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等不到一杯水润湿喉咙
无 题
全部的家当，不过
五箱子书，三箱子衣物
一套被褥……
把她们码好，安置好归途
默默地凝视……直到
夜晚唤醒灯火
余下的都不属于我
能带走的都装进了心里——
桃花，沙漠，一枚盈润的石头
找
为那些无用之物
找一个安置的地方
为一朵落花找一捧湿土
为一本书找一个书架
为春天找一只燕子
为白开水找一副嘴唇
为水流找一条河道
为自己找一片港湾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一场病袭来
掬起的水从指缝间逃走
荒芜占据掌心
隐在风的背后
一枚杏子学习等待
她们熟悉的声音
在深夜里开放……
你看，疾病剥夺了
一声问候的可能
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如此漫长
像一只蜗牛，也许一生只够走一趟
或者，一只蜜蜂，来来回回
在空气中留下微小的脚印
我的慌乱是来自心底的担忧
——一个生病的老人和两个感冒的孩子
回家的路如此漫长
一条鱼，等不到一杯水润湿喉咙
学古诗
娃儿们在学古诗——
学“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学“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学“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学“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
当他们念出——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心中是否会想起那个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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