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回 拼命往前赶 马料拌毒药
第41回 拼命往前赶 马料拌毒药
作者:阮镇
喉断也赞成:“我们三个好兄弟有了一个排序,显得更亲密了。”
二虎拍掌道:“二掌门就是二掌门,想问题十分周到。虚局峰魔法修炼场有三虎,传出去,也壮声威。”
蒙照源第一次的决断,就赢得了三人的一致赞同,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其实,十多年前,他替头碎取名二虎时,二虎十分地顺从。那时,他就有了一种驾驭人的快感,只是没有现在这么强烈罢了。
他想,一个人的威信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不是常有人说,积沙成塔吗?
他哈哈笑起来,背着手,走了几步,又回到上座上坐下,说:“如果你们都认可,那我就禀报恩师,通告全体弟子,虚局峰魔法修炼场有三虎。”
大虎:“不就取个名字而已,何必惊动恩师,又何必通告全体弟子呢?”
二虎和三虎也说:“二掌门,大虎说得对,不必张扬,时间一久,弟子们就都知道了。”
蒙照源第一次遭到反对,心里挺不是滋味,正想找出理由驳斥三人,大虎说话了:“二掌门来虚慈门,不会是专门为我兄弟三人改名字吧?”
蒙照源一听,回过神来,笑笑说:“舅舅提醒得对,当然不是专门来取名字,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二虎说:“英奉羊派刊特铭师兄来取二掌门的人头。”
三虎说:“刊特铭师兄怎么决断?”
二虎说:“刚才,我们在大魔洞,恩师让二掌门拜刊特铭为恩父了。此时,刊特铭师兄镇守在二魔洞呢。”
大虎大叫起来:“英奉羊老贼,我一定要把他剁成肉酱,方解我心头之恨。”
蒙照源说:“那英奉羊视我为肉中刺,眼中钉,屡屡加害于我。现在,他仍不死心,还要取我的人头,真是条丧心病狂的疯狗。我本想灭了这条疯狗,可是,恩师让我遵循三十字诀,不要做仇恨的奴隶。”
大虎一听三十字诀,顿时就闭口不言语。二虎和三虎也面面相觑,莫衷一是。
蒙照源说:“我明白恩师的意思,以牙还牙,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让此等恶人留于世间,祸害善良,那也决非上上之策。”
大虎试探地问:“那二掌门的意思是?”
蒙照源说:“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看看再作决断吧。对了,妹妹和养父先后向虚局峰赶来,八成与英奉羊有关。舅舅,你不急着回桩所邦吧?”
大虎说:“我休假,还能呆几天呢,正好能与妹夫和外甥女见上一面。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
蒙照源说:“那就好,有舅舅在身边帮衬,我心里就踏实了。三虎,你到虚无门和虚善门去,提醒进出信使好生留意,不许可疑之人进山。”
三虎应了一声“遵命”,就走了。
蒙照源请舅舅大虎看守虚慈门,他骑着二虎幻化的大鹏鸟,去迎宗宜。
蒙照源睁开法眼,看到女扮男装的宗宜英姿飒爽,快马加鞭。那玄色的头巾丝带在脑后飘飞。再看那马,已经浑身汗湿。他想,再这么不要命的奔跑,非累死不可。
蒙照源催促:“二虎,你能不能再快一点啊?”
二虎说:“二掌门,我已经是在拼命飞了,就这么快了。”
蒙照源说:“那你驮着我的肉身后面跟进,我的元神先行一步了。”
二虎说:“遵命。”
看到这里,看官就会产生了疑问。为什么身为二掌门的蒙照源,竟然不能腾云驾雾呢?
原因在魔法大师盖柠那里。
前面已经写了盖柠选中蒙照源为魔界传人的原因。一是看中蒙照源天生两个明辨孔,二是看中蒙照源天生一只法眼,三是得知蒙照源有神灵护佑。
有此三个得天独厚条件的人,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求贤若渴的魔法大师盖柠,认定魔界传人非蒙照源莫属。
为了奠定蒙照源在魔界的地位,魔法大师盖柠不拘一格。抓周时,就让他当上了二掌门,为他的法眼开了光,施与他明辨咒。
可是,他毕竟初涉人世,未知世道的险恶。盖柠不能把什么都给予他,让他产生唯我独尊,唯我专横的错觉。
盖柠深知,选人才难,培育人才更难。蒙照源需要磨砺,需要在险恶的环境中历尽艰辛,方能担当得起魔界传人的重任。
因此,盖柠故意让他缺少一些魔法。
蒙照源心疼妹妹宗宜,心疼宗宜胯下的马,他要赶快接住宗宜,不能让她累坏了。
苦于自己没有腾云驾雾之法,也无遁土缩地之功。只有元神出窍一法,才能立马赶到宗宜身边。
元神出窍,除耗费大量的体能外,还要担极大的风险。
如果道行深厚,出窍入体运用自如,那倒也没什么风险可言。
如果道行尚浅,那风险可就大了。
关于元神出窍,前面有所描写,可见风险之大了。
如非必要,这一招是轻易不能用的。
蒙照源为了减轻宗宜的劳累,甘愿冒风险。他叮嘱二虎:“我的元神出窍后,你赶上来,就呼唤我归体,记住了吗?”二虎连声应承。
其实,蒙照源就是不叮嘱,也没事。上一回,不是没有叮嘱,也是二虎呼唤他的元神归体的吗?
