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100多天后出狱,苏轼写首诗,看完内容,我要是皇帝还得关他

公元1079年12月29日,一纸圣谕被送进了御史台监狱,被关了100多天的苏轼,终于捡回了条命,震惊朝野的“乌台诗案”就此结束。

其实看过苏轼写的那些带着“大逆不道”性质的牢骚诗,我们就会明白他为何会被抓。就这些诗,如果搁秦朝,或许不只是他一个人要丢脑袋,整个家族都要遭殃。那为何宋神宗会放了他?

有人说,是因为神宗爱才。当年看到李白诗时,他曾问过身边的人:“我大宋可有能媲美的文人?” 对方答:苏轼。神宗笑道:你说得不完全对,李白有苏轼的才气,但却没有苏轼的学问。

对神宗来说,李白是大唐的骄傲,而苏轼是他大宋的骄傲。所以,他舍不得杀。当然,舍不得他死的,还有一群能在皇帝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宰相吴充求情“陛下不能容一苏轼何也”;太皇太后求情:“盖轼、辙也,而杀之可乎”;就连老对头王安石也说:“圣朝不宜诛名士”。

所以能免于一死,与其说是苏轼运气不错,倒不如说是北宋有一堆人在默默地帮他。

好吧!既然关也关了,苦也吃了,现在好不容易出狱了,马上就要去黄州当团练副使了。按道理来说咱们东坡大叔也该消停一阵子,立争好好表现,有朝一日重回京城。

可偏偏东坡不是个易服软的人,坐牢期间他除了给弟弟苏辙写了几首交待后事性质的诗作外,这100多天里,他都没有机会提笔写诗。所以一出狱,心情不错的他就憋不住了,写了这样一首霸气和豪情不减的诗作:

这其实是一组诗,共有上下两首,自带尾序和前小序,我来给大家说一下它的大概意思。前两句“百日归期恰及春,残生乐事最关身”是符合出狱时的心情的:关了百天,出狱的时候眼看春天也要来了,想了想才发现曾经计较的那些事,都不重要了。这两句话,如果翻译成现代话,就是港剧里常说的:“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这个心态是没错的,很符合刚经历生死的人的状态。

可接下来的4句,苏轼的霸气本色又暴露无遗了。“试拈诗笔已如神”,这话的言下之意:虽然哥仕途不顺,但哥现在写诗已经是出神入化了。读到这一句,咱们对林语堂用“无可救药的乐天派”来形容他,应该有更深的认识了。这种自我安慰的能力,非一般人能有。

如果说前面这几句,虽然有些狂,但也都是属于书生意气,人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那咱们再看看后面的6句:“此灾何必深追咎”和“此去声名不厌低”,这说明他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言下之意是他受了莫大的委屈,不过他懒得再去跟那些人追究了,咱大人不记小人过。

而“寒上纵归他日马,城中不斗少年鸡”就更是不得了。“少年鸡”其实是一个典故,当年贾谊曾因为斗鸡水平高,被皇帝喜爱,城中的纨绔子弟们于是纷纷效仿,想以斗鸡来取悦圣心。苏轼这个意思是:我要去黄州当们团练武官了,大丈夫就该这样纵马豪情,你们这些留在城中的小人,就玩你们的斗鸡去!

说朝堂大臣是斗鸡的纨绔子弟,这没问题。关键是,他们是这样的人,那皇帝岂不成了错用、乱用小人的昏君?这一典故的运用,不可谓不大胆!

最后几句,也一样是狂人狂语。连用几个典故,说明自己以后就要和陶渊明等人一样,做个隐居的真名士。结尾处,写的是弟弟苏辙为了替他求情,被贬为筠州监酒。

说实话,如果我是皇帝,读到这首诗,我还得关他一次。这摆明了就是不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处,而且还要阴着讽刺皇帝和大臣。

但这冲着这份自信、霸气和胆识,却又让人不得不敬他是条真汉子。事实上,在任何时候都不怂,正是苏轼与一般文人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苏轼能将落拓的一生,活成生命的盛宴,说到底就是因为他心中有这样一股子胆气。若他真的就乖乖地做个不敢再写诗、不敢再嬉笑怒骂为文的普通文人,又哪来的后面那诸多经典。

很多人因为这段牢狱之灾,对苏轼颇为同情,认为这件事算是彻底毁了他的仕途。但事实上,大宋朝堂或许真的不缺一个苏轼,但文坛却万万不能少了他。而经此一案后,他的诗风、词风、文风,都完成了华丽的转变。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场牢狱之灾成全了他,也成全了千年文坛。不是吗?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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