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妙美文:尺素书/河北·黎武静
尺素书
乐府中有这么一篇,“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尽素书。”语淡情深,亲切动人。驿寄梅花,鱼传尺素,久远的时代,书信是传情达意的最佳媒介。
传说,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一封只有数字的信,卓文君回信:“一别之后,二地相悬。只说三四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究意是不是这封信挽回了他们的感情,或者是另一首《白头吟》,又或许连《白头吟》也只是一个传说,总之故事的最后是破镜重圆。看故事的人喜欢看一见钟情,白头到老。
“羲之顿首。快雪时晴,佳想安善。未果为结,力不次。王羲之顿首。山阴张侯。”一封亲切的问候,因为信的主人的一笔好字,成为多少人念念不忘的《快雪时晴帖》。真迹不可寻,多精彩的临摹亦是杯水车薪,只能怅然遥想。
当年,雨果询问出版社书是否出版的信干净利落,只用了一个标点符号“?”。出版社投桃报李,回答亦只有一个标点任号“!”。如此心有灵犀,遂为佳话。
作家随时随地与文字共舞,他们的书信是阅读的一个途径。济慈的诗歌如星,散落在他的书信里。拜伦的多情如月光,融化在他的书简中。福楼拜在信中谈文学,里尔克在信中谈诗歌。
卡夫卡写给父亲长长的信,书写矛盾的痛楚,其实他从未寄出。梵高写给弟弟提奥的数百封信,书写执着的渴望,每封都以这样的句子开头:“亲爱的提奥”。
这样精彩的书信永远只是一个段落,无论多么精彩。事实上,无论是司马相如、王羲之,还是雨果、济慈、拜伦,或者是福楼拜和里尔克,卡夫卡和梵高,透过这些信望过去,只看到爱情、事业、家庭中痛苦和矛盾、坚持和执着的某一个片断。长长的人生里,无数的喜怒哀乐,无法分享,也无从铭刻。那些字,那些信,留下了可感动的短暂的瞬间。以管窥天,以蠡测海,虽不可得,终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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