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任岁月去,相知在心里

三    坔    夜   话

一方水土有一方文

这里是《三坔夜话》,李老师斯时乡轩临窗,于此跟你诗词吟哦,抒怀述志,漫笔人生,点情碰心,说故事,聊语文,话庄道巷,谈古论今,......

一任岁月去    相知在心里

李长贯(杏园秋雨)

常康老师自随校从泰兴城迁移泰州市内后,生活中的的林林总总、琐琐碎碎、忙忙碌碌,使得我们之间的联系渐渐少了,并最终与我“失联”了近二十年。不久前,一个偶然的机会竟又让我们取得了联系,令中断了的“线路”恢复了畅通。借助视频与微聊,常老师的一句“贯子,你还是那样的直率和帅气”,顿然触动了我心底的柔软,涌起的“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的感觉,即随之催我泪奔。

上图左为张怀西,右为常康

是啊,一任岁月去,相知在心里。常康老师学贯中西,著作等身,他是江苏省泰州历史文化研究所所长,中华文化研究会会长,江苏省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江苏省劳动模范,江苏省十大藏书家,江苏省高校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南师大泰州学院教授、系主任,南师大“国内优秀访问学者”,政协泰州市常委。这多的荣誉、名衔、光环之与他皆视为平常且平淡,之与我的平凡亦未产生我们之间友谊的隔膜。即使多年未见亦未联系,但我在他的心里依然是“直率帅气的贯子”,他在我的心里还是那位可亲的“兄长”和“益友良师”。相知并未因岁月而退色,相反其底色的浓厚则因岁月的磨洗愈发显出其灼灼的光辉。

在我的案头有一本关于“中国古典散文研究”的书,书名为《金湖斋纵横》,这是常康老师的一部学术论著,是他26前亲赠与我的。此时我翻阅着这本书,看着扉页上“李主任雅正”这几个字,不禁又想起与他相识相知的那段时光。我与常老师相识,如同此次重新与他取得了联系一样,的确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或者说完全是个缘分。

记得上世纪80年代中末期,那个时候无论多忙,只要我进了城,我都要到鼓楼东路的图书馆去看看书或借本书,再到对面的文化馆去看看报和杂志。因为那时的文艺界异常活跃,各种文学流派、各种文艺思想皆纷呈与此,大繁荣,亦大碰撞,如果说这是当代的一种“文艺复兴”似乎也不为过。特别是像我一样的曾经历过无书可读的许多的中青年遇到了这样的“文艺”时代,真的是如同饥者得食、寒者得衣一般。所以,我常常是在泰兴图书馆和泰兴文化馆泡得忘了时间,忘了归返,待迟归到家时少不得要被父母、被妻子一番埋怨。

正是在那个我对知识的汲取如饥似渴,对文学的追求如痴如醉的文艺的春天,在泰兴文化馆的阅览室里,我读到了常康老师发表于有关报纸杂志上的《未来的阴影》(散文)、《泰师仙桃》(散文)、《杨柳情:除夕思父》(诗)、《杨柳依依话春天》(散文)等作品,我才认识了常康,才知道他是在泰兴师范讲台上耕耘的一位老师,一位只比我年长两岁的学富五车的才子。此后不久的相见,依然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竟然是一见如故。常康老师居然说了解我,居然称赞我文笔不错,说是和他有相似之处,对文字、对文学有自己的爱好与追求,并邀我作他为主编的泰师杨柳杂志的编委。这是我绝对未曾想到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过我在那几年发表过或被收编入书的诸如《馋猫先生》、《致银杏》等作品,抑或是我参编的有关书籍,我没有去细问,但他这么地了解我,已让我甚为感动与感激,让我于他相见恨晚了,同时也让我非常地汗颜,我自知他的学识之高,作品之丰是我毕生都难以追及的,他之所以于我以称赞,完全是对我的一种鼓励。由此我们以文字为缘,藉之相识、相见且成为相知;他视我为友若弟,我视他为师如兄。

