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苏の日志 | 怀众长程戏剧治疗工作坊记录篇(8)

当我们描述身体的时候,我们在描述什么?

这是上一次课,带来的思考,也为接下来的课,做情绪上的暖身。

这里得先说说心理剧(我尽量精简啦,耐点心哈):

心理剧是由J.L.Moreno在20世纪初期时于维也纳发展的治疗法,它进一步取代完形,成为戏剧治疗理论与实务的核心。

对Moreno而言,心理治疗成为了一种戏剧技巧。它是一系列的角色扮演历程:案主称为“主角”,成员们扮演案主的“重要他人”,还有坐在场下的“观众”,而治疗师是“导演”。

而戏剧治疗,又在此基础上使用更多的剧场媒介,如面具,玩偶,表演,说故事及故事改编。

顿时同学们各种想法冒出来:

就是啊,要说什么呢?早年那些不被允许的情绪,成年后你会自动的不允许它出现,甚至它已经无意识的隐藏在防御之下了。

只是:

“回忆 像一直开着的机器

趁我不注意

慢慢地清晰反复播映”

那就从回忆入手吧。

A同学回忆起童年的事件,它一直挥之不去。关键词是“邻居的嘲笑奚落和妈妈的欺骗,粗暴”。

戏剧治疗师付衍清老师请她在同学中选出:妈妈,自己,邻居。来重演当年的情景。

同学们也会利用自己的生活经验,用自己的方式,诠释各自角色,带案主进入回忆的海洋,这就是团体的资源作用。

第一遍时,A同学在场下观看别人演自己的人生,出于一种无法把控的焦虑:“我觉得那个小孩可以忽略了,我只想看看妈妈怎么想的”。

第二遍时,A同学亲自去饰演当年的自己,“我感觉有种非常大的愤怒”,重新经历之后,她说了这句话。

第三遍时,付老师让A同学自己做导演,让同学们,替当年的自己做些什么。“我想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做” 她想要一个答案。

第四遍时,她继续指挥同学们表演,说:“我想要一个自己希望的结局”。这是一个精神上的完形,但似乎跳过了些什么。

在剧场里,观众和演员一样重要。

李安说:观众进来不是看别人怎么表演,而是看自己的脑子里,想像的自己,是在怎么表演。

剧场的另一个重要资源,是观众。观众接收到的能量,会有效反馈回演员,彼此激荡,同频共振。

所以到第五遍时,观看了四遍的我,内心早已被搅动起相似的议题。那一刻,美妙的自发性出来了。

我撸起袖子进入“妈妈”的角色,“残暴”地修理了一顿案主。而带着过去经验的案主,在此刻,也将当时压抑的委屈和愤怒表达出来了。

我的行为激起了大家一些能量,付老师捕捉到了,建议同学们拿着抱枕互相对打,让能量流趟出来。

在戏剧治疗中,结尾的回顾分享很重要,它可以揭示过去,体察当下,还投射未来:

小时候被打,而且不准哭!真的很痛苦,所以我绝不会这样对孩子;

虽然没被打,但遭遇冷漠,唾弃,无视,甚至会希望他们打我,以确定连接;

有经历过各种暴力的,燃点高于一般人;

被直率的性格影响,甚至会改变自己的行为;

也有觉察到自己无力应对,避开激烈的情绪;

A同学说:我觉得心里松一口气一样,感觉这不是自己的故事了,情绪也不强烈了。

其实故事早已过去了,它存在于过去的时空中。当你把它带到这个时空里时,反复的重放时,你会发现,它只是个故事。

它存在于过去的回忆里,在那里滋长,暗中作祟。在一遍一遍的演绎中,你会发现,它还可以扩展,改写,还能添加。到最后,它就真的变成一个故事了。付老师如是说。

虽然成功的心理剧通常以情绪宣泄或承认感受为结尾,但这并不是它的目的。

情绪放掉之后,你会升起真正的智慧。我并不是教你们释放情绪,但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把那些东西拿掉之后,你才能说出你真正想说的话。

释放情绪,并不是放纵情绪。有觉察的人,会知道情绪的来源,利用这个场景来让冲动流趟起来,它就会流向远方。

以上

记录者:苏小菡

怀众第一期戏剧治疗长程团体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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