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根：动物界的进化，或是雌雄协同

文|陈根

在动物界中，交配可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比如在雌雄同体的蜗牛把交配器（又称为“爱的飞镖”）刺入配偶的身体里时，性愉悦和性激情就不是优先考虑的问题了。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繁殖后代，然后死亡。

无独有偶，豆象的交配过程也堪称“惨烈”——雄性豆象的生殖器顶端有数百个锋利坚硬的刺，这种尖刺会使雌性的生殖道覆满刺伤和擦伤。雌性通常要忍受来自多个配偶的刺入，这种巨大的伤害会限制其产卵能力，甚至导致早死。

对雄性豆象而言，这些扎人的刺对生殖有利，刺越长往往意味着可以产下越多的后代。这是因为长刺雄性可以更好地刺入雌性的血淋巴，后者相当于昆虫的血液，会围绕生殖道进行循环。精子会随着血淋巴流入雌性体内，令雌性怀孕。

为了防范这些危险，雌性只能演化出自己的保护系统，包括增强的免疫系统、快速愈合伤口的能力和极其厚实的生殖道。

但是，最近一项研究或许能颠覆这一观点。科学家们发现雌性演化的动机不仅仅是为了避免雄性造成的伤害，还是为了吸引拥有更大生殖器的追求者。

为了研究阴茎刺对雌性豆象的影响，科学家们培育出两组豆象，将阴茎刺过长或过短的雄性区分开来，直到这两类雄性豆象分别形成两个“特点分明”的种群，然后让它们与配偶结合。

研究表明，在交配过程中，雌性豆象不可避免地会受到一些伤害，而雄性豆象刺越长，雄性后代会被赋予更大、更多的尖刺，这会间接地帮助雌性的基因延续下去。而雌性后代也会演化出更膨大的身体，并会在生命结束前产下更多的卵。另一方面，雄性也争先恐后地加长并改良它们的阴茎，希望能跟上对方的步伐。

出乎意料的是，雌性豆象并不完全处于被动地位，当它不想交配的时候，会迅速远离并且会不耐烦地踢走雄性。在面对“充满暴力的性生活”的时候，它也拥有一定主导权：雌性的生殖道上有一排小牙齿，似乎可以刺穿阴茎上沉积的精子和精液，促进高营养物质不断涌出。

未来，该研究可能对性别对抗下的协同进化（sexually antagonistic coevolution）有一定启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