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质难》,学中医者必读书目之一
《伤寒质难》是最好的中医书籍之一。
怎样学习中医?中医有很多流派,要找出最科学的流派。到各大中医论坛转悠上几天,就知道网上是经方派的天下。而网下,各大医院却是温病学派的天下,开出的大概99%以上都是温病学方子。这很好理解,网上信息沟通便捷,真伪好辨。
同样是经方派,各人理论,主张还是有些差别,多数人是泥古不化,言必六经传变,这不是我想学的中医。《伤寒质难》是一个例外。在祝味菊看来,中医,西医在本质上是相通的,并对此进行了一番探索。
在看《伤寒质难》时,读到精彩时颇有一些想法,现在要写出来却感觉千言万语无从下笔,现在再去翻书,把有关原文逐个字敲进.txt也累。最好是有现成的电子文档,边看边把读书心得写下来,书看完,心得文章也写完了。于是从网上找来评述《伤寒质难》的文章,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
祝味菊 ( 1885—1951 ),浙江绍兴人,出身于医学世家,早年悬壶成都,为四川名医。后因避乱到上海,以擅用温补,独树一帜,有祝附子之号。曾任过中国医学院实习导师,新中国医学院研究院院长等职,生前很受陆渊雷、章次公等时贤之推崇,在近代中医界,具有一定之影响。祝氏学贯中西,毕身致力于中医革命,并不汲汲于著书,据查证,业经手订之著作,约有《伤寒质难》,《伤寒新义》、《伤寒方解》、《诊断提纲》,《脉学举隅》等数种,曾集为《祝氏医学丛书》。从《伤寒质难》来看,祝氏之医学造诣高超,学术风格独特,故其著作,无疑具有相当的学术价值。现仅就《伤寒质难》一书,介绍一下其对伤寒学说的独特见解。
一、对伤寒病理的认识
治外感热病之学的流派,在病因认识上不同,在病理认识上自亦互异,此所以对同一热病,往往有或谓 “ 是寒邪伤人足经,外邪乃从体表循六经逐步传里 ”,或谓 “ 是温邪伤人手经,外邪乃从口鼻按三焦四层逐步深入 ” 的争执。祝氏对此,亦另有新说。
以五段代六经:祝氏论外感热病,以五段言病理,赋六经以新含义,他说: “ 夫仲景六经名词,系代表人体抗邪所发生之六大类证候。六经所固定之证候,初不能包含一切抗邪情况,是以后人于伤寒六经之外,又有温病主焦之说,巧立名目,淆惑听闻,以百步笑五十步,其愚等耳。夫证候为疾病之表现,初非疾病之本身,六经证候,既不能包含一切抗邪情形,则六经名称可废也。利用六经名称,以代表各个抗邪程序,则六经名称存之亦可也。一切外感,无论其为何种有机之邪,苟其有激,正气末有不来抵抗者,其抵抗之趋势,不外五种阶段,所谓六经证候,亦不出五段范围。于意云何,吾之所谓六经者,乃代表五种抵抗程序耳,太阳为开始抵抗,少阳为抵抗不济,阳明为抵抗太过,太阴少阴同为抵抗不足,厥阴为最后之抵抗。一切外感,足以激起正气之抵抗者,皆不出此五种阶段,此吾研究之创获,敢谓前所未有也。”
二、对伤寒治疗的认识
对热病的治疗,叶派以用清法与护阴津,为二大原则。祝氏主张用温用清,当辨证而定,鉴于时弊,他尤其强调护阳不可偏废,故于温补,最为注重,其议论则具有创见,如,
1、强调匡扶之法:治疗外感热病,特别是在初起阶段,张子和不必说,他如吴又可、徐灵胎,乃致,陆九芝等许多医家,一般都强调祛邪为第一,故有 “ 治外感如将,治内伤如相 ”,“ 大凡客邪,贵乎早逐 ”, “ 欲为万全之策者,不过知邪之所在,早拔去病根为要耳。” “ 良工之治病,先治其实 ” 等说法,但祝氏则强调匡扶。他举例说:三人栉风沐雨,冲寒冒暑,所处环境相等,而病否不等,甲者不病,乙者病后不药而岔,丙者病而用药不愈,或甲遇气候剧变而不病,乙遇轻微之变即患病,这说明外感病仍是以
调节机能的强弱,免疫力量的盛衰为主因。故他反复指出: “ 医之为工,能扶正以祛邪也,” “ 古谚有云:上工治病,必先固本。良有以也,” “ 疾病为正邪格斗之行动,医之任务,协正以祛邪也 ”, “ 伤寒之为病,邪正相争之局也,为战之道,气盛则壮,气馁则怯,馁其气而使之战,是取败之道也,” “ 医之所务,在益人也,去病而伤正,何益之有哉。吾子急切好胜,以为去病即是真理,是不知曲突徙薪,以焦头烂额为上客也。”,
“ 总之,伤寒正邪相博,正胜则邪负,邪祛则正安,正盛邪微,病有自愈之理,正盛而处理无方,则邪有稽留之道。”
