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边漫话之《川边风云》辑录（12）

1905.川边近现代史的一个节点

—巴塘“凤全事件”始末

巴塘“凤全事件”始末（12）

　　　　　　血案酿成(上)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要了这位“驻藏帮办大臣”性命的“鹦哥嘴事件”是何以引发，到不可收拾，以致酿成震惊朝野的大案的。

当年随赵尔丰前去办理善后，后任代理川滇边务大臣的傅嵩炑，在其所著的《西康建省记》一书中，对这一震惊川藏、震动朝廷的事件之始末，作了这样的概述：“光绪三十年(１９０４年)，驻藏（帮办）大臣凤全,由川赴藏,道经巴塘,见土地膏腴,即招汉人开垦。乃番人迷信，以为神山不可动，出而阻止。凤全不听，於茨梨陇筑垦埸，委巴塘粮员吴锡珍、都司吴以忠兼垦。且凤全所带卫兵，习洋操，用洋鼓号，番人疑为洋官，阻垦愈力。土司、堪布劝凤速入藏，以免巴塘生事，凤詈骂之，益激番人之怒。於是七村沟之百姓劫垦埸,杀垦夫,群起逐凤。汉兵寡不敌众，吴以忠阵亡，外人教堂亦被毁，并杀毙两司铎。凤全逃入正土司寨内，与番人议和。番人诈许，迫凤回川。凤乃率随员兵士东行。吴粮员欲弃室相随,其妻闻之亦出而欲乘马偕行,被马蹄伤坠地,吴乃止。凤行数里至鹦哥嘴,番人埋伏攻击之。官兵同死难，惟吴粮员以未行得免。兵士间有逃脱者，皆良番庇匿之力也。”从这段文字不难看出，这一事件的导火线是起于这位“凤大臣”招汉人来巴塘开垦。

说起巴塘垦荒，首倡者亦非凤全。在一年多前，即光绪二十九年七月（１９０３年９月）就有人上奏朝廷：“川藏急务，非屯垦商矿所难解其危迫。但就屯垦商矿而论，惟巴塘土性沃衍，宜于种植”。并请“派左都御史清锐督办川边农商矿等事”。接着，四川布政司于这年十月（公历１１月）即上奏朝廷“请于巴塘开办垦务”，奏摺中说：“巴塘气候比炉边（打箭炉即今之康定）、里塘一带为温和，地势亦较平衍，似宜于巴塘一处，先将垦事筹维举办”。同时亦充分估计到了在这里开办垦事的难度，并提出了较切合实际的相应对策和作法。川督锡良于同年十月二十九日（公历１２月１７日）在《议复川边屯垦商矿各情形摺》中，亦主张在巴塘开辟垦务。接着，四川矿务局就遵谕在这年的十二月（１９０４年１月），委派人员试办巴塘垦务。以杨兆龙为正委，候补县丞田从周为副委，会同巴塘垦务委员吴锡珍、巴塘都司吴以忠宣谕藏民，踏勘地段。在进行中，虽遇到极大阻力，还是踩看了“各方百姓差地数处，开垦数百余亩，修房数间，众百姓亦未敢阻挡。”在光绪三十年四月（１９０４年５月）之前，开垦之事，总算有了点眉目。

那“凤大臣”为何又因开垦而引来杀身之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