自此后,好几年,我差不多都是常老师家的常客。他的居所里几乎全是书,用“汗牛充栋”这个成语来形容可以说再恰当不过。常康老师是江苏省当今“十大藏书家”之一。泰兴,自古就是书香之城,古有闻名四海的藏书家季振宜先生,现代有朱东润先生,当代或许就应该是常康先生了。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的私人藏书质量之好,书目之全,品味之高,数量之丰,即使当地的公立图书馆恐怕也要为之逊色的。正是到常康老师家有书可读,又可以“耳提面命”地得到常康老师的许多教诲,所以我才经常去常老师家。在他家,春日我们端几盆花,品一壶茶,执卷论诗;夏晚我们各摇一把蒲扇,饮几盅酒,谈天说地;秋夜,我们赏一轮月,啜点菊茗,我跟他说发表于他主编的《杨柳》上的我那长篇散文《小海,请听我奏杨柳曲》和《青春驻古稀》的写作的心路历程;冬天,我喝着常夫人煮的那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暖了身,也暖了心,倾听着常老师讲他撰编了近20部书(自撰计269万字),在省级、国家级学术核心刊物上公开发表论文293篇(计162.38万字),在各文学名刊上发表诗歌、散文、微小说若干(首篇),其研究、创作、撰写过程的艰辛与欢乐。

那个时候,经商的热情正在市场经济思想的强光直射下,化为阵阵热浪,冲击着五彩缤纷的世界。常康老师则不羡慕热闹,独钟情于学问,痴迷于教育教学的研究和文学的创作;当别人弃文从商、腰缠万贯时,他则静心养气、两袖清风,甘愿在学术、在文学的原野上刀耕火种,在书海文山徜徉;当我们那个《杨柳》社曾相聚一起举杯豪饮“激扬文字”的他的许多同仁陆续出仕,官至处级时,他依然守望于杏坛这块高地,以学高为师,以德高为范。这是多么地难能可贵!我不由得不为他这样的执着、这样的精神、这样的人品所感动、所敬佩!同时也为自己结识了这样的益友良师而感到荣幸。

上图封底第三排左三为本文作者

是的,知遇是一种缘,可遇而不可求。这样的知遇之缘不是每个人都可获得的,人的一生中有着样的一种知遇之缘也不是太多的。然而,在我的教坛生涯和文学之路上,却还有另外的三次这样的知遇之缘。最初是省泰中的特级语文老师曹霖,非常低调、非常朴实的一个人,认识他时,我还是乡初中的一名民办教师,但他决无门槛之见,待我如兄,相互切磋教艺竟是非常的愉快,如果说我后来在教学上尚有自己的风格的话,那绝对与他的相处分不开的。再就是原泰兴教育局教科所所长刘守立和教研室副主任孙国成两位,他们都是特级教师,都在语文教学的学术研究上有很大的造诣,都给我以后的语文教研产生了非常积极的影响。当我工作上遇到阻力和困难,情绪低迷时,是刘守立主任在全市教研站长大会上举着一本封底载有我照片的《语文教学通讯》表扬了我,并让我起座给大家亮了相;是孙国成主任陪同常康老师一起到我所任教研站长的燕头乡为全乡老师开了教学的学术讲座。我何德何能,蒙他们给我以这样莫大的鼓舞与这样有力的支持啊!这,便是让我毕生难忘的知遇啊!

人生路漫漫,生活悠纷纷。虽然因生活环境的变化,因各自境遇的不同和诸多的因素,我与常康老师和刘守立、孙国成主任及曹霖老师都先后各自分别多年。“别后悠悠君莫问,无限事,不言中”,只是“百年心知同,谁限河南北”?而今,我与常康老师已有了联系,与孙国成主任和曹霖老师则一直时有联系;而今,我们都已老了,一任岁月去,相知在心里,“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祝常康老师和夫人健康长寿!祝刘守立主任、曹霖老师及二位的夫人健康长寿!祝孙国成兄和嫂子健康长寿!

2019年7月2日于乡轩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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