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国展作品,在取法“二王”的时候都犯了很大的错误

最近笔者在查看了很多界的国展作品,由此而有很多感慨。大部分行书作品都取法二王,但大家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董其昌说“学书不临古人,必堕恶道”,无论是否参加国展,取法古人是首要的条件。此届国展,草书创作受到兰亭奖的影响,很多作者取法章草,这是历届展览都有的跟风现象。跟风比较保险,至少不会走向野路子。

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如果没有自己喜爱的取法对象,跟风上届的热点风格也是一个选择。令人欣喜的是,虽然草书大部分是章草,但还是有一些作者取法经典书家,如怀素草书、黄庭坚草书、孙过庭草书等等,这说明取法耳熟能详的经典对象并不是死路一条。

当然,取法这一类经典书家的人群非常庞大,要想在国展中脱颖而出,必须写得好(如何写得好?这一点会在下文提到,此处只谈取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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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学好书法,书法到底代表了啥
作者:书法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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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书取法依然是“二王”风格较为突出。隶书取法,经典和流行参半,有规规矩矩写经典隶书的,也有夸张结构关系写现代隶书的。有一件作品取法经典汉隶,每个字如原碑字那么大小,写得非常精到,令人印象深刻。

很多人都在写字,都在学“二王”,结果跟“二王”一点关系也没有。丢的是精神。我讲课中时常讲到一个问题,“二王”书法那种笔法今天没有,你再说学,开始你打基础都是从唐楷来的,根本就学不了“二王”。没有“二王”那种笔法就没有那种空灵。

为什么苏轼说魏晋人的字“萧散简远,妙在笔墨之外”?“萧散简远”这四个字就做不到,是因为笔法跟不上去,今人如果不知道古人笔法是什么,如何能做到“萧散简远”这种风格、这种美感?“至唐颜柳,始集古今笔法而尽发之,极书之变, 天下翕然以为宗师”,有法可学,大家都取法,“而锺王之法益微”,“锺王”的东西是无法之法,处于书体演进之中,原生态的,跟“颜柳”不一样。

所以“颜柳”的东西,怎么学都坏不到哪里去,可以成形,有个法度,就能在社会上使用,至于艺术上的成就就无所谓了,因为古人实用第一。我们今天在意识上、理论上、观念上都承认“二王”的境界,都去学,却学不来,因为时代的气息没了,成了一种理想,只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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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无论是知识结构还是社会生活、胆识,都与古人不同,作为一个个体的人,有太多的包装了,魏晋时期很正常的事情,在今天都看似不近情理,我们只能试图去接近,把事情的原委都搞清楚之后,我们才能理解那时的人和艺术活动。

董其昌说,行书必须得学《兰亭序》,草书必须得学《十七贴》。这个理论是针对董其昌层次上的书法家而言的。客观的说,正宗书法,不研究《兰亭序》和《十七贴》是不能达到高度的。只可惜,今人的文化修养不具备这个学说,所以我们只能把它当作一种理论与教条。切合实际,还是临习点孙过庭实惠。不过,书法必须得打好楷书功底,无论是行书还是草书,都是揩法入笔。这就决定了今人直接地学习和取法王羲之是不现实的。

今天学“二王”大都处于理性的、意识的层面,都认为是公理,可是为什么我们离“二王”还那么远?一个是因为展厅在引导我们转另一个方向,技法、审美、心理,都在异化。不再是“二王”、“颜柳”、“苏黄”那个时代了,没有那种生活和文化氛围。

如今想要把学“二王”落到实处,几乎是不可能的,米芾尚且感慨“时代所压,不能高古”,何况今天。但如果要继承“二王”的艺术精神,多思考那些“妙在笔墨之外”的义理,加强“字外功”,去探索人与艺术的真正意义,也许“二王”就会在我们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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