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隐逸派代表诗人，他这首诗写出了冬天的味道，结尾妙趣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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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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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夸西莫多（意大利）

译者：钱嘉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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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明不暗的火光中，

你那纤巧的双手我渴望一见，

它们散发橡木和玫瑰的味儿，

也有死亡的气息。古老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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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寻找谷粒，

转眼间披上雪花，

说来是这样：

少许阳光，天使的光圈，

还有雾，还有树，

还有我们——都是清晨空气的产物。

作者简介：萨瓦多尔·夸西莫多（1901.8.20-1968.6.14），意大利诗人，“隐逸派”代表人物。夸西莫多一生著有许多作品，尤以诗歌著名。1959年，因为“由于他的抒情诗，以古典的火焰表达了我们这个时代中，生命的悲剧性体验”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1968年6月，因脑溢血突发而逝世。

• 夸西莫多的诗歌特点

夸西莫多的诗歌可以分为前期和后期两个阶段。前期的诗歌由于回避现实生活中的事情，将目光聚焦于大自然和自己的内心世界，常常借助于自然景物抒发内心世界的情感变化，语言新颖，情感细腻，所以他也被称作是意大利“隐逸派”诗人的代表人物。后期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夸西莫多不再继续创作“隐逸”诗歌，不再仅仅抒发个人情感，而是在创作中加入“社会性”，他开始将视野扩大到整个人类，开始关注战争和法西斯带给人类的灾难和伤痛。比如他的《信》这首诗的结尾：

生活

岂能是心脏

恐怖而阴暗的颤抖，

生活也并非怜悯，

生活只是鲜血的搏斗

死亡是血泊中开放的花朵。

夸西莫多的诗歌注重语言的别致表达，他的诗歌从不以口语书写，而是具有高度的凝炼性和抒情特质。读者在阅读夸西莫多的作品时，很容易就被他的诗句“抓住”，比如他著名的《现在天已破晓》的结尾：

你现在比月亮还遥远，

现在天已破晓

马蹄正在踢着石头！

再比如他另一首著名的《鲜花已经逝去》的结尾：

我列出一串不吉利的解惑的日子。

鲜花已经逝去

从枝上飞去，而我等着

它不倦的头也不回的飞行。

• 对这首《古老的冬天》的解读

这首诗歌是典型的夸西莫多风格之作，诗歌通过对冬天的书写，最终表达诗人内心世界的情感归属，以景入手，借景抒情，是典型的抒情诗。诗歌开始这样写道：“在半明不暗的火光中，/你那纤巧的双手我渴望一见”，其中“半明不暗”一词，简直就是夸西莫多前期诗歌的缩影：一方面夸西莫多想要抒发自己的情感，另一方面又迫于意大利国内的政治与社会环境，所以他的抒情诗不能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思想与情感，转而采用了“象征主义”手法，通过一些具有深刻内涵的意象，来间接表达出自己的情感。这种“半明不暗”的创方式，虽然有了一定的晦涩度，但同时也具备了一种诗歌美学。“它们散发橡木和玫瑰的味儿，/也有死亡的气息。古老的冬天。”在这句诗中，冬天具有了气味，即“橡木和玫瑰的味儿”，由此可见诗人对冬天的喜爱。下半节诗一开始，诗人就描写了一个冬天最常见的场景：“鸟儿寻找谷粒，/转眼间披上雪花”，然后对这个场景（其实是对冬天）加以说明：“说来是这样：/少许阳光，天使的光圈，/还有雾，还有树，/还有我们——都是清晨空气的产物。”最后这几句，用寥寥几笔就描绘出了冬天的精髓。所有常见的事物似乎在这个季节变少，阳光、树、雾，都恰到好处，不多不少，刚好可以代表出这一古老的季节。最重要的是，在这样古老的冬季里，除了阳光、树、雾，连我们“都是清晨空气的产物”。这最后一句使得这首诗有了独特的味道，不再是仅仅对景物的描写，而是从景最终落在了人身上。把所有的东西（包括人）都归于清晨的空气，这个朦朦胧胧的写法，具有高度的原创性，新颖别致，妙趣横生，又内含一种世事过尽归于宁静的淡然。

• 结语

夸西莫多是典型的抒情诗人，早期亲近自然，语言优美别致；后期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诗风开始发生转变，逐渐将视野扩大，开始关注人类的生死存亡这样宏大的命题。不管早期的诗歌，还是后期的诗歌，夸西莫多自始至终都属于抒情诗人。即便后期他的一些诗歌是以对话的形式完成，可是依然未脱离抒情的本质。由于他诗歌优美别致的抒情特征，1959年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夸西莫多的诗歌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特点，就是他善于在一首诗的结尾进行“拔高”，从而使得诗的内在情感变得强烈、悠长，使得诗的内涵变得广博、无穷。最后再举一例，是他的《我这个游子》一诗，请看这首诗的结尾：

我的故乡在南方

多么遥远，

眼泪和悲愁

炽热了它。

在那里，妇女们披着围巾，

站在门槛上

悄悄地谈论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