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闽微信杂文系列之三十八：悲剧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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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一位老同事给我发来短信，点出了“男人为什么活得累”的十条原因：“太看重位子、总想着票子、倒腾着房子、假装着君子、思谋着裙子、策划着圈子、放不下架子、撕不开面子，谨防着鬼子、还得当孙子。”其实，一百多年前，西方著名的“后现代主义”哲学家尼采就说过：“人的价值唯有与他人相照才能衡量出来”。马克思从社会学角度指出“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里面就存在着人与人之间的从属关系、利益矛盾和评价标准。人的价值和使用价值因为有比照和衡量，才能分辨出大小和优劣。
文明之所以称为文明，是与它的过去或现在的周际相比较而言的，注定要与野蛮和蒙昧为邻。在现实生活中，许多悲剧的诞生并不因为正常的“价值的比照”或者“他人的衡量”，而在自私和狭隘的“比照”和“衡量”中，为实现业已膨胀的个人欲望而产生的。这时候，在喜新厌旧的男人猎奇眼里，老婆总是别人的漂亮；在攀比虚荣的女人内心深处，钱永远也不够花。这样，有钱的男人就很容易得到他想要的女人，前提是不在乎人间伦理或道德评价；漂亮的女人想变坏也可以轻易得到钱并役使花心的男人，条件是花心的男人也应该有钱或有办法。这就应证了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的名言。周恩来的先祖、朱熹的老师周敦颐曾说过：“嗜欲重则天机浅”，欲多慧少是人间悲剧的根源之一，悲剧的诞生与人类钱多品低又不无关系。
鲁迅先生在《伤逝》中所表达的“悔恨和悲伤”是没有稳定收入的涓生难于维持与子君一起冲破封建礼教、向往爱情自由的生活；结婚之后不再浪漫、在比较中庸俗化的子君也常常让涓生感到困顿乏味。因此，悲剧的诞生也在所难免了，书生的意志和爱情的自由在经历短暂的时光后伤逝了。这说明既使某些人类想追求时尚的新生活或高品质的生活，没有钱也是万万不能的。发展是解决所有矛盾、减少人间悲剧的希望所在。而今，我忽然发现，在我曾经工作过的后石电力工程建设指挥部协调办公室食堂那些动物猫，比起人类过去的涓生和子君，它们却另有其不同生活情趣，从表面看起来，它们过得悠闲自得，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事可能发生，但话却得从头说起……
漳州后石电厂因其产品电力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资源，以及它所交纳的税赋在各级财政收入的特殊份量，还可以说因为它改变了荒芜贫穷的原始蛮夷景象！近来一个美称——国宝“大熊猫”与之搭上了。作为饲候“大熊猫”的协调工作，其最大的难处并不是“大熊猫”太贵气不好侍侯，而在于“大熊猫”的生存环境在恶化，当地人因为原本的土地或海域腾给“大熊猫”活动了，失去了原有的生存空间，改变了生活习惯。“大熊猫”又没有其它粗活让他们去谋生，无事又无聊，生怨滋事在所难免。还有一点是，“大熊猫”来了以后，村民拿了可观的土地赔偿款，其中部分人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新习惯，坐吃山空之后，伸手碰到了墙壁，因而想出了挖洞翻墙偷东西的营生门路，吵得“大熊猫”坐立不安。以致协调工作有时需要十二条神经都绷紧，协调人员也从此有了另一个外号——“后石的猫”。作为一群“公仆猫”，很难在两个主人——“大熊猫”和部分村民面前“耍懒”。
好在协调办里也有一群真正的动物猫，这些来自民间土种的忠实的猫，与协调人员相依为命了几个春秋，目睹了这里的热闹与清静，也成了具有协调精神的新派动物。据老协调办人员说，自从协调办盖了办公楼以后，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黄猫，起初大家不以为然，也不知道是雄的还是雌的，反正黄猫来了以后，协调办就没有闹过鼠患。时光如梭，转眼间黄猫变成了母猫，与被其招引的伙计白公猫，不时给协调人献上几段夜半歌声，声音婉转而又起伏，似乎情深意绵尽在其中，并陆陆续续给协调办带来一群群黄的、白的、花的、黑的猫囝，俨然形成猫中望族，以致猫口大大超过当家的协调办人口，人食的残羹剩饭已不足于维持猫群的基本温饱——每当协调办公共食堂开饭之际，围在饭厅外的猫群简直大煞风景，有损猫像，在它们那饥肠辘辘的内需驱动下，发出了讨厌的乞食声，包括为争食位的吵闹声——吵得协调人员很难静享美味，以致招来充满愤怒的叱责，甚至不意的踢跺……唉，协调办之猫，你们怎不想到户外去抓你们原来的粮食——老鼠呢？你们难道不知道小平同志曾表扬过“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吗？而充当这人类的寄生猫，真是可怜又可叹，哪里有起码的猫类尊严！
也许猫群中的祖宗——黄猫奶奶曾抓过老鼠当饭吃，但它的下辈猫，已习惯于人的喂养，甚至不知老鼠为何物，也许是外来的野猫也看中协调办人食之余的饭碗，不来饭厅候等，口粮被抢走了咋办……或者你不来猫，人类终于改变行为习惯，把余食打包丢到另处，这吃“根”不就断了……而回到后山荒野故居，重过祖上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那只能是梦中的黄梁，也不是猫类的进步……何况，这些年来，原来的山鼠因为人类拓荒，不是被毒死，就是被人类设下的圈套抓去炖中药吃清火，或剥皮做成特产——“老鼠干”供出口……剩下几只老鼠精比家猫还鬼灵，而且又大又凶，说不定今后不是猫逮老鼠，而是老鼠吃笨猫，以报千古之仇……这时候，后石之猫怎敢越出雷池半步，自弃幸福安康的人居生活呢？
后石的猫，既然已失去捕鼠的薄技，祖上遗传中又没有“波斯”型的基因，当不了玩具猫、宠物猫，只要有便食，不在乎什么懒猫、笨猫、丐猫的人称——反正为人类叱责，动物听不懂！虽然它们也用不着学习人类去进行“价值的比照”或“猫类的衡量”了。问题是由于猫类没有自觉地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在人类提供的有限食物资源面前，它们又不能另辟蹊径或开源节流，而且在没有鼠患的环境中，更没有彰显值得人类尊重的价值，好日子过得太长了，悲剧就会不期然而至。有一天，吃惯了海鲜的白坑村村民，听说协调办的猫很讨它主人的厌烦，便拿着夹子、袋子象打野猫那样，来到协调办把十来只肥硕的大猫收拾了，这些大猫终于也为协调工作献身了……唉，它们虽不属于鼠类，但作为猫科动物出来人间混饭吃，迟早也是要还的，悲剧从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