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音乐新手村 | 德奥歌剧第一位代言人——莫扎特
提到歌剧，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意大利，音调丰富的语言，人们热情浪漫的性格，迷人的自然与人文风格，这些都与歌剧的发展紧密相关。但在意大利以外，歌剧艺术在德奥地区、法国也同样拥有悠久的历史。今天我们就来了解德奥歌剧中最伟大的作曲家和最著名的作品们。
从巴洛克时期开始，亨德尔、泰勒曼等德国作曲家都曾创作过不少歌剧作品。甚至主导歌剧改革的格鲁克也是德国人。但德奥歌剧在整个欧洲具有广泛影响力，要首推古典乐派的莫扎特。
▲2019年10月17日 第22届BMF
大卫·斯特恩与他的烈火歌剧院完成《塞尔斯》中国首演
莫扎特一生创作了22部歌剧，从数量上已经远超创作过16部歌剧的海顿和只有一部歌剧作品的贝多芬。从影响力上相比较，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魔笛》等几部著名作品如今是歌剧舞台上演率最高的剧目，几乎到达了歌剧作品普及程度的天花板。
在莫扎特之前，格鲁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歌剧改革，意大利正歌剧里基本固定的“暴君+一对情人+叛徒”的模式被更富有生活趣味的故事瓦解。莫扎特是格鲁克改革的坚定践行者，在莫扎特的歌剧中，生活的场景鲜活有趣，宫廷斗争险恶离奇，不同职业、不同性格的人物齐聚舞台。
▲格鲁克
在莫扎特的歌剧中，古典乐派的时代印记随处可见。在当时，歌剧的咏叹调已经非常优美，但宣叙调部分依然旋律单调、语调近乎说唱。莫扎特为歌剧创作了大量充满想象力的旋律，但在宣叙调时，依然热衷用键盘乐器为之伴奏。所以，今天的观众在聆听莫扎特歌剧时，会不难体会到其中的“古早”气息。
达蓬特三部曲
莫扎特被誉为“音乐神童”，歌剧几乎是他发挥音乐想象力、创造力最广阔的平台。就像在《费加罗的婚礼》的序曲中，虽然序曲的旋律与歌剧本身无关，但紧凑的节奏、密集的音符，足以让观众快速融入整部剧跌宕的节奏中。
在剧中，随着带有浓厚戏剧色彩的情节展开，让人难以忘怀的优美咏叹调不胜枚举，即使完全没听过这部歌剧，观演后的你也足以哼唱《再不要去做情郎》《你可知道什么是爱情》这类经典唱段的旋律。
《费加罗的婚礼》获得巨大成功，莫扎特必须要感谢他的合作伙伴——剧作家达蓬特。以《费加罗的婚礼》为起点，莫扎特与达蓬特开始合作，此后两人又携手创作了《唐璜》和《女人心》，这三部喜歌剧作品并称为“达蓬特三部曲”。
《唐璜》的主角唐璜，是文学史上著名“渣男”，这个在文学作品中花心的角色，在歌剧舞台上才真正成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玩世不恭的背后，剧作家达蓬特赋予了唐璜乐观、向上的性格。莫扎特在序曲中就用音乐描绘了唐璜的形象，《唐璜》的序曲与《费加罗的婚礼》序曲一样，都是奏鸣曲结构。但与前作不同的是，《唐璜》的序曲内容与剧情、剧中人物紧密联系。大概就是听过序曲，就足以闻到“人渣味儿”。
▲《唐璜》剧照
作为潇洒帅气的主角，唐璜不仅拥有高颜值，还有经典咏叹调。在第二幕中，唐璜手拿曼陀林在艾尔薇拉窗下轻轻唱的一首小夜曲，想把采琳娜骗出来，向她调情。这里他演唱的唱段“快来到我的窗前”，旋律美、爱意浓，这么有魅力的人，谁忍心拒绝。唐璜虽然潇洒，但被他蒙蔽的女人们就很悲惨了，“鞭打我吧”就是其中一位女性向自己未婚夫求得原谅的唱段，情真意切的同时又彰显出这个姑娘率直天真的性格，莫扎特的音乐语言在这部歌剧中足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
莫扎特和达蓬特合作的第三部作品是歌剧《女人心》，这部喜歌剧探讨了忠贞这一话题，老光棍阿方索教唆两个年轻人去验证自己的热恋中的爱人是否真的爱着自己。这样一个荒唐的玩笑衍生出一连串滑稽热闹的戏剧桥段。莫扎特创作《女人心》时，将管弦乐团的地位提高了一大截，乐团不再是单纯完成伴奏的使命，莫扎特创作出丰富的管弦乐旋律，增强着剧中的喜剧氛围，更承载着人物的复杂感情。
相比《费加罗的婚礼》，《唐璜》中的咏叹调经典而突出。《女人心》更重视重唱段落的展现。剧中有13首咏叹调，而从二重唱到六重唱的各类重唱多达23段。在序曲之后，全剧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一个经典的重唱段落，阿方索和两个男主角发声激烈的争吵，争吵的话题引出了全剧的核心故事。而在全剧最终，一段由六位歌唱家完成的六重唱，则将一切误会解开，让整部歌剧在欢快的氛围中结束。
《魔笛》——莫扎特对歌剧的最终幻想
坏王后、王子救公主、神奇的魔笛这些词汇的组合如果不是汇聚在莫扎特的歌剧中，那一定应该归属迪士尼的卡通世界。在生命的最后一年，莫扎特创作了歌剧《魔笛》，这部取材诗人维兰德的童话集《金尼斯坦》的歌剧，足以被视作莫扎特最重要的歌剧作品。
《魔笛》讲述了一个非常标准的通话故事，王子被夜后的宫女所救，夜后让王子看到美貌公主的画像，王子被画像中的公主深深吸引，打算听从夜后的指令，去救出公主。而在拯救的过程中，王子一步步发现真相，最终与公主终成眷属，同时破坏了夜后的阴谋。
莫扎特用花腔女高音来扮演夜后，著名的夜后咏叹调“复仇的火焰在我心中燃烧”诞生了。这首咏叹调是花腔女高音绝对意义上的试金石，不仅最高音飙到High F，更充斥着复杂的花腔，夜后的冷血、残忍、暴虐和母性与愤怒喷薄而出。唱着艰难，但听着过瘾。
不知从何时起，莫扎特与史上最大阴谋论——共济会产生了复杂的联系，其中这部歌剧《魔笛》成了铁证之一。透过童话题材，这部歌剧有着隐喻意味，象征了玛利亚女王对共济会活动的镇压。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要感谢共济会，为我们走进歌剧院观看《魔笛》又增添了一点理由。
撰稿 / 孙海杰
排版 / 智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