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县吕智杰: 我的父亲吕二强之关心子女们成长
我的父亲吕 我的
鲁迅先生1931年写了一首诗《答客诮》:“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意思是:冷酷无情未必是真正的好汉,疼爱孩子为什么就不是大丈夫!你可知道山中猛虎兴风狂啸,尚且频频回顾它心爱的小虎崽。
父亲从当兵入伍直到离休,几十年都是在部队或机关工作生活,他是个要强的人,积极上进。他总想把人生能量升华到极至,他根本顾不上管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父亲也是血肉之躯,凡夫俗子,也有着常人的情感,也深知母亲的劳碌辛苦,也明白孩子渴求父爱、亲情。父亲更清楚那个年代男人在家守护的重要,也想尽可能为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关心子女们成长
六七十年代,农村卫生条件差,各家孩子又多,大人忙于生产劳动,根本顾不上管孩子。到了数九寒天,屋内水缸里大多结冰碴,难得有热水可用,谈不上洗澡,小孩子洗脸也只洗眼睛周围一片,不洗脖子。
父亲爱干净,每当他回家看到我和二弟脖子发黑时,就强行给我们洗。由于长期积垢,洗干净很难,父亲就使劲给我们搓,疼得我俩像杀猪似的“嗷嗷”叫,父亲却像听不见,还是不停手,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为止。我俩觉得洗一次脖子就像上一次刑。后来只要一听说他要给我们洗头、洗脖子,我们就逃之夭夭。反正他在家也待不上一两天就走了,只要他抓不住,就逃过去了,父亲也不和我们较真。那时我们小,只是怕疼,殊不知那就是父爱的表现。
那个年代农村吃饭都成问题,更甭说替换的衣服了。无论大人孩子,常常是冬天过去了,天热的时候,把棉衣中的棉花取出来,改成单衣。假如能春、夏、秋、冬各有一套衣服,就算非常富裕了。衣服一穿就是一季,不洗也不换,生虱子是平常事,身上咬得都是小红包,头发里面也生虱子,严重的,头皮都会被咬的满头黄水疮。母亲白天没空,晚上常常把我们摁进被窝,把灯放在窗台上给我们捉衣服里的虱子,拿头上的虱子。父亲每次回家,就烧一大锅水,把我们的衣服烫一遍,恨不得把虱子一次灭绝。还有时,数九寒天把我们的棉衣里儿朝外搭在室外晾衣绳上冷冻一夜,早晨用刷子狠刷一遍,希望把虱子冻死、刷掉。这些办法当时有效,但大部分的日子他就顾不上管我们了。
小时候最盼望过年,因为过年学校放假,可以穿新衣裳,放鞭炮,尽兴地玩耍。那时候还没有春晚,除夕夜家家掌灯,直到天亮,各家院子里撒满干芝麻杆,脚一踩会发出“嚓嚓”的响声,老人们说,这叫踩碎。因为除夕这天晚上“百神下界”,踩碎发出响动,避免冲撞了神仙。三十晚上,孩子们大都跑到街上玩,有的点燃滴滴烬,拿在手中举起来疯跑,带起一条火龙;有的一边跑一边抡起胳膊划出火圈;有的一边走一边得意洋洋地摔响小摔炮。还有的大人哄孩子,给孩子用红纸和高粮秸秆糊个小红灯笼,里边放上蜡烛,由孩子拎着满街串着玩;还有的大人为了讨孩子欢喜和刺激,用手拿着放二踢脚。总之,家家户户,大人孩子,高高兴兴,喜气洋洋,享受着浓浓的年味儿。在我家,每年三十晚上,父亲都给我们发压岁钱。钱是提前换好的面值一角的新票儿,一般情况下,父亲每人给两张。拿了钱我们在大街上玩儿够了,就找地方去玩小钱,一直到下半夜才回家。
初一早晨吃饺子前,按习俗我们要给长辈拜年。父亲不愿意让我们磕头,他说这些旧礼俗没用该免。可母亲不同意,命令我们必须磕头,母亲对父亲说:“你一年回不来几趟,再把这些规矩废除了,我还怎么管教他们。过年磕头是对长辈最起码的尊重,要让他们懂得感恩,以后更好地做人。”父亲背着母亲朝我们吐吐舌头,然后坐下来,我们弟兄几个,一起跪拜。这个习俗在我们家一直延续到现在。正如母亲说,这不是形式,是孝道,是让我们懂得感恩、尊敬长辈。
世界上哪个做父母的不心疼孩子?1973年妹妹东霞10岁,经常咳嗽。父亲很是担心她,处理完手头工作赶回家,骑自行车驮她到张庄县医院检查,医生确诊妹妹是肺结核。父亲拿了药,把妹妹送回家,并嘱咐母亲按时给妹妹服药,就急匆匆赶回去忙工作。后来还经常买药让人捎回家,让母亲照顾好妹妹,无论亲自回家还是托人带口信,父亲经常询问妹妹的病情。母亲怕他牵挂太多,影响工作,就撒谎说妹妹的病好多了。实际上妹妹的病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后来发展到肺纤维化,于1996年去世,年仅33岁。
父亲任城关公社武装部长时,组织上给他配了手枪,他爱枪,常带在身上,回家也带着。小孩子看到真枪,觉得新鲜,很想拿着玩玩。每当他看透我的心思,就退出子弹,给我玩一小会儿。记忆中父亲打枪打得很准。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一次他领着我到村子外面玩,看到一只小鸟儿在树上落着,我说:“爸爸,我要那只小鸟儿。”父亲枪响鸟落,正打在鸟儿腿上。我欢呼着跑了过去,找来绳子捆住小鸟儿另一只腿玩儿。回到家,在母亲的劝说下,将小鸟儿放了生。
编者简介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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