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酷热的夏,想念一碗梁实秋先生写过的北京“果子干儿”

这个夏天有点热,一拨儿接一拨儿的热浪滚滚而来,仿佛整个城市都笼罩在躁动的情绪之中。

天热了,就茶饭不思,看着平时喜欢的无肉不欢的肉食,却再也找不到平时香甜的感觉。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了在北京吃的那碗冰镇果子干儿。

想起了就馋,一碗果子干,盛在一个白瓷碗中,煞是好看,初看,琥珀色的浓稠的汤中,一片雪白的藕片和一粒鲜红的樱桃覆盖其上,搅拌开来,有糖桂花的香味沁人心脾,细看,有杏干等水果干,汤冰镇过,凉丝丝、脆生生,甜酸爽口,食罢两腋隐隐生风,真的好爽。

据说,以前的时候,在老北京,一到盛夏,“打冰盏儿”的小贩开始走街串巷,主卖酸梅汤、玫瑰枣、煮海棠、泡大红干儿和“果子干”。梁实秋先生写过一些关于老北京的食物,就写过这“果子干”的,他说,北平“酸梅汤”因为使用冰糖,并加以玫瑰木樨桂花之类,所以好喝。“果子干”,是用杏干柿饼鲜藕煮成,也很好吃。而他小时候有时曾经背着家长偷着吃“果子干”或是买串糖葫芦,被发现便不免要挨骂。

果子干的记录很多,《燕都小食杂咏》曾咏:“杏干柿饼镇坚冰,藕片切来又一层。劝尔多添三两碗……”。并注说:“夏季之果干,系以杏干柿饼等浸水中,上层覆以藕片。”从中可以知道果子干的做法。

《北京土语辞典》也写过做法:“果子干:以柿饼为主,加入杏干儿,用温开水浸泡,最后加鲜藕片,调成浓汁,味甜酸,为老北京夏季食品。”

而唐鲁孙先生说:“果子干的做法,说起来简单之极,只是杏干、桃脯、柿饼三样泡在一起用温乎水发开就成啦。可是做法却各有巧妙不同,既不是液体,可也不能太稠,搁在冰柜里一镇,到吃的时候,在浮头儿上再切上两片细白脆嫩的鲜藕,吃到嘴里甜香爽脆。”

我听北京的朋友说,这种老北京的吃食,现在很少有人做了。因为果子干虽然是小食甜品,材料简单但却讲究,老北京做果子干,讲究的是必须是高桩柿饼,纯杏干,莲花白藕,桂花糖汁,杏干一定是半青半黄的,杏干、柿饼一定是要撕成小块泡开,而不能图省事煮化,只有这样杏干柿饼才能成胶状,才能充分泡出甜酸味道,和让汤水变稠,再在冰箱里镇一下,吃时再切上两片脆生生白嫩嫩的藕片,甜酸适口,醒味解腻,脆爽宜人。

我有个北京的老大哥说过,北京的很多小吃,虽然叫小吃,但小吃不小,说的就是这份讲究,没了这份讲究,也就不是什么老北京了。

我虽然不是北京人,也不是很懂北京的食物,但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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