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树

栾树硕大

开花却如米粒

我总喜欢把它比作桂花

那金黄的小碎花

宛如桂花的孪生姐妹

它的蓓蕾由三片花瓣组成

乍看像一串小灯笼

因此

我的脑海里时儿跳出南方的三角梅

时儿浮现出家乡的灯笼果

穿插交错

历历在目

三角梅是热烈奔放的

像南方的天气

也像为情所困的女子

为赢得情郎的注目

将一树明媚绽放在他途经的路口

印象中的灯笼果

一粒一粒挂在矮小的枝头

卑微中透出憨态

摘下一颗踩在脚底

会发出“啪”的声响

幼时无知

总要做些诸如此类的恶作剧

让别人受惊

仿佛就获得了快感

性子恣意得如同山野的风

不管不顾

像荒草一样生长

栾树果是高傲的

挂在树梢

像大红灯笼高高挂

我有心想摘个果子

尝试可会发出曾经的声响

但再也够不着

即便想看

也只能费力地仰起头

像看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我知道它已不是任人随意摘取的灯笼果

不是曾经任意供人取乐的玩物了

它高高在上

睥睨一切

像发迹后的某个故人

能记起的都是往日的美好与亲和

如今的一切

再无交集

茫茫人海

我们成了回忆里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