上缠着一条用战士们的绑腿带子连接起来的长绳,拿着长杆,像猴子一样攀登了上去。不一会儿,“云贵川”又顺着绝壁出溜下来了,对杨成武说:“我说过,能上去。”

天黑下来的时候,由“云贵川”打头,上百名战士开始了攀登。

为了迷惑敌人,二营的正面攻击也开始了。

这里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呀,无论六连如何顽强,就是无法接近隘口。

隘口碉堡里的敌人也更加嚣张:“你们就是打到明年,也休想从鲁师长的防区过去!”

毛主席派人来到前沿,问要不要增援。

午夜时分,正面攻击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没有一点进展,且损失巨大。

黎明前黑暗中的腊子口,突然两颗信号弹从山后升起来了,仿佛打了一针强心剂,官兵们立刻血脉贲张,紧接着,三颗信号弹也升空了,总攻开始了!

敌人腹背受敌,意志崩溃,红军如猛虎下山,所向披靡,天险腊子口被突破。

“云贵川”怎么样了?王树增先生的书中没有找到记录,电视剧中是这样描述的:攀登到悬崖上面的部队,开始从上往下向敌人没有顶盖的碉堡里扔手榴弹,敌人也在极力反击,向上打枪,红军损失惨重。这时,“云贵川”把手榴弹绑在自己身上,把拉环扣在自己的手指头上,纵身跳进了敌人的碉堡里,与敌人同归于尽了,场面非常壮烈。

四团的三个营继续向岷县方向追击。山路上到处是敌人的尸体和各种枪支物资。红军宣传队已经跟着追击部队一路写满了红红的标语:“追到岷州去,活捉鲁大昌!”

一夜没有合眼的

主席听到腊子口被突破了的好消息后,笑着对警卫员喊:“搞点吃的,吃饱了咱们上路!

宣传队员们唱起了战歌:

“炮火连天响,战号频吹,决战在今朝,开展胜利的进攻,消灭万恶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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