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一秒（无助）

早上想赖床

鸟叫却没放过我

听着鸟叫

我本以为这定是不曾见过的种类

挪到窗边一看

是燕子

应该是在不远处做完了窝

开始找早食了

燕子的黑白皮衣色泽优雅

尾鳍尖长

飞起来也很好看

是很久没有注意到它们了

最早熟悉这燕子

是在宁国一个忘记了名字的同学家

他家堂屋门上就有一个燕子窝

挺热闹

更让我羡慕的是他们家一全套《三国演义》小人书

对于我们这些每次用一分钱去书摊看一本的孩子而言

那简直就是宝库

我们两家父母是认识的

有一年春节

半开玩笑后

我当真就去他们家过了几天

终于把小人书看了个够

回来的时候

我妈问我

在他家饭好吃吗

我说好吃

随后就看见妈妈落泪

那手足无措的那一秒

似乎就是刚刚发生过的前一秒

那时我把这种爱当成负担

去很远的地方上学

在很远的地方上班

直到有一天

妈妈不在了

才发现这负担

本就是我要找寻的

爱的证据

只是我总善于把无知

装扮成任性

不屑于亲人笨拙的表达

感动于路人的豁达

不知为什么

这一秒

突然闪过这些

桌上手机

传出的是

卢冠廷的《一生所爱》

19点整

本是很小很小的一段

惯例的幸福时光

虽然这种幸福

有时候叫等待

今天已无需继续等待了

猝不及防的空闲

让人感觉尤其长

但我知道

这一秒

除了适应

我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