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鼓浪屿
当夜晚的海水拍打岸边的礁石,白色的海滩慢慢退去白天的喧嚣与浮华,像卸了妆的美人,浓妆淡抹总相宜,总是相看两不厌。
白天的岛上总是人潮涌动,南来的北往的,穿着长裙的是从广东等地来的美女,穿着厚厚棉袄的是东北大婶。我呢?我穿着一件开衫毛衣,呆呆得坐在岛上一角,看天南海北的人相聚在这个岛上。我简直太爱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和心情,像只小猫晒着暖阳,眯眼打着哈欠。要知道,此时此刻的山东正值寒冬。
张三风奶茶、玉米汁、竹笋冻、铁板鱿鱼、百香果……尽管下午在岛上吃了一路的小吃,傍晚沈家肥粉还等我去排队品尝。眯着眼,困的实在不行了,可仍然要排队,非要品尝到那个第一次才知道什么是肥粉的东西。因为第二天,就要离开了,启能错过?
前一夜,坐着动车,从江南一路南下来到了真正的南方城市,下了高铁跟着大部队第一次坐上塞满了人的BRT,摇摇晃晃,从高架上走过,说不出的兴奋和欢快,尽管那时已经近10点多。因为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晚上码头开放时间,到了11点才登岛。从岸边看那个岛,不过就像是从河西看湖心岛,近得很。可却明明要走很远的路,跋山涉水也不为过。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时间,出门在外,每一分钟都舍不得浪费,只有老天才会知道这样的一次缘分要靠多久的能量才足够喷发一次,幻化成记忆里最美的风景,哪里是最美的风景,有你在便是最好的时光。一路跌跌撞撞,在深夜中摸索,寻找那个叫做老别墅的酒店,服务员说我们是最后的客人,一直在恭候我们的到来。老别墅一晚上的人民币说出来大概要被挨骂,可尽管昂贵,还要提前很早才能预定到,可见不是有钱才能住得上,还是要靠缘分。
我还是从心里庆幸,在南方的城市里,有了片刻小小不被人打扰的地方。
晚上坐在海边,听着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犹如大海的呼吸,一呼一吸,与我对话。我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小心翼翼,生怕跟不上大海的节奏,辜负了自然的盛情。闭上眼睛,就这样坐在高大的椰子树下,微风轻轻吹拂起我的脸颊,教人如何不想她?
江船火独明。岛的那边夜市熙熙攘攘,这边的我正悠然海边散步。旁边的小商家正在暗淡的灯光下一家人吃着夜宵,对他们来说,我们是寻常不过的观光客,但他们对我来说,就是画中人,映衬在我的脑海里,互不打扰,各得其乐。
在海边,晚上可以看到星星。月辉洒落,海洋变成画布,任由人随性描绘,风声鹤唳,海浪涌动,更显夜的宁静。我却一点儿也不害怕,恨不得时光就在此刻滞留,哪里也不要去,去哪儿我也不愿意。“请不要走的太快,我赶不上你的脚步。”
那一晚,夜色为我温柔,海浪为我伴奏,星光为我灿烂。那一晚,不谈世俗和诗歌,安知天命,只谈人生和永久。那一晚,我悄悄真正做了一次“鼓屿”人。
有时,回到现实的吵杂中,满眼的面目狰狞,满耳的愤世嫉俗,我常会掩耳盗铃,闭目垂耳,假装自己还闲散的坐在南国海边的石板上,两耳不闻窗外事,静静的,慢慢的,且温柔的,聆听大海带来的问候与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