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书若下,恐四夷轻唐(资治通鉴卷二一七之二)

玄宗想加封安禄山同平章事,让他入相,连任命的制书也都让张垍草拟好了。杨国忠劝谏道:“安禄山虽然有战功,但是他目不识丁,又怎么能够当宰相呢?如果制书真得颁发了,我担心周边的夷人会因此而轻视咱们大唐啊。(禄山虽有军功,目不知书,岂可为宰相!制书若下,恐四夷轻唐。)”玄宗一想也有道理,就取消了这一项任命,作为补偿,玄宗加封安禄山为左仆射,赐给他的一个儿子三品官,另一个儿子四品官。

天宝十三年三月丁酉朔(初一),安禄山向玄宗告辞,要回范阳。玄宗脱下自己的衣服赐给他,安禄山表现得十分惊喜。安禄山担心杨国忠会劝玄宗把他留在朝中,所以一经玄宗同意就快马加鞭急忙出了潼关。出关后,安禄山乘船沿黄河而下,他命船夫手执挽船用的绳板立在岸边,十五里一换,昼夜兼程,日行数百里,经过郡县也不下船。这时,玄宗已完全不信安禄山会造反了,只要有人说安禄山要谋反的,玄宗都把他们捆起来送给安禄山处置。后来虽然有越来越多的人安禄山要谋反,但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安禄山从长安离去时,唐玄宗命高力士在长乐坡为安禄山饯行。高力士回来后,玄宗问道:“安禄山心情如何?(禄山慰意乎?)”高力士回答道:“我见到他心中颇有些不快,他一定是知道了朝廷原本准备任命他为宰相,后来又变了的事。(观其意怏怏,必知欲命为相而中止故也。)”玄宗把这件事告诉了杨国忠,杨国忠乘机说:“这件事别人都不知道,一定是张垍兄弟透露给安禄山的。(此议他人不知,必张垍兄弟告之也。)”玄宗听后大为震怒,下令贬张均为建安郡太守,张垍为卢溪郡司马,张垍的弟弟给事中张埱为宜春郡司马。

原先唐朝镇守边境的都是名臣,武将都是在边帅账下听令的。所以边帅立下军功后,往往入朝为相。后来李林甫为保相位,提议边帅直接用胡将。胡将目不识丁,所以没有担任宰相的基本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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