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五年,终于看懂了这部电影(二)

《SAMSARA色戒/轮回》海报
(接上)一行人处理完路上遇到的状况,继续赶路。5个大人2个小孩,外加几匹马,一行人沿着宽阔的河流徐步前进。配乐声渐渐响起,一个空灵圣洁的女声长声吟唱,雪山,长河,西藏壮丽的景色,如同一幅美丽的长卷缓缓展开。
从天亮走到黄昏,等他们赶到目的地时,又是天大亮的时候。想来他们是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行程,才赶到了这里。穿过平地,爬上山岗,他们赶到了一座孤零零立在岩壁上的房子下面。师父阿普看着房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一行人来到一扇矮小简陋的木门外,阿普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无声的示意两个年轻喇嘛去开门。整个过程,透着谨慎而肃穆的气氛。
直到此刻,影片还是没有告诉我们,这些人长途跋涉兴师动众到底来做什么,导演真是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一个小僧人轻轻扯了扯身边年长一些师兄的衣袖,趴上耳边悄悄问他:他闭关多久了?师兄一笑,悄悄回答:三年三个月三周又三天。小喇嘛一听,大为震惊,立刻虔诚的双手合十。从小喇嘛的这一动作,我们可以了解到,里面闭关三年的这个人,非常了不起。
门板被卸下来了,几个人终于进来,原来里面是个隐修的岩洞,门外的光线照进来,我们渐渐看清,里面坐着的,是一个须发蓬乱,骨瘦如柴的男人。他,就是影片的男主角——达世。
达世双足跏趺而坐,双手置于膝上结手印,一动不动,如泥雕木塑。师弟躬身轻轻走到达世身边,慢慢举起达世一只手查看。
达世的指甲已有寸余长,手部关节已经僵硬,手指需要一根一根慢慢掰开。他的全身更是蒙着厚厚一层尘土,一切的一切,似乎在暗示着,在闭关的三年多时间里,达世不吃不喝也不动。这显然违背了人的生理常识。
我并不修行西藏密宗,查资料看到,达世进行的应该是本尊闭关:
本尊闭关是指藏僧在寺院通过学习,有一定的空性认知和培养起慈悲喜舍的加行后,离群索居,在三年三月三日的时间里(也可以更长),通过持咒和观想本尊(佛)的方式修行。出关后就会被授以“喇嘛”的称呼。
即便是如此高等的修行方式,这么长的时间能够做到完全不吃不喝不动,也是难以让人信服的。或者说,勿论真假,我们姑且可以把这当做一种夸张的表达方式,,一切的一切,只为了暗示:达世是一位慧根不凡,修为颇深的僧人。也因此,后面他义无反顾的还俗举动,才会形成更强烈的反差。
这之后,师父和众位师兄对达世进行了一系列类似挖掘出土文物的操作,所有的言语行动全都轻柔、细致而谨慎: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唤醒他,清扫他身上的灰尘,慢慢的活动他僵硬的手指。轻轻的敲响颂钵。通过磬响,让达世出定。这是佛教普遍的方式。
终于,达世的眼睛轻轻的动了下,但还没有睁开。在黑暗的洞穴待了那么久,他的眼睛无法承受任何强烈的光线。为保护他的眼睛,僧人们给他的眼睛蒙上了布块。
刚出定的达世,像个活死人一样。长时间没动的身体,几乎丧失了所有的机能,需要时间来慢慢恢复。僧人们把他绑在马背的椅子上,他软软的歪在那里。一行人踏上了回去的路。
僧人们把坚果碾成细细的粉末,给他熬粥。剪去他长长的须发和指甲,给他沐浴和更衣。经过这一系列细致而繁复的仪式,达世终于回到了凡间。清洗干净的达世终于露出了真容,是一个脸庞清瘦颀长的年青人。
师父给他喂粥,达世吃不了两口,头一歪,身子又软软的萎下去。师父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达世,你去得太久了。
入定入得太久了,太过了,所以回来得很慢,很难。那么为什么会入得太过呢?我想,原因无非是:达世有贪念。对修行本身有贪念,追求修行的成就。
对修行的贪念,就是对修行的欲望。
影片到这里,我们第一次看到了达世和“欲望”这个词的联系。那么他对修行的贪念又从何而来呢?这里先按下不表,后面再说。
师父对达世的状态,是了然于心的。此时的他,已然看到达世的修行有偏。但师父就是师父,即便一切都知道,对弟子的点化也只是点到为止。一个修行人的路,是要慢慢的走的。时机未到,多说无益。
达世时而靠在马背的椅子上,久了累了,换成趴着的姿势。在经过一堆玛尼堆时,达世看到一个石块,上面刻着这样一句话:怎样令一滴水永不干涸?”
这个问句,是揭示影片主旨的一个关键。这个石块,在影片接近尾声的时候还会出现。
僧人们把达世带回了寺庙,合力把他从马背上搀下来。黑狗加拿欢跳着去迎接他。
达世非常喜欢黑狗加拿,可以说是很好的伙伴。即使全身绵软好无力气,达世还是勉力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加拿的头。
狗是灵性的动物,在影片里出现了很多次,也是很重要的角色。影片处处草蛇灰线,埋伏了一处又一处的伏笔。
达世回到了寺庙,回到了凡间的“家”。接下来,达世的修行又遇到什么状况?他是怎么样一步一步走上还俗之路的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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