2、阐扬重阳原理:祝氏崇尚二张 ( 仲景、景岳 ) 学说,对叶派每多批评,他认为, “ 阴常有余,阳常不足,非臆谈也,” “ 轻阳重阴,世俗浅见之论也。一切时感为病,大都正邪相争之局,” “ 一切病邪,及其既入人体,即为人体抗力所支配,而抗力之消长,阳气实主持之。阳气者,抗力之枢纽也。气实则实,气虚则虚。伤寒为战斗行动,故当首先重阳。” 祝氏认为人在未病时,不妨着意营养,以培养其阳,及其既病,则当首
重阳用,阳衰一分,则病进一分,正旺一分,则邪却一分,此必然之理也。” 他说伤寒初期,卫外之阳不固也”, “伤寒极期,抗力岂有余哉,” “尤拙吾曰,阳明津涸,舌干口燥,不足虞也。若并亡其阳。则殆矣。良工治病不患津之伤,而患阳之亡。所以然者,阳能生阴也。是故阴津之盈绌,阳气实左右之。” 他认为伤寒后期,扶阳亦当重于增液,但时医习用滋阴润泽,往往反使阳气受阻,致阳用不彰,阴津不继,欲速不达,适得其反,祝氏认为泊伤寒须自始至终注意扶阳,因为,“ 邪正消长之机,一以阳气盛衰为转归,善扶真阳,即善治伤寒。” 这就是祝氏之心传。
三、对伤寒药物的认识祝氏推崇景岳,重视匡扶,但治感证很少用人参,熟地之类。祝氏用附子,每与龙、磁,麻、桂,枣仁之类配伍,与蜀中喜用附子的名医如沈绍九,陆景庭等人之药法亦不同,这是因为其对治感药物,也有较为独特之见解,如;
1,四性疗人之创说:祝氏认为药之四性,是用来疗人的,药之五味,是用来治病的。他说性与味, “ 一以治病,一以治人,泾谓不分,淆惑之由也,” 药理之妙,不过性能二字面已,善用四性之药者,可使体工无偏胜之患,熟悉药物之能者,可收药到病除之功。” 用药之道,主要是因人制宜, “ 寒热温凉乃调整抗能之药,抗力太过者,折之以寒,抗力不足者,壮之以温,抗力旺盛,有偏亢之势者,和之以凉,抗力衰敞而虚怯过甚者,助之以热。寒热温凉,扶抑正气之符号。” 唯其如此,故若非里气亢盛,寒凉不可轻投。
祝氏对时医习用轻凉之风气,大为不满,他认为表亢而里气不盛,或局部虽呈热象,但全体抗力不足,都不得以清表、消炎为口实而妄用清凉。因药性是作用于全体的, “药之有凉,所以抑制机能之亢进,一切内服之药,莫不假道肠胃,” “是故凉药入胃,必先寒中,将欲清表,必先寒营,凉药所以抑制亢奋,其抑制之效力,可以普遍遐迩也。是以表亢而里气
不盛者,又安用清为。故局部充血有余,而全身不足者,吾不为清也。” 祝氏认为: “ 扶益元阳之药,多是温煦之品,温字即含有补意。故无论有机之邪,无机之邪,其为病而正属虚者, 总不离乎温法。” 上述议论,于纠正滥用清凉,泛施阴腻之时弊,诚有发聋振愦之作用。!
2、常用药物之新解:祝氏喜用附子补阳气而不主张用人参,他认为此二药虽均有强心固脱之效,但伤寒机转在表,邪毒以外泄为宜,如因虚而用参, “ 人参固表,堵塞其邪机发泄之路,” “ 是乃拂逆其自然之疗能也,故伤寒而正气虚者,宁用附子而不用人参,以附子走而人参守也。” 但附子性暴,温而不潜, “ 阳不嫌多,以潜为贵 ”,故必须配之以龙骨,磁石,则鲜僭逆之患,制暴为良,全在处方之得宜。故祝氏治伤寒,常用 “ 附子振奋细胞,活跃抗力,以奏捍邪之功,” 又鉴于心脏为血液运输之枢纽,其疲劳而有衰惫之象者,枣、附以强之,则扶阳强心,气壮血活,相得而益彰,故此四药为其扶正时最常用。至于熟地,他认为虽能滋荣百骸,但其性阴腻,不利邪机外泄,故极少择取。他说: “ 睿智之士,以为邪机应有出泄之路,清滋方中,佐以宣透,如生地与豆豉同用。另一特点是十分重视麻,桂之作用,他认为:“麻,桂为伤寒之主要药,其作用有二,
“ 一为调节体温,二为排泄毒素,因麻、桂促使血液外趋,散温排毒,兼而有之。故伤寒初起,在所必用,因为发汗解肌,虽不能消除有机之邪,然诱因既去,体温有调节之机,则芟芜去障,内在之邪孤矣。在表解之后,病到了中后期,他仍常用麻,桂,则目的是借发汗以排毒,所以排泄体工因抵抗而产生之老残废物,及血液中来经中和之毒素也。而且,他认为通过促使血液趋势向表,能减轻内部病灶之炎肿,符合诱导原理,病理因之恢复至生理,则愈出自然,故其作用非豆豉、豆卷等药所能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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