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鼠(玛丽安·摩尔)
太多了
一个罗马人有一个
艺术家,一个获释的自由民,
设计一种圆锥——松树球果
或冷杉球果——有孔洞为喷泉而设。安置在
圣天使监狱,这个
昔日属于庞培的锥体,如今
被称为教皇的,冒充为
艺术。一座巨大的浇铸
青铜,矮化了梵蒂冈花园
中的孔雀雕塑,
它看起来像献给庞培,
或本族的底比斯人的
一件艺术品。其他人会
建造,并理解
制作阿波罗神像,
如何使用奴隶,保存鳄鱼,将
狒狒放在长颈鹿的脖子上采摘
水果,和如何使用蛇的魔力。
他们有自己的人来拴系
河马
将有花斑的狗,猫
带给奔跑的羚羊,犬羚,和野山羊;
或使用幼鹰。他们将这些视为自己的,
黑斑羚,野驴,
野生的鸵鸟群,
有坚硬的脚和颈
高耸在雾中
像一条蛇准备侵袭,鹤,
猫鼬,鹳,小野牛,尼罗河鹅,
这里有为这些而设计的座座花园——
结合了平面,日期,
边界,和石榴的元素,
于林荫道中——方形池中
漂满粉色花朵,驯顺的鱼,和小青蛙。除了
用靛蓝染料和红色的棉染色的纱线,
他们还有一种亚麻植物,纺成
游艇驾驶者使用的
优良的亚麻绳索。
这些人喜欢一些小东西;
他们将成双的小玩意赠送给男孩们,
一巢的禽蛋, 狐獴 ,蛇,划桨
和木筏,獾和骆驼;
并为他们自己制造
饰物:皇家图腾,
标记有这些内容的
抽水马桶。庄园主和贵妇们将鹅油脂
绘画放在圆骨盒中——绕轴旋转的
盖子,雕刻有轻薄的鸭翼
或反转的鸭的
头颅;保存于一只雄鹿
或犀牛角中,
磨碎的角;蝗虫脂油藏在岩石蝗虫中。
这是一张有恰当距离的图画;
关于天旱,关于及时的
援助,当尼罗河
缓缓地涨腾,
梳烟卷辫的猴子
站在石板的手中,弯着腰的、松懈而浪荡的步态,
这位棕褐色的花花公子端凝着茉莉花有两片叶子的嫩枝
和蓓蕾,仙人掌,无花果树。
这里和那里都是小矮人,给
一种显而易见的
诗意,借去青蛙的灰色,
鸭蛋的绿色,和茄子的蓝色,一种幻想
一种貌似逼真的事物,
在各个地方,于那些对穷人拥有权力的人
都是正确的。
蜜蜂的食物就是你的
食物。那些辛勤照料花床
和马厩的人就像国王手中的
藤杖,或那间为他
挚爱的母亲布置的
折叠的卧寝。公主们
盛装穿着王后们的裙子,
马蹄莲或矮牵牛花
的白色,衣褶边缘颤抖,而王后们穿着
国王的衬裙,这件精美斜纹布上的螺纹就像
桑蚕的肠道,她们像养蜂人和挤奶女工,
管理神圣的奶牛
和蜜蜂;石灰岩般的光洁额头,
金箔般的翅膀。他们制造
玄武岩蛇和甲壳虫雕塑;
国王将他的名字赐予它们,而他也以
它们的名字命名。他惧怕蛇,驯服
法老的鼠,那背部
生锈的猫鼬。从来没有人建造过
它的半身像,但却有
为这只鼠而来的快乐。它的活跃不安就是
它的美德;它因它的智慧而备受称赞;
连跳鼠也,喜爱它,
一只沙漠小鼠,
虽然不著名,
无需水就能生存,却拥有
快乐。到异国寻找食物,或躺在家中
的地洞,这只撒哈拉的田鼠
有一间闪耀的银色的房子
由沙子筑成。休息,和
欢乐啊,那无边无际的沙子,
那惊人的沙粒的喷泉,
没有水,没有棕榈树,没有象牙床,
小仙人掌;这里谁也不会是他
除了丰富性而一无所有的人。
丰富性
阿菲利加努斯意味着
从罗马出发的
征服者。它必须意味着
未受损害的:那沙褐色的跳鼠——生而自由的;
那黑人们的,那带着一种优雅,被挑选的种族
被人们的无知而无视。
半陆地的,
半天空的,
雅各看见,短粗棍棒
在爪形手中——它在空气中和天使中迈步;岩石
是他的朋友们。沙漠的
透明的错误,并不会
制造艰难险阻,为这种
既能歇息,然后又
做相反事情的——跳跃
放佛驾着翅膀,蹬起它瘦长的后腿,
无论白天或黑夜;尾巴是它的重量,
随着速度而起伏,竖直。
日光下凝视它,
腹面是白色的,
尽管那背部的软毛
是浅黄色的,像园丁鸟淡黄褐色的
胸脯。它跳跃如那只黄胸鸟,却有
花栗鼠的轮廓——去感知
当它转动它的头颅时——
绒毛直接地
整洁地飘回,协调灵敏的
耳朵,重申身体的
纤长。那尾巴上的精美绒毛
延续着那另外的苍白的
斑纹,拉伸变长,直到
在顶端它们填满
成簇,如一丛植物——黑色的,
白色的;这个单纯生物的奇异的细节,
鱼形状的,和被巨大的沙漠月亮的威力
镀成银钢。如果追赶
这只跳鼠,
抢夺它的食品仓,
你都将受到诅咒。
它通过模拟沙子的色彩,来荣耀沙子;
合上前爪,隐蔽在体色中
正逃离一场危险。
用五度音和七度音,
以二倍长度跳跃,
像贝都因人的笛声
的不规则的音符,它在小轮蓖麻中停止
拾穗,并以袋鼠的速度
留下蕨孢子般的脚印。
它的跳跃应该设为
六孔竖笛的节奏;
柱子般的身体竖立
在有三个角的,平稳工作的奇彭代尔式的
爪子上——支撑在后肢上,尾巴就像第三个脚趾,
在它跃向它的洞穴时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