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记忆】匆匆那些年的打稻机

一年好景君须记,
正是橙黄橘绿时。
金秋时节,山野农村的水稻开始从山田收割到平原田野。
宁海俗话说:种田下种上,割稻上割落!
言下之意,“上”指山区,“下”指平原。因为山区与平原的气候有别,水稻生长成熟期不同。平原田野禾苗在春末夏初先种,然后种山里梯田;秋收时,双峰、桑洲、白溪山洋一带山里向,国庆节就可割稻,平地一带要晚二十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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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节,正值稻熟柿红时,呼朋唤友去山区踏秋,难得一见梯田的“稻桶”打稻,唤起我童年的回想。
童年记忆里记得这个“稻桶”工作效率低,一天没几分地可以“打稻”,是没有打稻机人家常用的工具,适宜劳力不足的家庭“小打小闹”,更适合用于运输不便的山田收割。常用于收获大麦、小麦、油菜、苞谷等庄稼,但稻桶打的谷子、麦粒颗颗完整不磨损,纯手工的收获,慢工出细活,农作物产品更讨人欢心。
这样打稻虽然可以四个角度利用,但谷粒容易爆出“稻桶”之外,农民“播种、育秧、收获”不易啊,粒粒皆应珍惜!
劳动中出智慧,这样的“斗蓬”不错,农民们用竹编“晒谷匾”裹成弧形,拦成三面“围城”防谷粒、麦粒、油菜粒爆出,创意绝佳啊!孩子看到也好玩,上去“帮忖”打稻收割,搞个汗流夹背,一不小心,打着打着,自己也一头栽进谷桶里,粘个毛谷人,但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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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最简易、最原始的“稻桶打谷”。山田的人工机械化便是“脚踏打稻机”。它要求手脚合作协调,一脚踩地,一脚踩机的脚踏杠,一上一下,吱咕吱咕⋯⋯机器喝起歌来,双手捧一大束稻穂,捏紧下截的稻梗,左右旋转稻穗,谷粒快速被机器转动的“钉钯”打完。
万里红 摄
要是熟练了此手法还是挺轻松的,工作效率也快。如果手脚不熟练不协调的话,一天定会累个腰酸腿疼,晚上躺在床上骨头像散了架。
小时候一次学着打稻,手脚协作不匀,差点被扯进机里,机心许多倒“V”形钉齿,当时有点后怕。不过踏了几次,渐而熟练,便如同轻燕飞舞,越干越有劲,似乎觉得脚步机打稻如同杂技表演,喜爱无比⋯⋯此工具工作效率提高不少,机器轻巧,便于扛到地里,平田与山田劳作皆宜。
稻谷打完一片,可以挪动机器。前进时有个竹杠横穿前方,向前推进便可。小时候挺喜欢挽着竹杠推机器,大人们打完一方稻穗,便吆喝着:“可以推啰⋯⋯”每前进一段,特有成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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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进的是机器打稻机,用的是柴油机,许多人割稻,六七个传稻打稻像接力赛。一下子打光半亩,又省力又省时⋯⋯嗨哟,像鬼子进村,片刻便可以扫荡一大片。半天可以打上七八亩田也轻松自如,但需要“众人拾柴火焰高”,齐心协助合作,效率高。
遗留的机器,右侧加一个柴油发动机,用皮带带动轴旋转打稻。(来源网络)
但机器常会故障,生产队里机器一坏许多人只能干着急,我老爸是当了十多年老队长,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可机器到他“左撇子手”里“一摸”便好,每逢收割前,父亲总是用二三天时间清洗每一个机器零件,以保打稻顺利,队里几百亩的水稻全靠一台机器⋯⋯那时觉得父亲好伟大!直到分田到户自己家买打稻谷机,老爸成了自己家的“机械工程师”。
一直至近几年生产成合作社,老爸被承包大户特邀“总管”,宝刀未老,然后自己又成合作社主人,都离不开他这位“机器修理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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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七十多的老父亲,管着村里上百亩田地,收割机成了他最好的劳动工具,也真奇了,每当机械发生故障时,父亲一修便好⋯⋯我想,父亲那年代如果能深造的话,定然是位“伟大”的机械师。
近几年,收割机成了平整农田的收割水稻的主流。收割机是现代化机器,小时候只在电影加演片里经常看到“农业机械化”。
现如今,像长街一带平整的农田,收割机可以直接开到田里,一天割上几十亩也轻而易举,一周之间能“清壁田野,满仓而归”。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了“稻草垛”,更没有了“稻草蓬”。田里留下半截稻茬直接用来耕耘当绿肥。
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创造的奇迹,在老爸的收割机下,成了一堆一堆的“金山”,每亩产量可高达1600斤,只要风调雨顺,便是一个丰收年。
为袁隆平喝彩,为收割机的功效喝彩,也为山村野夫的老爸喝彩⋯⋯金秋收获季节,因你们而更精彩,你们的付出便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
想想少年时代,周末放假时为家里割稻,那是清晨出门割到夕阳西下,返校读书弄个腰酸腿疼连楼梯也爬不动。更难忘的是暑假割早稻为防日晒,三更睡眼蒙眬出门,露水沾湿了衣衫,一直割到十点太阳高照才返家,下午三点又出门打稻⋯⋯那时的劳作是如此艰辛,如今的回忆却如此美好,那一幕幕也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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