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那类描写拉杂谈

这是个大题目,咱只搜搜印象中的碎片,感慨一下而已。

曾经,这类描写是个禁区,别说写进文艺作品,就是说多了也惹麻烦,一不小心被当流氓抓起来的事也有过,特殊时段,就男人女人这点事,被当作洪水猛兽了。

其实作品中出现这类描写是开放以后的事了,挺晚的。咱就从相关的文艺形式上聊起吧,比如电影。

那时别说什么描写了,谈恋爱拉下手都算破冰之旅,记得一些老片子也反映出这种无奈,该有的情节,正常的生活实际都畏手畏脚不敢表现。比如《野火春风斗古城》里银环和老杨的爱情,多美好啊,所谓“战地黄花分外香”是也。

可是,导演很纠结,不表现吧,的确影响了人物形象的丰满,显得概念化模式化,也就是现在所说的不食人间烟火,不真实,人物的思想情感都被隐去了。导演不甘心,于是很含蓄很曲折地这样展示:让老太太说心事,把戒指给可爱的姑娘戴上,然后姑娘见到老杨后又摘下来,最后老杨临分手时再赠给她——神神秘秘,躲躲藏藏,的确影响了作品的魅力。

唉,这爱情戏,真是让人着急!

连柏拉图式的恋爱都搞成这样,何谈其他?

那时演不敢写不敢,做也不行。

说说写的吧。

那时脑子空虚呀,需要填补点啥,于是,手抄本开始流行,内容主要就是两类:反特的,比如《梅花档》、《一只绣花鞋》……再就是男女爱爱的,当时最猛的要数《少女的心》——写青春期里偷看洗澡,然后燥热难耐……似乎这是淫书,据说有些少年犯罪就是看了这东西。对了,还有一类,这是纯文学了,好东西,与性沾点边了,不,是与爱情有关了,似乎当时最流行的是《第二次握手》。当时我抄了一大本子呢,觉得真迷人啊!其中的爱情描写有拥抱,不简单,算突破零界了。

当然,这只是作为读者的我所知道的一星半点,真考究起来,肯定不准确。拉杂谈吗。

解禁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第二次握手》先发行的,在报纸上,挺轰动的。

苏冠兰和丁洁琼的爱情——当时都很着迷,觉得新鲜、激动。

不过,男女那点事,还是不敢多写……对了,最猛的要数海滩遇险,男女主穿着泳衣死死抱着,被人救起……这就基本算全部了,你再找,翻破书也没有了。

开放以后,也就是上世纪80年代吧,张贤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终于惊艳亮相,一时间洛阳纸贵,先在《收获》上发表,然后各方连载,好评如潮,获奖无数。

记得对此书的一个亮点评价甚高,就是此描写——此书算是里程碑了吧?

这本书的书名打了擦边球,和王晶的《裸体特工》相类,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其实内容还是很正经的。作者潜心思考生存哲学,所谓性描写也只是黄香久单向地“创造”章永璘 的拯救过程,体现出那个年代的性压抑现实,当时的评价说,这个描写是一个大胆突破,是文学进步。

有道理吗?有!人家写得不脏,其描写确实合理,并非刻意起色。

其拯救也确有必要。男右派被关多年,畏畏缩缩,终于痿了,第一次见到河边洗澡的女主,先是惊慌,再是渴望,终归平静。女主呢,也一样。后来两人结婚了,女主想许多办法帮男主振作,最后在一次抗洪救险之后,男主跳进水中奋勇了一次,回到家竟然发现自己行了!

其中仍然充溢着关于生存哲学的深度思考。

记得当时有个女作家抨击说:生孩子太苦太疼,哪有女子自己这么“性奋”的,瞎掰!我当时也不知道谁是对的,现在想来,这女作家似乎只是自己抒发亲身痛楚而已。

这类描写我倒觉得很适宜,很必要,也不脏,可以有。

那时伤痕文学盛行,鼓励反省总结,允许放开写,提倡胆子再大一点。评价越来越宽容,读者更是小心,怕人说又是扣帽子打棍子。

那时候专注强调文学表现手法,只要别具一格,的确新颖,那就成了。于是作家们的胆子越发大了。

记得有个小说《石门夜话》,写一个土匪二爷如何睡一个抢来的富家儿媳的。整篇就是他喝酒讲故事,后来脱衣继续讲,小媳妇羞答答地听着看着,讲了半个晚上,然后睡了她,结局似乎色,其实整个过程很干净,有点野史味道。

以上两例和《白鹿原》比起来就小巫见大巫了,不过陈的作品仍属于可容忍范畴。

无论是陈还是莫言和贾平凹,都深受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影响,《白鹿原》虽然描写尺度不小,但人家总归还是围绕着家族史诗来点染的,有底线,也不至脏和滥。

但莫言的《酒国》显然不行,整本书弥漫着色情的味道,这就可怕了!情人似乎到处都是,男人个个都不是好东西,连省高检的侦查员都是嫖客、色鬼和猥亵犯……这是我们的生活吗?整个城市都废了,整个“酒国”呢?

现在许多人盲目追捧,那么我在此问一句:这是写的什么?是揭露呢还是某描写创新?

当然,话说回来,此类描写应该有,我前面说了很多现象,就是要说明:不能因噎废食,食色性也吗,毕竟是生活的组成部分之一,但也不能走向极端,不能任由作家胡诌八扯,更不能写成下流——一窝蜂地写滥情写偷情写乱伦……真想写成《源氏物语》吗?

日本平安时代的紫式部作品,一部源氏公子的爱爱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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