蒙照源念动游魂咒,自己的元神徐徐离开躯体,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宗宜面前。
蒙照源慌急之中,忘了一个根本。那就是,元神只有与元神才能交流。
蒙照源虽然已经到了宗宜面前,可是,宗宜却看不到他,还在一味地快马加鞭。
蒙照源也没有办法让宗宜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他只好飘浮在宗宜头顶,随着宗宜没命地往虚局峰魔法修炼场狂奔。
时近黄昏,路经绿菊客栈,早已疲惫不堪的丹茄,哀求道:“小姐,哦,公子。我实在是支持不住了,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夜,明天再走吧。”
宗宜说:“不行,累死也要往前赶。”
丹茄哭丧着脸,苦苦哀求。这时,客栈老板迎上前来:“客官,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此地不歇脚,要到五十里地才有客栈。看客官,人困马乏,就歇息一夜吧。”
宗宜还是不应允。不料,两匹马汗如雨下,浑身战栗,立脚不稳,摇晃着先后趴在了地上。
宗宜无奈,只好住下了。
客栈老板吩咐伙计把马抬进马厩,把宗宜主仆二人领到上等房间。
宗宜说:“老板,我有急事在身,你好生照看马匹,明天一早,我们就要上路。”说着递过一块银子,老板接住银子,连声应喏,退下了。
蒙照源守在宗宜主仆二人的房间里。
主仆二人实在太累了,随便吃了一点饭菜,合衣倒身就睡着了。
蒙照源看着满面焦虑的宗宜,十分地心疼,伸手捋着宗宜散乱的鬓发。
他轻轻吻了吻宗宜汗湿的额头,又抚摸宗宜左眼角的那颗红痣。养母湿依管那颗红痣叫做爱女红。
摸着摸着,宗宜的元神竟然出窍了。宗宜的元神一出窍,就扑到蒙照源怀中,泣不成声了。
蒙照源说:“妹妹,你别伤心,天塌下来,有哥哥顶着。走,我们到外面说话。”宗宜软绵绵地倒在蒙照源怀中,点点头。
蒙照源抱着宗宜,升到客栈上空,细细聊起来。
蒙照源听了宗宜的陈述,觉得奇怪:“那么,养父为什么紧跟在你的身后,也向虚局峰魔法修炼场而来呢?”
宗宜说:“我不知道啊。”
蒙照源还想问,突然看到丹茄鬼鬼祟祟地往马厩窜去。
蒙照源和宗宜落到地面上,尾在丹茄身后,只见丹茄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
蒙照源看得真切,那是一包黑色的粉末。丹茄把那黑色的粉末倒进马槽里,搅拌了一阵,又慌慌忙忙回客房去了。
宗宜想,那是她二人骑的马啊,丹茄往马料里放什么呢?宗宜大叫不好,蒙照源忙问怎么了?
宗宜说:“平日里,我的马十分精壮,马不停蹄连跑三天三夜,也不会累趴下。可是,这一回,只跑了一整天,就累倒下了。莫不是丹茄给马吃了乏力散不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蒙照源说:“妹妹,这事非同小可,一定有什么阴谋。来不及细说了,你赶快元神归体,把拌了药的马料清除干净。记住,别告诉丹茄我来了。”
宗宜急了:“我怎么归体啊,没人呼唤我啊。”
蒙照源说:“这一回,是我抚摸了妹妹的爱女红,妹妹的元神才出窍的。只要我再一次抚摸妹妹的爱女红,妹妹的元神就会归体了。”
话虽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没底。
他抱着宗宜回到客房,丹茄刚好躺进被子里。
蒙照源把宗宜的元神放在宗宜的丹田上,连续不停地抚摸宗宜左眼角的那颗红痣。
可是,宗宜的元神依然呆在宗宜的丹田上不动。
蒙照源急了,又是念咒,又是施法。
本来,蒙照源没有什么咒可念,也没有什么法可施。他在虚局峰魔法修炼场呆了几天,虽然受到了一些熏陶,只不过是皮毛罢了。
他念咒作法的样子十分滑稽可笑。自己跟自己折腾了一阵,一点作用也没有,他真的急了。
宗宜的元神再不归体,拖延了时辰,麻烦可就大了。
那马吃多了拌有黑色粉末的马料,将会是什么后果呢?
