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老照片】-1万-6723- 她拒绝苦追十载的卞之琳嫁给外国人,一生无子却自得其乐

张充和出生于合肥知名的张家,曾祖父张树声参加过抗击太平军的战阵,从中积累赫赫战功,同时也在其中获得大量财富,张树声的军事才能被李鸿章看中,后来官至直隶总督,合肥张氏声名渐起,到了张充和父亲这一代时,尽管当时时局并不太平,但凭借庞大家族,以及殷实的家庭条件,张家人在非和平年代,过得相对舒心。张充和出生之前,家中已经有了三个女儿,虽说民国新式思想已经流行起来,但大多数人还是希望有个儿子撑家,陆英选择继续生孩子,在所有人的期望中,张充和降生了,尽管让盼望儿子的家人有些失望,但张充和应得的宠爱一点儿也没少。

张充和生下以后,没有在母亲身边长大,而是给叔祖母李识修带,李识修早年丧夫,身边没有一男半女,一个人住了几十年,张充和的到来,让李识修十分高兴,就这样她收养了这个小女孩,从当时张家居住地杭州,带回他们老家合肥。李识修来头不小,她是晚清知名大臣李鸿章的亲侄女,李识修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不仅有传统女子的贤良淑德,也有长远的见识,张充和长大后被人称为才女,李识修功不可没,为了张充和的学习,她花费大量金钱请名师教授,在这种成长环境下,奠定之后张充和的文学基础。直至祖母去世后,张充和才回到父亲身边,也正式与几个姐姐相处,三个姐姐所受到的教育,全部来自于新式学堂,张充和则是私塾老师,正所谓因材施教,使得张充和的国学功底比几个姐姐都要好。

有趣的是,因为母亲陆英的关系,几个姐妹都喜欢上昆曲,父亲更注重昆曲教育,自此张充和多了个爱好,便是有空时唱唱昆曲,她经常和几个姐妹在家唱昆曲,还创办了戏社,上大学的时候,张充和还和大姐张元和上台表演过,对《牡丹亭》这部戏尤其喜欢,在苏州读书时,张充和有幸结识昆曲大师沈传止以及李传芳,张充和发现了另一个新奇世界,从此沉迷在昆曲世界中。上海学业结束后,张充和来到了北京,为了避免别人说自己的关系户,因为当时姐夫沈从文正在她心仪的北大教书,张充和用了假名报名北大的入学考试,一共要考四门,张充和国文发挥十分不错,可惜数学零分,按规矩来说,张充和的成绩,去不了北大读书,但由于国文成绩太优秀,引起文学院院长胡适的注意。

胡适帮张充和争取一番,她最终进入心仪大学,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她后来的好友卞之琳了,两人是在沈从文家中认识的,初次见到张充和,卞之琳便被她所吸引,于是展开追求。可能说起卞之琳很多人不认识,但现代人绝对听过一首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据说这首诗,是卞之琳写给张充和的,此诗句可以流传那么久,卞之琳的才华可见一斑。一般女子接到这么情意绵绵的书信,不说芳心暗许,心总会有些感动的,可张充和没有,她自始至终只把卞之琳当为好友,卞之琳给她写了很多封信,张充和一封都没有回过。没有回应不用紧,卞之琳仍旧写信给她,他的单恋持续了十年,即便后来张充和结婚了,卞之琳还是没有放弃写信,也许这已经成为他内心的执念,亦或者一种习惯,卞之琳一直在原地苦苦等着,除此之外,卞之琳还偷偷把张充和的作品,全部收集起来出版。

卞之琳的良苦用心没有打动张允和,因为她遇见了自己的真爱傅汉思,与卞之琳的孤僻不同,傅汉思性格热情直爽,与张充和比较来电,一开始张充和对他只是崇拜之情,傅汉思不是中国人,而是个德裔美国人,但他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比自幼耳濡目染的张充和还要深刻,了解中国文化的外国人,对中国女子大多不排斥,张充和也符合他对传统女子的想象。有了共同爱好,两个人慢慢走到一起。在接触傅汉思之前,张充和经历了漫长的单身时光,她也不怕遇不到自己喜欢的,更不怕自己嫁不出去,婚姻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环,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张充和保持单身状态,事实上只要她想,几乎不用愁没人娶她,张充和活得自自在在,宛若现代那些事业成熟的单身女性。

许多女人之所以嫁人,基本是想找个顶梁柱,可张充和不必为经济所烦恼,叔祖母留给她诸多田产,可以保证她维持生活体面。这种生活遇见傅思汉才结束,张充和三十五岁时,便与三十二岁的傅思汉正式结婚了。1949年,张充和随丈夫去往美国生活,后来居住在离耶鲁大学不远的北港,婚后张充和也找到事业,一直在耶鲁教授书法和昆曲,正巧这也是她最喜爱和最擅长的,张充和在美国呆了几十年,直到1980年,她才返回中国与几个姐妹相聚。张充和一生充满幸福,虽然不是父母带大,但在叔祖母那里,也享受到了亲情,她人生中有太多的贵人,叔祖母给她带来的,是独立与知识,以及丰厚的经济基础,让她不必担心以后生活,在这点上,张充和已经赢了一半,民国虽然开放,但那时中国没有迈入现代,许多人连饭都吃不起,更不用说什么理想抱负了。

除了叔祖母的恩惠,在学业上张充和又遇见了良师,无论是以诗词闻名的左履宽,还是国文大师朱谟钦,在学业上都给了张充和许多指导,还有后来的昆曲大师们,给予张充和丰富的精神世界。张充和一直被认为是旧式姑娘,这是因为她从小的教育,相比林徽因、陆小曼这些爱好洋装的女子,张充和则是选了旗袍,庄重又得体,也不会显得自己很古板,所以在她年老时,衣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旗袍,张充和是端庄的大家闺秀。让人可惜的是,由于张充和结婚比较晚,不知道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个人原因,她与傅汉思一直没有孩子,只是抱养了两个孩子,张充和对这两个孩子视若己出,承担家里大部分的家务,十分重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她曾经给国内亲人写过信,信中这样说道,家务事实在太多了,每天都忙不完,当年母亲(陆英)有九个孩子时,也没有自己如今这么忙,哪怕是当时家里的保姆,也没有她这么忙。可见张充和的生活有多么充实。

可即便如此,张充和每天还是花费大量时间在书法、昆曲上,活得幸福又惬意,然而她的好友卞之琳就没那么好了,张充和嫁人之后,他也没有停止对她的爱意,张充和去了美国后,卞之琳偶尔还会去苏州拜访张家人,与张家人的言谈中,流露出自己愿意等的意思。一直到1955年,卞之琳已经四十五岁了,等了那么久,也许内心也疲惫了,便遵从家人的意思,与一名小说家结婚。张充和也给予祝福,自此各有各的生活了。

《合肥四姐妹》金安平

《张家旧事》张允和口述 叶稚珊编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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