他情急生智,亲吻起宗宜的爱女红。
爱女红就是那颗红痣。他吻了又吻,他除了亲吻爱女红外,一点招也没有了。
他遵循恩师的三十字诀,只要用心,用情,没有办不成的事。他认为,男人对女人的爱心、真情,莫过于亲吻了。
于是,他专心致志地亲吻宗宜的爱女红,心中反复默念着:“妹妹的元神快快归体”。
过了一会,宗宜的元神果然归体了。
蒙照源自以为悟到了三十字诀的真谛,高兴极了。自己夸自己:“我是谁啊,我是虚局峰魔法修炼场的二掌门。哈哈,人说入道难,在我看来,入道一点也不难。”
宗宜睁开眼睛,一抹黑,叫道:“丹茄,丹茄,起来把灯点上。”
早在宗宜还在襁褓之中,丹茄就到宗府当奴婢了,那时,丹茄十五岁。因为叫顺了口,虽然丹茄长宗宜十五岁,宗宜也是丹茄,丹茄地叫。再说,主子叫奴婢什么就什么,只要主子高兴就行。
丹茄边说“困死我了,困死我了”,边起身点亮了灯。
宗宜四处张望,不见蒙照源哥哥的影子。她听蒙照源哥哥说,要等二虎把他的身躯驮来,他才能元神归体。
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丹茄,弄清丹茄到底是什么人?
宗宜起身穿好鞋子,说:“我睡得好死啊,丹茄,你去照看过马匹吗?”
丹茄睡眼惺忪:“奴婢该死,奴婢睡死了,奴婢这就去照看。”
宗宜暗自思忖,好你个奴婢,做了手脚,还这么沉得住气。就说:“我也睡死了,走,我们看看去,把马喂饱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丹茄掌灯走在前。
主仆二人来到马厩,两匹马静静地站立着,眼皮往下搭拉着,对槽里的马料视而不见。
宗宜抄起马料,闻了闻:“这马料已经变味了,怎么能让马吃啊,快把马料全部清除掉。”
丹茄也闻了闻:“没有啊,没有变味啊,为何要清除掉啊?”
宗宜不动声色:“没有为何,我说变味就变味。我叫你清除就清除,难道你没有听清楚吗?”
丹茄唯唯诺诺:“奴婢不敢。”
丹茄把拌有黑色粉末的马料清除到地上。
马料全部清除干净后,宗宜命丹茄叫来客栈老板,重新给马上料。
客栈老板奇怪:“我这是上等马料,怎么会变味了呢?”
宗宜说:“没你的事,我叫换你就换,不会亏了你。”
说着递过一块银子去。
客栈老板接过银子,满脸堆笑:“干冬湿气大,马料可能受了潮。不过,现在换上的,绝对是上等精料。”
宗宜看着客栈老板那阿谀奉承的模样,暗自好笑,心想:这是什么话,干冬怎么会湿气大呢?梅雨天湿气才大呢。真是见了银子,“干”也说成是“湿”了。
宗宜随口说:“是啊,这干冬湿气也太大了点。”就回客房去了。
蒙照源也觉得好笑。
只见客栈老板,把拌有黑色粉末的马料扫进箩筐里,倒进骡子的槽里。
那是客栈老板自己的骡子,一共四匹,匹匹膘肥体壮,是客栈老板的最爱。
蒙照源睁开法眼,看到二虎离绿菊客栈还远着哩,闲着无聊,他就跟随客栈老板进到内屋。
老板娘躺在床上,阴阳怪气:“什么客人啊。冷嗖嗖地把你从热被窝里喊出去。去干什么啊?莫不是哪个骚娘们打你的主意了,嘻嘻。”
客栈老板点上油灯,一脸的兴奋:“娘子胡说什么呀,你看,这是什么?”
老板娘生得也算俊俏,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伸出白白胖胖的光膀子:“拿来,老娘看看有多少?”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